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有生力量傾巢而出的話,不說清河城,就是對大玄王朝來說,也絕對是滅頂之災。
當徐昊他們來到城牆之上的時候,入眼便看到清河城外,周邊的山包、密林以及野地,都密密麻麻的。
有着源源不斷的野獸正在聚集。
其中不僅僅有走獸,還有飛禽,更遠處的天空,還有一群遮天蔽日的妖影席卷而來。
沒來得及看清那些妖影的面貌,天色刹那間就暗了下來。
就像是有人突然将光明抽走了一般。
昏暗的天色,以着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瞬息間就籠罩上了清河城。
滾滾濃重如墨的黑雲,随着妖影的逼近,快速的席卷而來,鋪天蓋地。
徐昊等人看到這番場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些妖獸的數量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而且這氣勢......着實有點吓人!
不過,沉重的烏雲雖然将天穹壓得低低的,更是将天地的光明給吞噬,讓得人們的心頭抹上一層陰雲。
可是,濃雲隴上的頃刻間,卻是有着一縷日光從雲縫裏透射下來,映照在守城将士的甲衣上。
黝黑的盔甲泛起閃閃的微光,雖小卻是耀人眼目。
不知是城衛軍還是臨時組成的民兵,他們的臉上無不彌漫着慌亂、恐懼等等複雜的神色。
有的甚至是身軀都在發抖。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此刻的眼神卻是無比明亮且堅定,手中的長戈更是被他們緊緊的攥在手中。
嗷嗚!!!
團團圍住清河城的妖獸,數量仍在增多,可這時,已經聚集的獸群,卻是突然齊齊的仰天長嘯,像是想憑此來擊垮衆人的士氣。
不過不得不說,它們的目的确實是達到了。
清河城中有人聽到那些妖獸的咆哮聲,臉色非常的難看,呆滞的停留在官道上,望着城門方向的眼神,不自覺的流露出恐懼之色。
“好可怕的獸吼聲,這聲勢,感覺天都要被它們沖破了,看來數量非常多。”
“對啊,而且光聽這吼叫,完全不像是野獸,更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想想就讓我腳體生寒。”
“這城,我們守得住嗎?”
有人疑惑的提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不知道。”
清河城的居民心顫不止,他們并未經曆過獸潮,但如今他們即将面對。
即便看不見,但光聽這聲勢,就讓諸人心中生出了不安的情緒。
心底裏下意識的升起了一個絕望的念頭,這清河城,可能真的要守不住。
而他們,或許也會長眠于此。
想到這裏,一時間,清河城中忽然變得寂靜無比,悲涼的氣氛悄然彌漫。
這番悲情氣氛的感染下,就連嬰兒都被感染,嚎啕大哭的聲音戛然而止!
“哼!未開化的畜生,竟如此嚣張!”
清河城縣令吳剛冷喝了一聲。
他自然不知道城中居民的心中所想,但他知道,雙方的戰鬥,當發現獸群的那一刻起,已經開始了。
若任憑這些妖獸施爲,清河城一方的情況會非常的不妙。
他,需要給予反擊。
“擊鼓!鳴号!”吳剛下令道。
咚咚咚!
擂鼓手得到吳剛命令的瞬間,便是奮力的揮舞着手中的鼓棒,速度愈來愈快,越來越急促,铿锵有力,仿佛是在演繹生命的音符。
每一次擊打,都宛如敲在了迷茫的衆人心跳的鼓點上,引起了他們心律的共振,讓得他們心頭猛地一顫。
悲情的氣氛陡然破碎了一角。
嗚嗚~~
鼓聲剛響起不久,驟然間,又有着角聲嗚嗚咽咽地鳴響起來,輔以鼓聲,與獸吼之聲,在天地間僵持了起來。
顯然,一場驚心動魄的無形戰鬥正在進行。
兩者不分高下。
“喝!喝!”
而就在這時,不知是誰起的頭,疑惑是大家的共鳴,城牆之上的守城軍突然齊聲大喝。
同時間,他們還不忘将手中鋒銳的長戈,猛烈的拍向自己的盔甲。
锵锵!
無畏的勇氣,守護的信念,在這一刻沖天而起,直插雲霄!
整齊劃一,铿锵有力的音符,猶如一頭突起的蛟龍,壓向了獸群,将之天地間的均勢打破,勢如破竹的長驅而入。
在鼓聲和号角聲的鼓舞下,守城軍士氣高昂,奮力反擊。
黝黑的盔甲,在縷縷夕陽之光的英輝下,波光粼粼。
此刻的城衛軍,宛如一支從天而降的天兵,神采非凡。
對面的獸群,在被擊潰之後,頓時悄無聲息。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此情此景,徐昊不由的想到了一句詩詞,有感而發,瞬間脫口而出。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縣令吳剛聞言,下意識的跟着默念了一聲,而後眸光一亮,大喊道:
“好!”
“好詩啊,沒想到徐道長竟然還有如此才能,不過,這詩應該隻是起了個頭,徐道長,不知可有下句?”
吳剛轉過頭,望向徐昊,帶着一絲期盼的目光詢問道。
“有,不過可能有些唐突。”徐昊點了點頭,有些猶豫的回道。
吳剛笑了笑,搖頭道:“但說無妨!”
“嗯。”徐昊應了一聲,而後轉頭看向城外的獸群,唇瓣微張,沉聲吟道: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角聲滿天秋色裏,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但使龍城飛将在,不教魍魉渡城關。”
嗡~
話音剛落,突然,城牆之上泛起一輪金光,将整個清河城都給照亮了。
徐昊見到這異象,也是大爲吃驚,頓時循着光源望去,卻是發現,這光源竟是來自身旁的吳剛縣令。
隻見吳剛不知何時,手掌中懸浮着一枚泛金的印章,光芒就是從那上面綻放而出的。
“果然如此,浩然正氣!”
吳剛凝視着手中的印章,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輕歎了一聲,而後猛地擡頭看向徐昊,
“徐道長,你與我儒家有緣啊!”
“啥?”徐昊瞪大了眼睛,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很快,他看向吳剛,義正言辭的提醒道:
“吳縣令,我是道士,信的當然是道家!”
開玩笑,他隻文抄了一首詩,雖說篡改了一點,但這就要從道家流派,被強行的拉入儒家流派中,這可讓徐昊有點不淡定了。
“呵呵,徐道長莫着急,我隻是說有緣,并非是否認你的身份。”吳剛樂呵了一聲,連忙擺手示意。
聞言,徐昊不知怎的,心裏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平複心緒後,疑惑的問道:“哦?那你剛剛說我與儒家有緣,又是何道理?”
“徐道長可知我手中這印章是爲何物?”
吳剛沒有立即解釋,而是将手中的仍舊散發着淡淡光芒的印章舉到徐昊跟前,賣了一個關子。
“嗯......”徐昊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印章,沉吟了片刻,狐疑的看向吳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官印吧?”
“呵呵。是極。”吳剛笑着點了點頭,而後再次出聲道:“那你可知,大玄王朝的官員可以借助官印,使出莫測的偉力?”
徐昊輕輕點頭,吳剛見狀,笑道:“那你知道,爲何是官員才可以使用嗎?”
聽到這個問題,徐昊猜到了一些東西,不過他沒有回答,而是故作疑惑的反問道:
“這......是有專門的秘法驅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