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一記掌刀下,由暴桀所化的長戈頓時被攔腰斬斷!
随着長戈斷裂,其中蘊積的神力頓時傾瀉一空,暴桀的本體也随即天空之中演化出來!
可在孤星戰甲的庇護下,我的這一擊并不曾對他造成絲毫傷害。
即便如此,他早已沒有了先前勝利者的風采,眼神裏充斥着濃濃的忌憚。
來自萬佛朝宗的力量不斷轟擊在他的周身,結果都被那戰甲盡數抵消。
孤星戰甲,可真是一件讓人垂涎又頭疼的神兵利器!
我不由一陣搖頭,一股悲憫衆生普度世人之意從我身上散發而出,渾厚的佛力也開始在我的身上迅速凝聚。
一股剛柔并濟的力量,伴随着那悲憫之意紛紛集中在了我的手心。
大悲掌!
一聲怒喝下,我的這一記掌印重重拍出,伴随着萬佛朝宗一道,襲向了天空中的暴桀!
見此,暴桀的瞳孔頓時緊縮,他似乎也看出了我這一掌中的門道,當即掠身想要躲避。
可是,由萬佛朝宗所化的佛力不斷朝着他發起密集攻擊,幾乎在他周身形成一堵佛光幕牆。
孤星戰甲雖然可以抵禦來自萬佛朝宗的攻擊,卻無法抹滅萬佛朝宗的攻擊,也無法從密集攻擊所帶來的禁锢中得以解脫。
嗡!嘛!智!牟!耶!薩!列!德!
悲憫的梵音從他的周身響徹而起,來自大悲掌印中的悲憫之意,此刻直接無視了孤星戰甲的防禦,破除了他的所有神法,徑直侵入了他的身魂之中!
大悲掌中,本爲大乘佛法之中的無上法,其佛法的奧義不在于毀滅,而在于封印。
之前之所以不曾使用,隻因我和他的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即便一掌祭出也無濟于事。
如今我與他同爲創世神,我也終于有了封印他周身修行的能耐!
悲憫之意萦繞暴桀周身,潰散了他的神力,也潰散了他體内來自陽城的世界力量。
他雖然依舊防禦無敵,他雖然還是創世神,可他在我面前已與蝼蟻無異。
“魔神,你……你對我作了什麽!?”
察覺到自己力量潰散後,暴桀當即發出一聲怒吼。
“當然是将你封印!”
我一聲冷喝,随後飛掠長空,抵達了暴桀近前。
我伸出了手,隻在瞬間便将拱衛他周身的孤星戰甲拆卸下來,随後一抹渾厚佛光爆發而出,襲向了戰甲之中屬于暴桀的靈魂印記。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響徹而起,随着靈魂印記被抹除,大量赤紅的鮮血當即從暴桀眼耳口鼻中噴薄而出。
沒有了孤星戰甲的庇護,被我封印了神力與世界之力,此時的暴桀就是砧闆上的魚肉。
趁着那悲憫之意尚在,我當即伸出了手,重重地摁在了暴桀的頭顱上,一股磅礴吞噬之力随即洶湧而來。
暴桀的慘叫響徹不絕耳,在我的吞噬之力侵蝕下,來自他的神力開始不受控制的從他體内四溢而出,灌入了我的身魂之中,成爲了我力量的一部分。
暴桀發出陣陣慘叫,暴桀朝我哀嚎求饒,可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他活命,此時他在我眼中已經不再爲神,而是一個可以爲我提供力量之源的器皿。
澎湃的力量不斷湧入我的周身,一道道深長的裂痕開始在暴桀身上肆意綻開,大量的神力也順着這些裂痕不斷散逸而出,卻被我盡數吸收。
他的慘叫開始變得越發衰弱,他的身軀也不斷縮小,最終從萬丈神明之軀,淪爲一個普通人的大小。
他的身體開始佝偻瘦削,他的頭發化爲斑白,一道道猶如溝壑的皺紋在他臉上遍布。
終于在某一刻,暴桀的最後一絲神力被我榨幹,他的慘叫陡然而止,他的身魂也因此支離破碎,隕滅在了我的手中。
一縷屬于他的陰氣頓時沖天而起,最終消失在了陰陽界天地間。
暴桀,隕落了。
死在了我的手中,他的畢生神力也做了我的嫁衣。
可他也并沒有真正死去,而是歸入了衆生界中。
隻不過過去三千多年裏他在陰陽界惡行累累,一旦在衆生界遇上曾經的故人,其命運可想而知。
“暴桀,祝你陰陽界旅途愉快!”
我朝着抹滅在風雲中的他的殘念冷哼一聲,随後重返了地面。
如今,我已履行了對高辛帝的承諾,鏟除了暴桀,重新成爲陰陽界正統統治者。
因爲暴桀的前車之鑒,未來我也會繼續履行對高辛帝的承諾,不會再将統禦陰陽界的權力旁落他人。
而我,也将是未來陰陽界的唯一君王!
就是君王,自然得庇護陰陽界一方世界。
經過這一戰,陰陽界已經滿目瘡痍,無數的小世界被毀,無數的裂痕縱橫大地,到處都是斷壁殘垣。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當即将蒼生杵刺入了腳下的大地。
磅礴的世界之力,頓時從蒼生杵中爆發而出,傾瀉于整個陰陽界中。
在這股世界力量的治愈下,一座座坍塌的神山重新拔地而起,一條條破碎的江河重新歸位,裂開的大地走向了愈合。
在消耗了我頗多力量後,這場因創世神之戰而破碎的世間,終于重歸完整。
做完這些後,我看向了蒼生杵,看向了佛間,看向了正在菩提樹下禅思的凡念。
“凡念,你不是說想要在陰陽界普度衆生嗎,今日我替你事先未完之宏願!”
我目光複雜的朝他說道,可凡念并不曾聽到我的聲音,也不曾對我有絲毫回應。
而我俯瞰整個世間,下達了自己成爲君王後的第一道神谕:
“本座宣告,陰陽界至暗時代至此終結,所有奴隸于今日起歸化自由身,列位神明需庇護一方衆生,而非奴役一方衆生,若有違者,殺無赦!”
來自我的宣告在世界力量加持下傳蕩于陰陽界每一個角落,傳入了所有人神鬼佛的耳中。
“謹遵魔神法旨!”
“謹遵魔神法旨!”
“謹遵魔神法旨!”
諸神順從的聲音自四面八方響徹而來,對我的意志馬首是瞻。
陰陽界的諸神,皆是暴桀的子民,在暴桀的暴虐時代下,他們都是既得利益者,如今因爲我的到來,卻要他們将自己的利益拱手讓出,無疑會招來許多神明的不滿。
可我才是陰陽界的主宰,我無須過多考慮他們的所念所想,畢竟我重歸王位,不曾對他們施以連坐之罪已經是最大的恩典,如若再膽敢違抗,那麽我自然無須再給予他們任何的仁慈。
但我也明白,我終究無法常駐陰陽界中的,可陰陽界新的秩序與法度依舊需要有人來維持與監視。
帶着這一念想,一股滔天神力從我體内爆發而出,沖擊蒼穹!
一時間,一座覆蓋整個天地的法陣應運而生,一輪散發着白色光華的天眼,也随即在法陣之中浮現,凝視着天地間的芸芸衆生。
下一秒,這輪天眼忽然睜開,一縷裹挾着滅世之力的目光忽然降臨,襲向了遠方的一座神山。
一時間,神山之中天崩地裂,一尊尊神明還沒來得及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便已經灰飛煙滅慘死當場。
緊接着,天眼的目光再度挪移,襲向了遠方的另一座大山,又有數名神明慘死一眼之間。
而同樣的事情,此時在陰陽界中不斷上演,不過眨眼間,便有數千尊神明隕落在了我的天眼之中。
這輪蘊育于法陣之中的天眼,便是我監視衆神的眼睛。
但凡有膽敢忤逆我意志,不願遵循我神谕行事的,都将遭到天眼無差别的屠殺!
而剛才那些被天眼從世間之中抹去的,正是膽敢忤逆者。
我乃陰陽界正統主宰者,我既一方世界,衆生的一舉一動皆在我的感知之下,即便是産生了一絲忤逆執念,都将被我所察覺,也都将被天眼所抹殺。
如今陰陽界大權交替,亂世重典方爲王道。
而這一刻,我也終于理解彼岸當初重掌陰間後,爲何要大肆殺伐了。
唯有如此,才能徹底鎮住那些宵小之徒,畢竟貴爲一方之主,可沒有時間與經曆與這些家夥鬥智鬥勇,唯有殺伐才是最簡單有效的手段。
在天眼一次次無情的殺戮中,原本對我這一神谕還有爲此的諸神,立即在敬畏中收斂了自己内心的不滿于憤怒。
隻見一尊尊神明從各自的行宮走出,來到了自己的一方世界中,親手摘下了自家地界的奴隸的枷鎖,爲他們抹去了奴隸印記,讓他們成爲自由人,又分出自己的一部分土地,作爲他們未來的栖息之所。
見世間的一切都在我的鐵血手段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看着陰陽界逐漸恢複我希望看到的樣子,我的心裏不禁一陣欣然。
可不管大同之治還是至暗之治,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一方世界不管創始者如何改革,最終都免不了物競天擇,即便是凡人之間最終也會被分出三六九等來。
屆時強者将淩駕衆生之上,弱者注定隻能在底層苟且偷生,各個階級又将重新分化開來。
但這一切已經不是我需要去關心的了,畢竟這是社會發展的客觀規律,已不受我神明所左右。
做完這一切後,我轉過了頭,看向了一旁的共工。
“共工,暴桀之亂已了,身爲規則守護者的你,今後又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