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凄厲的哀嚎聲頓時從陰長生口中響徹而起!
來自陰長生的全力一擊,僅在彼岸一縷飛羽間頃刻瓦解。
可來自飛羽之中的力量卻并不曾因此而衰竭,在破滅了這一拳之力後,卻是繼續扶搖直下,徑直刺入了陰長生的胸膛!
噗!
血肉破碎聲響徹而起,一道碩大的血洞頓時在陰長生的胸膛綻裂開來,來自鳳羽的冥火也以他胸前的傷口爲中心,開始快速朝着他周身蔓延。
來自彼岸的冥火,饒是陰長生也無法輕易抵擋。
在這股冥火的侵蝕下,陰長生身着的黑色漢服當即冒起了熊熊火焰,他的皮膚也在火焰中層層翻卷,瞬間血肉模糊。
一方世界一方神,陰長生乃酆都大帝,酆都城是爲他所在的一方世界。
随着他的受創,整個酆都城也随即地動山搖。
隻見在酆都城的中央處,此時忽然有一道神光沖天而出,卻是在酆都城内化作了一道直徑達十裏的無底深坑。
以這道坑洞爲中心,大量的冥火以燎原之勢迅速朝着四周蔓延。
一方世界一方神,神既世界,世界既爲神,哪怕是至高神也不例外。
彼岸的這一擊落在了陰長生的身上,可同時也轟擊在了酆都城中。
可與我認知之中的有所不同,陰長生在遭遇了彼岸這一重創之後,他身上的傷痕并不曾在世界力量的浸潤下恢複如初,相反卻是一直存在着。
而從他傷口中流淌出來的也不是冥火,而是真切存在的鮮血。
身爲至高神的彼岸,似乎有着某種超乎我認知的能力,能夠無視一方世界的庇護,直接傷及神明本身。
嘀呖呖!!……
而在陰長生受創的瞬間,嘹亮而又充滿無盡殺意的鳳鳴再度響起。
在
飛羽落下的瞬間,化身鳳凰的彼岸也迎面而來,瞬間抵達了陰長生的近前。
來自鳳凰尖銳的利爪,狠狠地朝着陰長生抓來。
見此,陰長生不再有任何輕敵,當即調動無上神力,凝聚出一道黑色的屏障,籠罩于他周身。
可他的這一道黑色屏障卻是有若紙薄。
利爪落下,摧枯拉朽,屏障之上當即綻裂開三道深長的爪痕。
爪痕迅速蔓延,波及屏障通體,屏障隻在順序間支離破碎,化作神光消散當場。
沒有了阻礙,利爪迎面而來,刺入了陰長生的胸腹,随後伴随着一個微微的弧度,在他的身上劃開了三道深可見骨的駭人傷口。
随着這三道傷口的出現,酆都城中又憑空綻裂開三道深長的裂痕。
可這三道裂痕卻并不曾在世界中痊愈,陰長生身上的三道裂痕也同樣不曾痊愈。
隻因身爲至高神的彼岸,落在陰長生身上的每一道傷痕,都是真實傷害。
一擊告成,鳳凰展翅翺翔,卻是重新歸于九天。
鳳鳴聲起,鳳凰再度展翅俯沖而下,再度朝着陰長生沖襲而來。
可這一次,陰長生的防禦屏障已經難以布置,就在他掐訣念咒期間,鳳凰幾乎貼着地面朝着他俯沖而下,在他的胸腹間留下六道深長裂痕。
這六道裂痕,每一道皆深及髒腑,每一道都對他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阻隔了一方世界力量的治愈。
和先前一樣的,來自彼岸的每一道攻擊,都直接無視了陰長生身後的一方世界,直接對他造成了真實傷害。
一時間,酆都城中山崩地裂,而陰長生身上血流潺潺。
“哦對了,陰長生,你之前不是說要對我丈夫施以淩遲之刑嗎?現在,我就讓你體會體會,什麽才是真正的淩遲!”
随着彼岸話落,大量的鳳羽從她的身上呼嘯而出,猶如一柄柄利刃徑直掠向了陰長生周身!
啊!!……
凄厲的慘叫聲從陰長生的口中響徹而起!
鳳羽有若刀刃,從四面八方侵襲于陰長生本體,陰長生通體的血肉,也因此被劃開一道道深長的裂痕。
一塊塊薄如蟬翼的肉片在他的皮膚下方紛飛開來,飛揚長空。
鳳羽飛揚,不過眨眼間便已到達千衆之多,這些鳳羽密集的朝着陰長生呼嘯而過。
鳳羽每一次飛掠,都劃開他的一層血肉,撩起他的一縷鮮血。
而當千道鳳羽在他身上來回飛掠十餘次時,陰長生卻是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彎下了自己尊貴的雙膝,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彼岸的腳下。
可他的這一臣服并非心甘情願,隻因有萬千羽翼從他身上劃過,斬碎了他的所有血肉。
他頸部的的血肉已經削盡,所以他低下了頭顱,他雙腿的血肉被抹除,所以他彎下了雙膝,他的腰椎被斬斷,所以他躬下了身……
與我相比,此時的陰長生,更像是遭以淩遲極刑之人。
面對重生後的彼岸,陰長生俨然沒有了絲毫反抗之力,卻是淪爲了一頭任人宰割的羔羊。
在彼岸一次又一次的進攻中,他的身軀伴随着酆都城縷縷遭受重創,傷痕累累。
可自身受創的同時,酆都城一方世界卻并不曾修複他身上的任何一道傷勢。
一方世界一方神,這是人神盡知的公理,而此時的彼岸,似乎已某種無上之法,強行扭轉了這一規則。
酆都大帝,一敗塗地!
面對浴火重生的彼岸,他卻已在瞬間從掌權者,淪爲了刀俎魚肉。
終于在某一刻化身鳳凰的彼岸從天而降,徑直侵襲于陰長生本體!
啊!!……
一陣凄厲的慘叫從陰長生口中響徹而起!
化身鳳凰的彼岸,此時直臨陰長生近身,來自她的滅世力量透過雙爪不斷降臨于陰長生的身軀,卻又阻隔了一方世界對他的治愈。
陰長生瞬間重創,陰長生瞬間落敗。
在浴火重生的彼岸面前,他已敗得一敗塗地,敗得沒有了絲毫翻身之機。
可彼岸沒有對他趕盡殺絕,在确定他已重創之後,化身鳳凰的彼岸扇動雙翼,從梧桐樹上緩緩降臨,降臨在了他的面前。
“陰長生,你現在是否已知我的底蘊?”
冥火洶湧,周圍的空氣也逐漸扭曲,大量的冥火也開始朝着内部收斂。
不消片刻工夫,那頭翺翔九天的火鳳,卻是已化作了人形,化作了彼岸本來的模樣,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在這新一輪的攻擊中,陰長生的八面漢劍裂了,本體也再度遭受到彼岸不可逆之重創。
而此時的他,俨然從陰間權鬥的勝利者,搖身一變成了落敗者。
他雙腿的血肉已經在鳳羽侵襲中盡數剝離,化作了森白骸骨,俨然淪爲了廢人。
而此時的他就跪在彼岸的近前,他擡頭看着彼岸,眼神裏充斥着恐懼與驚愕。
不僅是陰長生驚愕,我也同樣如此。
是啊,畢竟這一切變化得太快了。
畢竟從我赴入陰間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彼岸和陰長生出于陰間權力之争,爆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神明之戰。
而在這一戰中,彼岸淪爲了敗者,輸在了陰長生的手中。
在我的概念裏,若是再面對陰長生,彼岸或許自保有餘,但無論如何也無法與他再正面抗衡。
可是,眼下的這一切,卻和我預想中的截然不同。
在彼岸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下,陰長生身上的傷痕累累相加,不過須臾間已經遍布通體。
失去了一方世界的庇護,此時降臨在陰長生身上的都是真實傷害,而這些真實傷害一旦命中他的緻命處,便意味着他的死亡,意味着一尊至高神的隕落。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能接受!!!”
這一刻,陰長生發出了一聲歇斯底裏的咆哮,“你不應該有如此實力,你更不可能有如此底蘊!我暗中觀察你太久了,在我的認知中,你和我頂多棋逢對手,你不可能打敗掌控一方世界的我,你我皆爲至高神,你我之間的差距,絕不可能如此如隔天塹!!”
“可你與我的實力差距,确實如隔天塹。”
面對陰長生憤怒的咆哮,彼岸的聲音卻是顯得異常平靜。
而在她異常平靜的聲音裏,一縷鳳羽再度飛掠而出,透過了陰長生的胸膛,刺入了他的心髒,最後從他的後背透體而出。
“但你有沒有想過,在過去的兩千年來,在上次我向你發動神明挑戰意圖奪回陰間至高權的時候,其實我一直都在隐瞞着自己的真實實力呢?”
彼岸冷冷的朝陰長生說道,而在她說話間,他已來到了陰長生近前。
一股無形的神力從彼岸身上無聲沖擊而出,再度轟擊于陰長生本體。
陰長生當即狼狽栽落在地,可等他想要再爬起來時,化身鳳凰的彼岸已莅臨他近前。
蓬勃的冥火從雙翼間呼嘯而出,瘋狂的侵蝕于陰長生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