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厲的慘叫聲,從神荼郁壘二帝的口中同時響徹而起!
在神荼郁壘的慘叫聲中,誅仙劍從他們二人頭顱中間斬落,猶如刀削豆腐一般深深切入了他們由岩石與熔漿所化的身軀之中。
誅仙劍貼着他們的脊椎一路下行,所過之處,浩瀚的神力從劍中爆發而出,不斷侵襲于他們的身軀,侵襲于他們的傷口,一道道深如溝壑的裂紋頓時遍布其全身。
而在我這一劍之下,原本融爲一體的神荼郁壘,卻是被我生生斬成了兩半!
洶湧的冥火,滾燙的岩漿,開始不受控制的從他們身體的裂痕中噴薄而出。
在遭受此等重創之後,他們那高聳入雲的身軀,也無法再維持先前的滅世形态,頓時一分爲二,朝着兩側轟然坍塌下來,引得大量火光熔漿四濺。
轟隆隆!……
就在二人身軀被斬裂的瞬間,整個天空中頃刻間烏雲密布,一道接着一道粗如水桶的雷霆猶如雨下,轟擊于這片早已化爲混沌的世界。
而被我豎着斬成兩半的神荼郁壘,也終于無法再維持先前的形态,一分爲二的身軀當即朝着東西兩側轟然坍塌,引得大量煙塵滾滾!
在我這一劍之下,神荼郁壘敗了。
是的,他們敗了!
他們二人被我震裂,身軀轟然倒地,他們的四肢化作了連綿而又殘破的山巒,他們的軀幹化作了遍布創痕的群山與高原,他們手持的早已破碎的鋼叉神锏,也化作了一座高聳的高山。
一劍落定後,神荼郁壘與他們所屬的桃止山徹底剝離。
而在這一劍落定後,先前大片混沌的世界再度演化爲大地,化爲了桃止山。
可整個桃止山已是滿目瘡痍,滿眼皆是廢土。
放眼望去,整個桃止山的地界,有方圓數百裏盡數淪爲烏有,一片連着一片的群山也猶如遭受刀削斧鑿一般傷痕累累。
那些曾經盎然生長于山間的槐樹與屍花盡數枯萎凋零,由屍水所化的瀑布江河盡數枯竭,每一條山脈皆殘破不堪,原本矗立的一座座鬼帝神像也盡數坍塌。
而在桃止山一方世界的正中央,一座巍峨高山赫然聳立。
這座高山,是爲桃止山的主峰,是神荼郁壘行宮所在地。
桃止山的主峰,在後來的一戰中化爲了郁壘手中的神锏。
可如今,神锏已經被我斬碎,原本的萬丈主峰,也猶如被攔腰斬斷一般,已淪落得不過千丈之高,通體遍布裂紋。
那原本建立于峰頂的鬼帝行宮蕩然無存,化爲了灰霾,化爲了廢墟。
一道長達千裏的裂紋自南向北蔓延,撕裂了群山,撕裂了主峰,将整個桃止山的地界一分爲二。
這一道裂紋,正是出自誅仙劍的傑作。
我一劍劈裂了神荼郁壘的身軀,也一劍劈斷了桃止山的一方世界。
在我的這一劍之下,這片屬于東方鬼帝的一方世界生生一分爲二!
如我先前所料,神荼郁壘并不曾在我這滅世一擊下隕落。
在這滿目瘡痍中,他們二人在陣陣神力凝聚中重新顯露出了身形,可模樣卻已分外狼狽。
二人手中的神兵皆已盡數折斷,神荼身上的铠甲支離破碎,熔漿所化的鮮血在身上肆意縱橫,郁壘的身上出現一道豁長的傷口,裂紋順着他的左肩胛骨一路蔓延右邊小腹,幾乎将他劈成兩端。
由熔漿抑或冥火所化的鮮血從他們的身上從他們的口中潺潺流出,而他們看着我,眼神裏充斥着無盡的震駭與憤怒。
可我已無心理會他們二人的憤怒抑或重創,隻因來自他們的攻擊,此時也已迎面而來!
在我以誅仙劍重創神荼郁壘,讓他們現出原形的瞬間,來自他們二人的赤色洪流也瞬間抵達了我的近前!
面對二人合力的這一毀滅之擊,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湧動周身的弱水此起彼伏,化作一道道驚天浪潮,迎向了前方滾滾而來的赤色洪流!
轟!!
弱水浪潮與赤色洪流相沖于天地間,一方世界随之發出一陣劇烈的震鳴。
五行之中水火相克,水火不容。
但這股由冥火以及熔漿所化的赤色洪流,彙聚了神荼郁壘全部力量,即便我借用了一方冥河的力量,可我終究隻是半神。
在兩者相觸的刹那,弱水猶如虛設,隻在瞬間便被滾滾熱浪以及滅世之力頃刻湮滅,化作漫天水霧消散當場。
見此,我的心裏一陣冷沉,本欲再度斬向桃止山的誅仙劍也不得不收回,化作一道七彩長虹再度迎向了前方赤色長虹。
轟!!
誅仙劍下,來自誅仙陣的前世神力洶湧而下,七彩的神光沖擊于整片天地。
在這一劍之下,這道赤色洪流當即改變了原來的軌迹,大量的冥火伴随着熔漿不斷飛濺而起,最後在神光的沖擊中歸爲烏有。
由前世親手布局的誅仙陣,果真非同凡響!
可是,我的這一劍來得終究太過匆促,雖然一舉抹滅了這道赤色洪流的絕大部分力量,但其中的餘威依舊朝着我席卷而來。
蓬!!
一聲炸響響起,殘餘的冥火與熔漿化作一道饕餮虛影,盡數襲于我本身。
可饒是這一縷餘威,也遠非我自身所能承受。
誅仙陣在手,我或許有着滅世的能力,可我終究隻是一尊半神,沒有了一方冥河的庇護,而蒼生杵也遠居迷魂殿中,我自身的防禦此刻也脆弱得可憐。
在這股餘威的侵襲下,構成我百丈身軀的弱水,隻在瞬間便頃刻潰散,滔滔的熔漿伴随着冥火直襲我本體,直襲我的三魂七魄。
一股無盡的痛苦席卷于我本身,一道道赤色的裂紋當即遍布我全身,大量的冥火在襲入我體内之後,又開始瘋狂地從那一道道裂紋之中噴薄而出。
噗!!
一股殷紅的鮮血從我的口中噴薄而出,我的身軀也在瞬間遭受重創。
在遭受這一重創之後,來自三生禅的力量徹底潰散,我與誅仙陣的聯系也因此被強行中斷,我的整個人也猶如斷線的風筝一般倒飛而出,砸落在了千米之外的一處泥濘之中。
上位神不愧是上位神,哪怕隻是他們的一縷餘威,也絕非半神所能輕易抗衡!
這一刻,我與神荼郁壘俨然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