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我的這一動作,周圍頓時響徹起浩瀚梵音,一股渾厚的佛威鎮壓之力也随之應允而生。
佛威不斷凝聚,在天空中化作了一道無形的掌印。
在我的意志下,這道掌印朝着龍潭中的孫興邦緩緩落下。
每落下一尺,其中的鎮壓之力變強上一分,龍潭之中被孫興邦龍魂之力所控制的流水再也無法維持原型,在那浩瀚佛威下,那十八條水龍随之一一潰散,化作水花飛濺當場。
而置身龍潭之中的孫興邦此刻臉色顯得異常難看。
在這道無形掌印下,他的身體赫然承受着千鈞之重,身上的衣服因爲強大的威壓而綻裂開來,絲絲鮮血不斷從他的毛孔間滲透而出。
“佛說,佛本無常!”
我一聲佛号,那道無形掌印猛地一沉,龍潭中的流水當即發出一聲巨響,化作一道道水浪朝着兩岸沖擊而去,露出了下方由岩石所化的堅硬潭底。
“佛說,佛法無量!”
怒喝間,掌印再度往下挺近一分,孫興邦的雙膝當即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他痛苦地掙紮着想從地上站起來,可他每一次起身,很快便又被佛威鎮壓了下去。
而藏身在他體内的龍魂,此時也在他的意志下透體而出,夾雜着熊熊龍炎朝着天空中的那道佛掌印侵襲而去,妄圖破滅我的鎮壓。
然而,龍魂終究不是蛟龍,它的肉身已經隕滅,再如何強大也不過是一道鬼魂而已,在金身之境的佛威近前,來自它的龍炎剛剛噴薄出口,便在瞬息湮滅。
佛威不僅鎮壓着孫興邦,也同樣鎮壓着他的龍魂,在這股鎮壓之力的撕扯下,大量的佛光開始瘋狂地湧入了龍魂的靈魂之中,一道道深長的裂痕随之從中綻裂開來。
吼!……
龍魂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嚎,它的眼神裏終于流露出一絲恐懼。
它想逃,可佛法無量,有若牢籠将它禁锢于龍潭一方。
它想重返孫興邦之身,可它的主人此時也是自身難保,他的身軀在佛威之下綻裂開一道道深長的傷口,鮮血止不住從中噴濺而出。
“林笙……你,你想幹什麽!!”
這個時候,孫興邦朝我驚恐地咆哮了一聲。
是的,這一刻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危機,他的臉色也随即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然而,我不曾對他有絲毫理會,喊出了最後一聲佛号:
“佛說,衆生平等!”
轟!!
随着我的話落,天空中的那道佛掌印當即朝着孫興邦所在的位置轟然落下。
一時間,整個龍潭的流水在佛威之下紛紛被震出潭中。
以孫興邦爲中心,一道道深長的裂痕頓時蔓延于整個龍潭之間,大量堅硬的岩石在頃刻間化爲灰霾,整個墜龍山也因此發出一陣劇烈的晃蕩。
啊!!
而置身掌印最中央的孫興邦,此時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嚎,鮮血猶如噴泉一般不斷從他周身裂口泵湧而出。
來自他的龍魂,也應和着他的痛苦發出一聲絕望的哀鳴。
這一刻,佛威之中的毀滅之力達到了極緻,讓龍魂之軀徹底碎裂開來,化作了大量的龍魂之力潰散當場。
孫興邦的龍魂,隕滅了。
他身上的龍威與龍炎隻在瞬間便蕩然無存,整個人也因此徹底萎靡了下來,長長的白發不斷脫落,原本還強壯的身軀也在眨眼間枯槁萎縮起來,眨眼間便化作一副垂暮老矣之态。
他的身軀此刻也傷痕縱橫,一道道皆深入他的髒腑,深入他的靈魂,仿佛随時就要死去。
以他爲中心,早已流水消散的龍潭當中,出現了一道長約百米寬四十米的巨大掌印,一道道裂痕也以掌印爲中心,朝着周圍的岸邊縱橫蔓延。
“這……這是覺禅寺不傳絕學大日如來神掌!這個叫林笙的家夥,居然集道門萬千宗法于一身!”
“這少年居然一掌之間便将孫三長老擊敗,甚至還毀滅了他的龍魂!”
“……”
這一刻,人群當中傳來聲聲驚呼,對于我的這一手筆無不震驚萬分。
大日如來神掌,這一佛法早在懸河寺時我便已了然于心。
當初慧德以及凡塵法師相授我時,整個藏經閣都對我毫無保留的開放,也讓我學得了太多佛門高深佛法。
隻不過因爲我修道的時間太短的緣故,佛法一直都沒有太多空閑修行精進,很多大成佛法雖然懂得其玄妙,但因爲實力的緣故一直無從施展。
而現在,我的佛法修行已經步入金身之境,這些強大的力量如今也終于可以随性呼之而出。
随着龍魂破滅,勝負已然見分曉。而我也沒有再進一步誅殺孫興邦的意思,當即收回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來自孫興邦的慘叫聲,此時響徹于龍潭底下。
他就像一堆被無數鐵錘錘碎的爛肉般,痛苦地躺在地上,全身上下血肉模糊,一根根碎裂的骨茬清晰可見。
可饒是如此,他依舊沒有死,這麽一堆爛肉還在繼續掙紮着,看起來生命之力蓬勃依舊。
天行門三長老,實力果然名副其實!
若不是我如今所修行的諸多道法皆以大成,今日想要戰勝他,恐怕還要再多費一番工夫。
見我已經罷手,孫興賢和一衆門生立即走了過來,他們想要将孫興邦扶起,可他全身骨骼已經盡數碎裂,哪怕隻是輕輕一碰都能引來他的無盡悲嚎,一時間卻是無計可施。
見此,我随即擺了擺手,一股渾厚的生命之力當即從外邊的墜龍山中傳蕩而來,湧入了龍谷之中,湧入了這口龍潭之中。
在木行術的治愈下,孫興邦的斷骨得以重新銜接,涓涓流出的鮮血也得以之主,結上了一層薄薄的血痂。
“真是麻煩,打完人還得再救人!”
我心裏嘟囔了一聲,随後緩緩從地上站起,看向了這身爲兄弟的倆長老。
“二位前輩,我們剛才說好了一戰泯恩仇。而現在一戰已經過去,你們的仇恨是否已經消停了?”
我朝着二人說道,“當然,如果還是忿忿不平,我也不介意繼續與你們鬥下去,隻不過待會我可不會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