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髒位于肋部,主疏洩以及藏血,人體五行中屬于木,可偏偏他的肝髒不翼而飛。
而嚴海山則生于庚午年庚辰月庚戌日乙酉時,八字純金,是爲金命人,卻讓一輛無人駕駛的拖拉機撞上活活拖行而死。
肺生于胸,上通咽喉,主氣、司呼吸,通調水道,五行之中屬于金,但他的肺也讓人離奇摘除。
和朗朗一樣的,嚴海山嚴海陽他們的生辰八字、死因以及對應失去的内髒部位,都與五行一一對應!
這并不是一般的謀殺,更不是尋常的宗族内鬥,而是遵循這金木水火土規律的五行殺人!
雖然事不關己,但明白了殺人的動機後,我的後背還是止不住冒出一陣冷汗。
可是,兇手按照特定的五行規律,在一天之内連着殺死三人,他的動機又是什麽?
“林笙,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見我捧着族譜久久沉默不語,一旁的趙文朝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随即将自己剛才的猜測告訴了一道的同伴。
“既精通五行道法,又知道各個族人的生辰八字,而且能在我們幾個都不察覺的情況下,接連殺死三人,看來這兇手定然出自歸雲寨内部,并且本事不小啊!”
說着,趙文端了端眼鏡,朝着周圍芸芸衆生看了一眼,笑道,“接下來的這幾天,歸雲寨有的是熱鬧看了!”
我的心裏雖然還有諸多疑惑,但我們終究隻是外人,而宗族的事情始終得由他們宗族内部解決,我們本就不是抱着善意而來,又何必心懷善意?
帶着這種念頭,我把嚴氏族譜放回了桌上,當即打算離去。
可在這時,村口方向忽然一陣人頭攢動。
我回頭望去,卻見有四五十号人正來勢洶洶地朝着這邊趕了過來。
南山村的一個小孩死了,對于歸雲寨并不是什麽大事,可不到一天的工夫裏,身爲宗族嫡系的嚴海山嚴海陽也接連死于非命,立即驚動了整個寨子。
來自歸雲寨的人很快就來到了我們近前,一前一後把所有村民都堵在了王秀蘭的家門前。
我朝着他們看了一眼,發現他們身上都隐隐有着陣陣心力湧動,道行都頗爲高深。而爲首的則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他的表情顯得頗爲憔悴,但有意無意散發出來的氣勢,哪怕是我都不得不避讓三分。
而看到這個老人後,南山村的人一個個都面露懼色,卻是齊齊低下了頭,不敢直視他掃視衆人的眼神。
這個老人名叫嚴天成,是嚴海山嚴海陽二人的親叔父,同時也是歸雲寨的下一任族長。
據村民們說,嚴海山的父親英年早逝,是由他們的叔父一手拉扯大,而嚴天成也将他們視如己出。
可因爲太過縱容缺乏管制的緣故,也導緻倆兄弟嚣張跋扈,在這一帶的名聲甚是不好。
來自歸雲寨的人,随即接過了嚴海山的屍體,來到了嚴天成的近前。
嚴天成隻是微微看了一眼,整張臉猛地抽搐了一下,一雙老拳緊捏。
随後他的目光掃過一旁堂屋中朗朗的屍體,最終落在了王秀蘭的身上。
在他的一個眼色中,這個可憐的女人被人拽着頭發拖了出來,引得一陣慘叫。
而随後,一桶香油被嚴天成的手下從廚房了提了出來,卻盡數倒在了王秀蘭的頭上。
本就已飽受喪子之痛的王秀蘭,發出聲聲慘嚎,她無助地抱着自己早已被香油浸濕的身子,可在這一個個道家人面前,她的任何反抗都變得柔弱無力。
而看着這一
啪嗒!
一陣打火機聲響起,嚴天成緩緩點起了一支煙。他雖然不曾有任何言語,但那近乎實質化的殺意不斷從他身上散發而出,沒有絲毫的掩飾,卻是讓在場所有人都如坐針氈。
一口濁煙吐出,他伸手合上了嚴海山圓瞪的雙眼,這才正眼瞧向了衆人。
“我的兩個侄兒都是在南山村死的,那麽兇手肯定也在你們這些人當中,自己站出來,别逼我動狠。”
嚴道,聲音裏沒有絲毫的感情,仿佛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有如蝼蟻。
可是,南山村身爲嚴氏旁系一脈,都是些地道的莊稼人或者林場工人,并不曾接觸五行道法,更别提有殺嚴海山兩兄弟的本事了。
然而,身爲下一任族長的他,嚴天成似乎沒有耐心講這些道理。
見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他再度開口道,“最後警告一次,兇手自己站出來,否則我每倒數三聲就殺一個人,直到把你們村的人都殺光爲止。”
“三!”
說話間,嚴天成彈了彈煙灰,朝着王秀蘭瞥了一眼。
“二!”
嚴天成再度開口,由内而外的殺意讓在場所有人都瑟瑟發抖。
見始終沒有人站出來,嚴天成搖了搖頭,卻是不再多言,把那冒着火星的煙頭朝着王秀蘭彈了過去。
這一刻,王秀蘭絕望的慘叫聲響徹村野。
看到這一幕,本打算當個旁觀人的我終于看不下去了,當即一步上前,把那即将落在王秀蘭身上的煙頭拍飛了出去。
這一刻,包括嚴天成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我,而一旁的王泉也是一臉焦急,似乎是在指責我不該當出頭鳥。
“小子,面生得很,就是你殺的我兩個侄兒?”
嚴天成一聲冷笑,來自歸雲寨的人立即聚了上來,将我圍在了中間。
“人當然不是我殺的,你們歸雲寨的内鬥我也不打算管,但你身爲下一任族長,這番作爲實在令人不齒。”
衆人虎視眈眈間,我開口說道,“嚴天成,你和你的兩個侄兒根本就一丘之貉,你到這裏來,根本就不是給他們讨回公道的,隻不過是以尋兇之名,乘機打壓嚴世寬的勢力罷了。”
聽了我的這番話,周圍的村民當即竊竊私語起來,而嚴天成的臉也沒來由抽了抽。
嚴天成陰沉起了臉,“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來的?”
“我是誰不重要,隻是瞧不起你這種人罷了,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下手,不是大丈夫。”
“哼,真是沒想到,在我即将上任之際,竟然要受到一個無名後生的說教,可算是開了眼界了!”
嚴天成不怒反笑,“不過,你既不肯報上姓名,又自己站出來,那十有八九便是兇手,咱們也不必多言了。”
随着這番話落,所有的歸雲寨人當即面露猙獰,紛紛從懷裏掏出了法器,就朝着我撲了上來!
“唉,真是沒事找事!”
趙文跺腳抱怨了一句,可看着我就要被群起而攻之,他還是和其他同伴一道,朝着我拱衛了過來。
見我身邊居然還有幫手,嚴天成先是愣了一下,随後臉色猛地沉了下來,随即一步上前,一記重掌徑直朝着我的胸膛拍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我的瞳孔一陣緊縮,也連忙攜卷着五行之力伸手格擋!
嘭!!
雙掌相撞,來自我們二人的五行之力湧動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