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跺了跺腳,嬌嗔一聲,拉着商秀珣,轉身就走。
商秀珣和婠婠處于好友和閨蜜之間,關系沒那麽好,但呂雲澄方才的表現實在是太得意了一些,大小姐脾氣上來,便任憑婠婠拉着,找地方玩去了。
呂雲澄伸手把衛貞貞拉入懷中,柔聲道:“貞貞啊,還是你最老實,最溫柔,最省心,最讓人離不開。”
衛貞貞柔聲道:“奴婢永遠也不會離開公子。”
……
“說吧,把我拉出來做什麽?”
商秀珣抱着手臂,面色嚴肅的看着婠婠,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婠婠道:“當然是請你離開雲郎,雲郎是我的,他也隻屬于我。”
“你想要的現在都已經拿到了,還叫的這麽親熱做什麽?”
“因爲我現在非常想讓他當我的如意郎君,方才我感覺到了他的陽神,他也感覺到了我,我們的真氣和陽神交融了無數次,早已分不開了。”
婠婠笑吟吟的說道:“衛貞貞是個小丫鬟,沒什麽好在意的,你,總不能也當丫鬟吧。”
“你還真是霸道。”
“作爲女人,總是要霸道一些的,這樣才不會吃虧。”
“霸道一點确實能少吃很多虧,但你憑什麽讓我退走呢?殺了我?我是和你一起出來的,不管出了什麽事,你都脫不開幹系。”
“雲郎不可能永遠都守着你,我還是有機會的,再者說了,我背後,可是有一整個陰癸派。”
“除了有限的幾個人,想要勝過我,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商秀珣緩緩放開身上的氣機,爆發出比寇仲徐子陵更加渾厚的真氣,以及一股風輕雲淡的劍意。
“我和你說過,我的天賦有限,不能憑武道和雲郎走到最後,但這不代表我的實力弱,而是因爲雲郎太強了。”
“清風十三式!”
“沒錯,就是清風十三式,還是雲郎專門爲我改進過的清風十三式,天下間能勝過我的隻有那麽幾個,不管是誰出手,都瞞不過雲郎。”
“他對你可真好。”
“他對每一個夫人都這麽好。”
“每一個?夫人?”
“你以爲我是他的唯一?當然不是,雲郎家中有二妻一妾,還有一個關系極好的知己紅顔,對了,他和石大家的關系也不錯。”
“你就這麽由着他?”
“打我打不過他,算計也算計不過他,不由着他,難不成上房去翻跟鬥?還是在地上打滾,或者拿根繩子上吊?
哼!婠大小姐,你是魔門出身,某些規矩你應該比我更懂,不是麽?”
婠婠露出一個偷到雞的小狐狸的笑容:“你說的‘某些規矩’,該不是強者爲大吧?我似乎比你強哦?”
商秀珣笑道:“原來目的是這個,用得着兜這麽大一個圈子麽?”
“我隻是比較喜歡把别人的話反過來對付對方罷了。”
“雲郎也有這種愛好,我早就已經習慣了,不過如果你想和我比武,那你赢了,如果想争在雲郎心中的位置,那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你說沒必要就沒必要?”
“如果我告訴你,雲郎家裏的正妻,武功還不如貞貞呢?”
“你去過雲郎的家裏麽?”
“沒有,但我聽他說過很多家裏的故事。”
“這就對了,既然沒有去過,那就可以當成是不存在。”
“你覺得不存在,所以就不存在?事情不是這麽算的。”
“我覺得可以這麽算。”
“那就好,如果這麽算的話,我就是他的正妻。”
婠婠伸出食指,挑起商秀珣的下巴,笑道:“我覺得,你還是早點認輸爲妙,否則,當我綻放的時候,所有的花都會凋零的。”
商秀珣道:“我不是花,我是狂風暴雪中仍舊堅韌不拔的松竹。”
兩人唇槍舌劍,交鋒看似不激烈,實則比武鬥更加精彩。
婠婠肆意釋放魅力,想要讓商秀珣知難而退。
商秀珣則擺出一副寬容大度的姿态,順便用呂雲澄家中的正妻來壓婠婠。
婠婠表示沒看過的都不存在。
商秀珣表示那我就是老大,娶妻娶賢,娶妾娶色,你天姿國色正合适。
争辯許久,未見輸赢,正要約個時間再争一次,卻見呂雲澄和貞貞走了過來,當即換上一副好姐妹的笑容,手挽着手,去城南的十二坊逛街。
衛貞貞笑道:“兩位夫人關系真好,公子可有服氣了。”
呂雲澄苦笑道:“若是她們倆人關系好,就不會到現在才走出一百步了,還好,沒打起來。”
“若是打起來了呢?”
“若是打起來,我就搬個凳子過來看戲,這樣一來,她們就會聯手來打我了。”
衛貞貞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
反正這都不重要,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與之争。
不管婠婠和商秀珣争得如何激烈,呂雲澄最離不開的,都是她這個小丫鬟。
……
婠婠和商秀珣到了十二坊,看着那些千奇百怪的商品,也懶得繼續争辯,一家店鋪接着一家店鋪的逛。
如果遇到西域或者草原來的小物件,商秀珣就幫着介紹。
如果是胭脂首飾之類的,婠婠就幫着挑選一二。
兩人均是天姿國色,自是引來無數人觀看,不過王世充早有命令,提前派人盯着,把那些輕浮之輩全部趕走。
至于尋常百姓,那還是要留一些。
畢竟一個人都沒有,逛空商場,那一點都不痛快。
王世充把家裏所有姬妾都問了一遍,把十二坊安排成了最适合女人逛街的狀态。
按理來說,兩人應該逛完了就回去,不會發生任何意外,可偏偏意外就這麽發生了。
一個白衣如雪,英俊潇灑,三十來歲年紀,樣貌頗爲英俊的胡人擋在了兩人身前。
此人左右手各有一面盾牌,盾牌長兩尺,邊緣像刀鋒般銳利,顯然是他的随身兵刃。
商秀珣略一思索,便知道此人是誰。
“金銀雙盾,你是曲傲的弟子,長叔謀?”
“正是,兩位姑娘獨自逛街,卻無男伴,想來頗爲寂寞,在下特來相陪。”
長叔謀雖然是鐵勒人,但自幼學習漢家文化,不僅漢語說的流利,儀态方面也很不錯。
隻不過言語中仍舊保留了胡人的秉性,眼中的貪婪和欲望更是近乎凝成實質。
當初便是爲了搶婠婠,才惹得鐵勒人和獨霸山莊大混戰,最終呂雲澄插手,擊殺了全部鐵勒人。
長叔謀此來,一是爲了搶奪美人,二也是想要逼問消息。
至于别的,他完全不在乎。
曲傲是鐵勒第一高手,他是曲傲大弟子,深得曲傲真傳,在鐵勒說一不二,早已養成驕縱性子。
若是兩人出身高貴,他反而會更加興奮。
商秀珣道:“你知道我是誰麽?”
“有什麽意義麽?不管你是誰,你現在都屬于我!”
“我夫家前些時日殺了你師弟庚哥呼兒,過兩天還要殺你師父,知道我是誰了麽?”
“原來是飛馬牧場的商場主,過兩天我師父殺了呂雲澄那個廢物,你就成了寡婦,到時候仍舊屬于我,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麽區别!”
“本來想留你一命,你爲什麽偏偏要找死呢!”
“看來商場主是想動粗,最好還是識相一點,我下手太重,唐突了美人,可就不好了。”
不等商秀珣回話,婠婠上前一步,笑道:“雖然那個死沒良心的該挨千刀,卻也輪不到你,我這妹妹身嬌體弱,還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出手好了。”
商秀珣上前擠開婠婠。
“人家找的是我,和婠妹妹有什麽關系?”
“妹妹身嬌體弱,姐姐怕你被人占了便宜。”
“那就多謝婠妹妹關心了,不礙事的,就算曲傲來了,姐姐我也不怕。”
“秀珣妹妹勿要說大話,曲傲武功還是有那麽一點看頭的。”
“用不着婠妹妹提醒,對于草原勢力,我比你熟悉一千倍。”
長叔謀有些發暈,心說這到底是我在強搶民女,還是兩個“民女”在争搶一塊肥肉。
混亂轉而又變成了惱怒。
放眼整個鐵勒,有誰敢這麽和他講話。
就算把目光放在整個草原,比他更優秀的年輕俊傑,也就是畢玄的弟子拓跋玉、東突厥勇士可達志、吐谷渾王子伏骞,還有死在呂雲澄手中的跋鋒寒。
連曲傲都表示他未來能夠超越自己,長叔謀也覺得自己早晚能夠挑戰畢玄。
如今竟然被人如此小觑,真真是豈有此理。
沒等婠婠和商秀珣争辯出誰是姐姐誰是妹妹,長叔謀的金銀雙盾已經同時揮出。
一盾進攻婠婠,一盾進攻商秀珣,想要一招擒拿兩人,以此來顯露自己的本事。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何等人物。
一個能把曲傲當成球來打,另一個也能在百招之内擊敗曲傲。
婠婠穿花蝴蝶一般躍起,也不用任何輕功身法,就是簡簡單單的飛掠,天魔雙斬橫掃而出,緊貼着盾牌的邊緣,劃上長叔謀的手臂,劃破他的咽喉。
“秀珣妹妹,姐姐這一招‘回風舞雪’用的如何?”
“隻得其形不得其神,婠妹妹若是想學清風十三式,姐姐以後有空可以教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