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柔聲問道:“雲郎,你那兩個弟子,都是本性純良的,對吧?”
呂雲澄斬釘截鐵的答道:“對,尤其是子陵,最是溫和純良。”
婠婠很想抓着呂雲澄的耳朵問一句,你是不是對溫和純良有什麽誤解,但最終還是沒有問,她怕再問下去會懷疑人生。
雖然相處不足半月,婠婠卻知道,呂雲澄的思維天馬行空,無可捉摸。
很多在她看來理所當然的事情,在呂雲澄眼中卻截然相反,而且細細思索,卻又發現呂雲澄說的很有道理。
就這離經叛道的思想,就足夠稱得上是一個“魔”字。
商秀珣對于“劍魔”的解讀,婠婠認爲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由于商秀珣深愛呂雲澄,所以呂雲澄做什麽都是對的,都會想一個最合适的解釋。
實際上,可能和商秀珣想象的完全相反。
“雲郎,明玉神功我已經突破到了八重,什麽時候才能突破到最後一重啊?”
明玉神功和天魔大法相輔相成,以婠婠天魔十七重的根基,短短幾日就練到了明玉八重。
婠婠有預感,突破明玉九重之日,她的天魔大法也會突破到十八重。
兩種心法合而爲一,她便會達到甯道奇、畢玄、傅采林的境界。
等到那個時候,佛門的高手雖然仍舊占據優勢,卻不再是生死存亡的大問題。
至少甯道奇不會成爲威脅。
呂雲澄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可能明天,可能十年後。”
“那雲郎有沒有快速突破的方法呢?”
“有,我體内的長生真氣可以提高你的修行速度,讓你平心靜氣,加快修行。”
“那我該如何獲得雲郎的長生真氣呢?”
“秀珣和貞貞沒有告訴過你麽?”
“雲郎真是的,就想着人家的身子,哼!人家若是破了身,就不能突破天魔十八重了。”
“這句話是寫在天魔大法開篇的麽?比如什麽‘欲練神功,必先守宮’?”
“不是,天魔大法上面沒有相關描述,畢竟這東西男人也能練,隻是沒有女人合适。”
“嗯,我現在确認一件事,魔門果然習慣于欺師滅祖。”
“雲郎休要胡說,奴家死也不會背叛祝師。”
“那你還記不記得,魔門的始祖是誰?”
“當然是‘天魔’蒼璩。”
“天魔策不是蒼璩寫的,卻是蒼璩整理完善的,所以,天魔策上的武功,他全部都會,對吧?”
“那是自然。”
“蒼璩是男人還是女人?”
“這……蒼璩天縱奇才,凡夫俗子如何能夠與之相比。”
“不是比不了,而是默認天魔大法适合女人不适合男人,在這種心理暗示之下,修行天魔大法的男人自然難有成就。”
婠婠是陰癸派目前最出色的弟子,卻不是空前絕後的,不算創派老祖之類的角色,至少有兩人在她之上。
一男一女。
女的是大周女帝武則天,男的是“血手”厲工。
厲工不僅練成了天魔大法,還把紫血大法練到了大成,隻不過運氣不好,對上了“無上宗師”令東來,被令東來破盡絕學。
武功大成後想要找回場子,令東來已經破碎虛空了。
婠婠很是不服氣的說道:“就算男人可以修行,那和能不能破……咳,有什麽關系?”
“或許是因爲某幾代人破了身,沒能突破天魔十八重,所以此後就默認,破身不能練成天魔十八重。
祝玉妍的功力早就已經夠了,之所以沒能突破,不是因爲破了身,而是因爲突破不了心中的執念。
最簡單的道理,連慈航靜齋都不禁止婚娶,肆無忌憚的魔門怎麽會禁止這些?”
婠婠道:“雲郎不怕我把這些告訴祝師麽?”
“幾十年的既定印象,不會因爲我三言兩語就改變,而且,她真正的心魔是石之軒,想要突破,至少要勝過石之軒一次。”
“說來說去,還不是想占奴家的便宜。”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且突破的方法不止這一種。”
“還有什麽?”
“和氏璧,和氏璧内有一種非常特殊的能量,可以爲人洗筋伐髓,貫通經脈竅穴,吸收了和氏璧的能量,應該就可以突破了。”
“還有别的辦法麽?”
“有,不過這種方法非常危險,你确定要試?”
“請講。”
“把你困在一個既沒有食物,也沒有水的地方,困你個七八天,把你逼入絕境,以絕境催發潛力,就有突破的機會。”
“與其那樣,還不如和雲郎好好打一場,那個壓力更大。”
“這也是個好辦法,如果你要和我交手,我随時歡迎。”
“雲郎對奴家能下得去手麽?”
“當然。”
“好狠的心。”
婠婠在呂雲澄背上用力踩了一腳,随後飛速跑開了。
今日的談話,她要和祝玉妍好好說說,尤其要讓祝玉妍小心徐子陵。
時間一天天過去,天下間的大事一件接着一件。
首先是“奕劍大師”傅采林答應了呂雲澄的邀戰,決戰地點位于高句麗都城的一座小山。
随後,慈航靜齋弟子師妃暄帶着和氏璧行走天下,據說是要代天選帝。
再往後,陰癸派衆多暗子一同發力,把慈航靜齋内定李世民的事情傳遍天下,代天選帝瞬間變爲一地雞毛。
也就在此時,曹應龍麾下一隊兵馬,劫掠了一家很小的佛寺,卻從中搶出大量金銀财寶糧食布匹。
土匪做事沒有任何規則,見到了白花花金燦燦的寶貝,哪還顧得了别的,直接去搶下一家。
此事很快便傳了出去。
鄱陽林士宏是陰癸派的人,爲人貪婪殘暴,得到師父辟守玄的暗示後,立刻讓手下扮做盜匪,劫掠地盤内的佛寺。
江淮軍二當家輔公佑也是魔門中人,而且江淮軍中多盜匪,見到别人得了巨量好處,如何能忍受得住,當即打出曹應龍的旗号出門劫掠。
李密、窦建德、王世充、李子通、薛舉、劉武周、宇文化及等人先後出手。
就連太原李閥,在李淵的縱容下,李建成和李元吉也出去做了幾件大案。
别的人也就是搶錢搶糧,李淵更狠,直接讓李建成李元吉把寺廟燒了,逼迫寺内僧人還俗,以此來充實人口。
屬于寺廟的田地店鋪,廟都沒了,自然也就歸公了。
見識到李淵的操作,李密等人高呼“好手段”,随即有樣學樣。
一時之間,四大寇的勢力遍布整個中原,連石之軒都被驚動了,悄悄出關去探查。
唯獨王世充比較倒黴,他的根基在洛陽,可以搶,但搶完之後,那些僧人都去靜念禅院訴苦,僧産都并入靜念禅院,一點好處也撈不到。
王世充是大明尊教的聖子,大明尊教的實力,并不亞于靜念禅院。
隻不過大明尊教教主許開山扮豬吃老虎扮得久了,隻記得怎麽扮豬,吃老虎的勇氣已經沒了大半,讓王世充好生失望。
佛門自然不甘心遭受這等損失,又不能直接與全部起義軍作對。
思來想去,便讓師妃暄把和氏璧帶到洛陽,雖說代天選帝已經沒了公信力,但和氏璧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至少,楊公寶庫和氏璧得一可得天下的說法,早就已經傳遍天下。
針對佛門的烽火雖然沒有停止,但有很大一部分注意力,被吸引到了洛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