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雲澄看着臉色黑如木炭的魯妙子,躬身施了一禮:“小婿見過嶽丈。”
魯妙子臉色仍舊黑黑的,面上沒有半點笑容。
商秀珣有了郎君忘了爹,胳膊肘往外拐,嬌聲道:“雲郎,不管他認不認你這個女婿,反正我是跟定了你,哼!”
魯妙子差點背過氣去,怒道:“你小子可真是個大混蛋。”
呂雲澄贊同的點了點頭:“我的朋友都這麽稱呼我。”
“看來你的朋友們也都不是什麽好人。”
“不不不,我的朋友中,還是有那麽三五個赤誠君子的。”
“三五個?這可真不少。”
這話倒不是嘲諷,而是震驚。
在這個混亂的時代,放眼整個天下,能稱得上是赤誠君子的,不超過一掌之數。
呂雲澄的朋友中有三五個赤誠君子,已經非常難能可貴了。
商秀珣道:“什麽君子不君子,在這破世道,當君子實在是太累了,”
“秀珣說的沒錯,當君子實在是太累,所以我選擇不當君子。”
“那你選擇做什麽?”
“我選擇當一個不壞的人。”
魯妙子被噎的徹底說不出話,生硬的轉移了話題:“長生訣沒有問題吧?”
“當然沒有,就算出現問題,也可以用邪帝舍利廢去全部真氣。”
走火入魔大多都表現爲真氣逆沖,使得經脈寸斷,全身癱瘓。
若是體内沒有真氣,或者及時把真氣散去,走火入魔的危害便會大大減少。
等到走火入魔的危險散去之後,再利用心法把真氣吸收回來,雖然會損失一部分功力,但絕對是超值的。
“沒想到邪帝舍利還有這種作用。”
“同樣一樣物品,不同的人會想出不同的利用方式,我就屬于腦子比較活泛的。”
“你還想出了什麽作用?”
“我的武功有破而後立的特性,等我的武道更進一步,便把功力注入到邪帝舍利内,随後借助破而後立的效果重新修行回來。
如果功力完足,那些真氣就用于培養别人,如果功力不足,就把功力吸回去。”
商秀珣贊道:“雲郎當真是天賦奇才,連這等練功方式都想得出來,邪帝舍利和雲郎可真是天作之合。”
魯妙子見商秀珣已經完全拐向了呂雲澄,無奈的搖了搖頭,問道:“下一步你有什麽打算?”
“我打算帶秀珣出去玩玩。”
“你能保證他的安全麽?”
“除非三大宗師或者四大聖僧一同出手,否則沒有人能在我的保護下傷害到秀珣。”
商秀珣道:“我已經練成了先天真氣,還學了好幾套厲害的劍法,想要對付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飛馬牧場怎麽辦?”
“不是還有你呢麽?老頭兒你号稱學究天人,别說不會管理牧場。”
商秀珣得意的哼了一聲,挽着呂雲澄的手臂出了小樓。
當天中午,商秀珣對各位管事說了此事。
某幾位管事心有怨言,但看着呂雲澄一掌把議事廳的木桌拍成粉末,就再沒有人提反對意見了。
商秀珣十六歲就開始管理牧場,甚少外出,離開牧場,就好似一隻出籠的百靈鳥,看到什麽都覺得新鮮,都要好好玩玩。
此時雖然是亂世,但風景秀麗之所也不少,足夠商秀珣玩個痛快。
另一頭,雙龍繼續發揮他們的攪屎棍特性,脫離杜伏威的掌控之後,不知怎的,又招惹了東溟派,惹得東溟公主單婉晶帶人追殺。
……
呂雲澄帶着商秀珣和衛貞貞四處遊玩,不知不覺間到了東平郡,正好趕上大儒王通的壽宴。
王通乃當代大儒,學識淵博,武功不俗,不過他三十歲後便不與人動手,棄武從文,不授人武技,隻聚徒講學,且著作甚豐。
最爲人樂道者莫如他仿《春秋》著《元經》,仿《論語》成《中說》,自言其志曰:“吾于天下無去也,無從也,惟道之從。”
王通在後世沒什麽名氣,他的孫子卻大大有名。
他的孫子就是“初唐四傑”中的王勃,寫出《滕王閣序》的那位天妒奇才。
王通的壽宴原本沒什麽好看的,但是據說今天晚上,大名鼎鼎的石青璇會來獻藝,引來了無數賓客。
衆多賓客中,有兩人地位最高。
一個名叫歐陽希夷,人稱“黃山逸民”,成名天下四十餘年,輩分很高,武功就那麽回事。
一個名叫王世充,當世最厲害的豪傑之一,武功韬略均有不凡之處。
王通的壽宴,沒有請帖是很難進入的。
呂雲澄的名号多是因爲雙龍的宣揚,并不算特别大,商秀珣卻是不折不扣的大人物,隻是亮了名帖,王通、歐陽希夷、王世充便親自出迎。
其餘大勢力派來的人,也都好奇的看向商秀珣。
一來想知道飛馬牧場場主是個什麽模樣,二來想達成合作,三來,自然是存了用強的心思。
擁有了商秀珣,就可以組建一支強大的騎兵,在争奪天下的過程中占據極大的優勢。
如王世充這種枭雄人物,看向商秀珣的目光,灼熱的似乎能把人融化。
相對而言,對于呂雲澄就沒有那麽多好感了。
多數人看來,呂雲澄就是一個傍上富婆的小白臉,除了容貌英俊之外,沒有别的優點。
畢竟呂雲澄那兩個擅長惹事的徒弟,一個用刀,一個空手,而呂雲澄自稱“劍魔”,怎麽看也都不沾邊。
“這位便是飛馬牧場商場主,久聞商場主有婦好之風,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傳,這位是……”
“呂雲澄,商秀珣的丈夫。”
王世充雙目一凝,道:“呂公子一表人才,和商場主也是良配。”
“王大人謬贊了。”
“聽聞寇仲徐子陵是呂公子的徒兒,不知他們二人爲何不練劍?”
“因爲我們天賦太低,練不了師父的劍法。”
寇仲出現在大門口,替呂雲澄回答了王世充的問題。
徐子陵走上前去,對着呂雲澄和商秀珣躬身施了一禮:“徒兒見過師父師娘。”
呂雲澄笑道:“教徒弟講究因性而教、因齡而教、因材施教,徒弟喜歡什麽,我就教什麽,強迫他們學劍,反而是浪費他們的天分。”
王通道:“因性而教、因齡而教、因材施教?呂公子好見識,王某佩服。”
歐陽希夷道:“兩位高徒年紀輕輕便修成先天真氣,這份天賦若是不足,我們這些老骨頭,怕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以天賦悟性而言,我這兩個徒弟,足以排在前三甲。”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心說此人怎的如此狂妄,天下俊傑千千萬,憑什麽你的徒弟排前三。
王世充道:“哦?不知呂公子以爲,另外一個是誰?”
“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