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鋒,和别人演戲也就罷了,和道爺演戲,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老道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擡手就是一巴掌。
“啪!”
曹鋒結結實實挨了一個大嘴巴,左臉瞬間變得青紫,快速腫了起來,牙齒也被打飛了兩顆,鮮血順着嘴角流下。
曹鋒的武功非常高深,比起少林方丈、武當掌門也分毫不遜,足以排入江湖前十。
更别說他是東廠廠督,位高權重,即便是視太監爲家奴的皇帝,也沒這麽打過他。
可他現在就挨打了,不僅挨了打,還不敢還手。
老道冷冷的說道:“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再敢和我演戲,我一定會讓你明白,什麽叫做真正的殘忍!”
說罷,老道捋了捋胡子,飛身出了屋子,幾個閃身便消失無蹤。
曹鋒捂着左臉,恨恨的看着老道離開的方向,猛地拔劍出鞘,把屋内的桌椅闆凳,花瓶盆景,盡數砍成了粉碎。
“殺……殺……殺!我一定會殺了你,等事情完成了,本督一定要讓你受盡酷刑,生不如死!”
老道站在二十多丈外的一間民居的房頂上,笑眯眯的看着曹鋒肆意發洩。
他在笑,但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暖,隻有視天下萬物爲蝼蟻的冷漠,似乎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隻是他的玩具。
曹鋒這種表現,他反而有幾分失望。
他不喜歡随意拿捏的玩具,他喜歡玩具反抗,反抗的越激烈,越有新意,他越喜歡。
“無趣,無趣,真是無趣,我還是去找那個叫盛廷玉的小家夥吧,那個小家夥有意思多了。”
老道失望的搖了搖頭,不再關注曹鋒,飛身離開。
曹鋒亂砍亂劈一陣子,轉而恢複了冷靜,眼中滿是智慧和陰狠,再無方才的癫狂。
過不多時,這裏又來了一位客人。
郭巨俠!
任誰也沒想到,作惡多端,萬死不能贖其罪的東廠廠督,竟然會私下和名滿天下的大俠會面。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兩人不僅沒有任何争鬥,反而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事。
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麽。
皇帝不知道,呂雲澄不知道,那個視天下蒼生爲蝼蟻神秘老道也不知道。
這是一場智慧、心性、力量的博弈,能夠獲得最終勝利的,不一定是武功最強的,但一定是最坐得住、籌碼最多的。
……
呂府。
呂雲澄把玩着傳送令,面色有些異樣。
十多年來,除了“新手大禮包”和“劇情進度條”,傳送令沒有任何變化,呂雲澄也沒有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和心血。
可就在剛才,傳送令上的“劇情進度條”猛地增加了一大截,竟然漲到了“103%”。
按照新手大禮包贈送的使用說明書的說法,劇情完結的時候進度是“100%”,可以離開此方世界。
但現在劇情還未完結,公孫烏龍還活的好好的,李大嘴也沒遇到柳星雨,郭巨俠甚至還沒來考驗呂秀才。
劇情遠遠沒有結束,進度卻沖破了“100%”,這說明什麽?
要麽是這破玩意兒質量出了問題,要麽是無意間觸發到了“隐藏劇情”。
從理性上來講,後一種可能性更高。
每次武功突破,第一件事就是用淚痕劍砍傳送令,卻沒能砍出一道劃痕,說明這玩意兒很結實。
從感性上來講,呂雲澄自然更希望是後一種可能性。
且不說把自己的金手指砍廢了有多衰,玩過遊戲的都明白,“隐藏劇情”意味着更多的任務獎勵,以及更多的可能性。
如果認定了這一點,就産生了一個新的問題——隐藏劇情是什麽?
點倉山七絕宮?
南宮敗柳?
天殘門掌門?
缺德道人?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既然火已經燒了起來,我就再給他添一桶油!”
收起傳送令,呂雲澄離開書房,去找朱老前輩。
“師父,徒兒想請您畫一幅畫。”
“我那點東西都被你個小滑頭掏幹淨了,沒了,沒了,真沒了!”
“師父,徒兒沒别的意思,就是想請您畫一個人。”
“誰?”
“從您手中買走葵花點穴手的那個人。”
“你要他的畫像做什麽?”
“就是想認識認識,萬一撞到了,有多遠跑多遠。”
“跑?最好别跑,裝作普通人從他身邊過去,還有幾分活路,否則你就隻能試試那招拼命的掌法了。”
朱老前輩一邊說,一邊攤開畫紙,揮毫潑墨,很快便把人畫了出來。
兩人相見是在數十年前,朱老前輩卻根據想象,畫出了七八種目前可能的樣子,還包括一具骷髅,一捧骨灰。
“這就是葵花派創派老祖,缺德道人?”
“這家夥确實很缺德,一個做了無數缺德事的人,還能逍遙這麽久,武功可見一斑。
雲澄啊,你心高氣傲,想要挑戰天下高手,但遇到缺德道人,一定不能大意,對付他,群毆并不丢人。”
“您當年和他打過麽?”
“打過,我赢了,他出海遠行。”
“現在呢?”
“現在?現在不是被你小子惦記呢麽?曹太監的事,是不是和缺德道人有關?”
“不知道,我要去确認一下。”
呂雲澄拿着畫去找盛廷玉當初留下的暗子,讓他用最快的速度,把畫送到盛廷玉手中。
呂雲澄不知道缺德道人做了什麽,甚至不确認缺德道人在不在京城。
但隻要盛廷玉接到畫,以他的野心,一定會做出一些讓人感到開心的事。
……
同福客棧。
包大仁做官方面是棒槌中的棒槌,某些方面卻出人意料的精明。
翻遍包大仁的行李,連衣服鞋襪都撕開,也沒能找到曹鋒和他聯系的書信,甚至沒能逼問出任何有用的線索。
無奈之下,衆人隻得把他囚禁在客房。
就在衆人愁眉苦臉的聚在大堂想辦法的時候,一個藍衣人推門而入。
白展堂看都沒看,不耐煩的說道:“今天不做生意,你去别家吧。”
“别呀别呀,麻煩給我燴個豆腐,再随便安排兩個葷菜,我吃完就走。”
閑着也是閑着,做點生意也算好事,白展堂示意了一下,李大嘴立刻去炒菜。
此人自來熟,分外健談,等菜的功夫,和衆人侃起了大山,把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個黑影悄然潛入包大仁的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