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回來的時候,賬内早就準備好了一杯溫茶,衣衫略顯單薄的李文君早早的就侯在了一旁。
“公子,這魏延似乎受到了其他将領的排擠呢!”
見曹晦飲下了一口自己爲他泡的茶水之後,她也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感慨,見曹晦似乎沒有聽到一般并未在意,此時她也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難不成公子不打算出面調節一下這文武二人的關系嗎?”
聽到李文君如此開口,曹晦知曉自己是無法再繼續避而不答了,此時也是緩緩放下茶杯,随即便反問了一句。
“爲何我要調解這二人關系?”
見曹晦如此詢問,李文君頓時就是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曹晦會如此詢問一般,緊接着便理所當然地開口說道。
“這二人都是您麾下将領,擡頭不見低頭見,若一直關系不好,日後矛盾加深,隻怕會做出意氣之舉啊!”
對于這樣的話語,曹晦聽完之後也是莞爾一笑起來。
“文君多慮了,他們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兒,又怎麽那般小肚雞腸!”
一語說出,曹晦頓時就是一愣,因爲他發現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幾乎就在同時,他便看了一眼李文君,發現對方臉上已經就露出了不悅。
“公子的意思便是說妾身這樣的女子,就喜歡小肚雞腸意氣用事?”
面對這樣的詢問,曹晦自然不可能回答,此時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應該知曉,本公子并非那樣的人。”
隻不過對于曹晦如此話語,李文君還是不怎麽高興,再結合之前孫策開口說出匈奴攻打冀州之舉很有可能出自曹晦之手後,她此時也大膽了幾分。
“公子不是會說這樣話語之人,但妾身的确也是個小肚雞腸意氣用事之人,妾身心中一直都有一問,還請公子能夠坦然答複。”
看着李文君目光露出凝重曹晦自然知曉是什麽事情,可偏偏這件事情他是絕對不可能告知對方的,此時也隻能閉口不答。
“夠了!你隻是本公子身邊的婢女,做好你分内的事情!”
在此之前,曹晦對李文君每每話語稍重一些,李文君都能知曉自己的越界,可出乎意料的是今日他如此話語說出,那李文君卻并未有任何自知之明,不僅如此,更是還上前一步,又繼續質問了一句。
“公子閉口不答,難不成是心虛了?若真如此,隻怕妾身更要胡思亂想了。”
看着面前紅顔雙眼通紅,似乎受了莫大的欺騙,曹晦也是頗爲心軟。
盡管一開始他主動和李文君接近,是爲了對方的身份,利用對方拉攏天下士子,可此時真正當他和李文君有了諸多交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适應有這樣一位紅顔在身邊了。
正因如此,當孫策說起了匈奴是受自己指使,這才會大肆屠城的事情之後,曹晦一直都對這件事情閉口不言。
可越是如此,那李文君越是察覺到了曹晦的心虛,趁着今日這個時機,她也大膽地詢問了出來。
最終這曹晦還是心軟了,歎息一聲之後,随即也開口了起來。
“你若又什麽問題,今日一并說出,今日若是不問,以後也不許再提!”
見曹晦雖說話語淩厲,但最終還是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李文君内心也是頗爲複雜,最後還是艱難地開口詢問了起來。
“那孫策之前所說,北匈奴是受了公子所指示才會前往冀州大肆屠殺,此事是真是假?”
李文君對曹晦如此尊敬,除了這曹晦收留了自己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爲上祭百姓趕走了匈奴,是一個真正的英雄人物。可孫策那樣一番話語說出,直接就讓這曹晦在李文君心中的形象徹底的破碎,屠龍的英雄轉眼之間就變成了爲非作歹的惡龍。
聽着李文君話語凄慘,曹晦也是面不改色,直接就回答了一句。
“北匈奴一直都在被北方作亂,隻會和涼州并州幽州有所交集,本公子發迹于兖州,又怎麽會提前和北匈奴有所勾結?”
如此一番話語說出,李文君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喜色,最後更是長呼一口氣,顯然是心中懸着的一個快大石徹底放了下來。
一想起方才質問曹晦的态度,此時李文君也不由得擔憂了起來,生怕對方因此而生氣,此時也解釋了一句。
“妾身并非是不相信公子,隻是妾身實在沒有想到那孫策竟然會在公子面前胡言亂語,說出這樣空穴來風的——”
李文君一番解釋還未說完,一旁的曹晦此時又補充了一句。
“可在北匈奴首領與我交戰之後,的确是與我達成了同盟。”
一語說出,李文君整個人頓時就是一愣,腦袋立馬就傳來了一陣嗡鳴,整個人都開始有些站不穩,最後竟然這樣倒了下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曹晦也是快速出手,連忙從旁邊抱住了這位一時之間因爲接收了太多信息而還沒有緩過來的紅顔。
軍帳之内有火爐取暖,可曹晦摟住李文君的細腰,将她攙扶起來的時候,隻覺得她全身冰涼,随即便溫柔交代了一句。
“天冷了,多穿些衣物。”
隻不過對于這樣的提醒,李文君卻是沒有任何領情,隻見她此時一雙眼睛滿是不可思議,最後更是對着曹晦提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公子和北匈奴達成同盟,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
在這如此一聲詢問說出之後,李文君也緩緩站起了身,拂開那曹晦摟着自己的手臂之後,态度極爲堅定。
而曹晦看着眼前胸口一起一伏也不知道是因爲天寒而顫抖,還是因爲情緒波動而心跳加速無法平息的紅顔,眼中也是露出了認真之色。
“是在和甄府後輩進行比試琴棋書畫之後。”一語說出,李文君一直緊繃的内心也開始放松,整個人如虛脫一般,再度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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