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如此一番話語之後,這袁熙頓時就樂了,随即便開口詢問了起來。
“曹子明好打的口氣,他能送本公子什麽戰功?”
這曹晦和自己相隔十萬八千裏,自己都在司隸之中需要面對自己兄長的蠢蠢欲動,又能幫到自己什麽?
聽到這袁熙對此不以爲然,那丁儀也毫不在意,而是繼續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地朗聲開口說道。
“封狼居胥,勒石燕然,此等戰功夠不夠?”
曆朝曆代,對于所有統兵征戰的将領來說,最高的榮譽莫過于封狼居胥勒石燕然了,但凡能夠做到這些之人,那可都是名垂竹帛流傳千古的人物!
此時聽到丁儀如此話語,哪怕袁熙并不怎麽相信,但此時也還是頗爲上心了起來。
“丁儀,你當真是曹晦派來的?你可知此時你生死隻在本公子的一線之間,若敢再繼續胡言亂語,本公子定要給你一點教訓!”
聽到袁熙話語之中濃濃的威脅之後,丁儀臉上沒有任何驚恐之色,而是拱手一拜之後,條理清晰地開口說道。
“我家公子和匈奴的某一位部族首領私交甚好,隻要公子能夠派兵兩萬,到時候在這位部族首領的幫助之下,定能除掉匈奴單于,到時候劍指龍庭,豈不可比肩封狼居胥勒石燕然?”
如此一語說出,那袁熙目光頓時就開始發生了變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眼前這丁儀話語,随即便看向了一旁的李儒。
那李儒見狀,此時也是對着丁儀拱手一拜之後,這才開口詢問了一句。
“先生當真是受了曹子明而來?我家公子眼下就要攻打青州收複此處,又爲何要舍近求遠攻打匈奴?”
别說這攻打匈奴能不能成功了,就算是一切都如同丁儀所說的那樣順利,李儒也并未怎麽動心,隻因爲和遠在天邊的匈奴比起來,眼下青州才是最大的肥肉。
那丁儀聽到這樣的話語之後,一點也不詫異,随即便開口陳訴起來了利弊。“這位先生此言差矣,冀州安平中山常山三郡百姓被匈奴劫掠,整整數萬人慘遭屠戮,不少精壯男子和女人都被擄走,百姓對匈奴之恨早已深入骨髓。”
“若公子能夠大破匈奴,到時候不僅名震天下,更是會得到冀州所有百姓的支持,到時候大公子袁譚就算是嫡長子又能如何,亦隻能如同曹昂公子一般,向我家公子主動示好!”
一語說出,袁熙怦然心動,顯然是被這個理由給說服了。
盡管他和曹晦屢屢作對,可對于此人他是極爲認可的,作爲一個庶出的次子,面對積攢了二十年力量的嫡長子,他竟然能夠在短短兩年時間徹底打破長幼之别。
他袁熙一直都想繼承自己父親的大業,所以自然也想效仿曹晦立下戰功,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會收留這李儒在自己身邊。
此時聽到丁儀以這樣的話語相誘,袁熙又哪有不會動心的道理。
隻不過盡管心中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但他卻也并未立即表态,而是毫不動心般沉默不語,看他這樣子,顯然是打算從丁儀口中套出更多的話語。
一旁李儒見狀,自然知曉袁熙的意思,此時也是一聲冷笑,随即便又繼續詢問了起來。
“哼!世人皆說曹子明詭計多端,我家公子和曹子明關系更算不上好,他爲何要助我公子如此一臂之力,又怎知道這其中不是他的陰謀?均可知劉玄德如何失的徐州?”
李儒一番話語說出,直指曹晦品行不端,不僅如此他還找了一個目标,這人便是那劉備劉玄德了。
當時劉備和曹晦組成兖徐同盟,一同征讨袁術,可這曹晦竟将劉備大軍動向故意告知袁術,最後三萬徐州大軍盡數被屠,劉備張飛更是九死一生這才逃到了益州。
所以此時他這樣一番話語說出,這丁儀爲了讓袁熙相信,自然還會再說出更多的消息出來。
果不其然,那丁儀見這李儒這樣說,臉上也露出了幾分詫異。
“先生如此口才在下佩服,我家公子早就知道袁公子可能會有懷疑,所以特意準備了一份東西。”
說完之後,丁儀就從懷中拿出來了一張輿圖,上面正畫着由幽州北上之後,從上谷郡開始各個部族的勢力分布。
在這上面記載得極爲詳細,各個部族有多少人口,麾下有多少能夠征戰之人,甚至有多少牛羊都有清楚的記載。
在這輿圖最爲顯眼的地方便是匈奴單于呼廚泉的都城龍城了,在這上面清清楚楚地記載了龍城的布防,隻要袁熙大軍來到這裏,攻打下來此城極爲簡單!
看到這上面所記載的内容之後,饒是李儒都震驚了起來,他之前就是董卓麾下謀士,自然也和匈奴部族有過交手。
這輿圖上面記載的很多地方他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絕非曹晦胡編亂造,他是的的确确在匈奴有心腹安插!
“曹子明如此相助,可有什麽圖謀?”
看着眼前的這份地圖,盡管頗爲心動,但李儒還是保持了冷靜,最後更是質問了起來。
而那丁儀聽完之後也隻是呵呵一笑。
“先生多慮了,我家公子隻想袁熙公子能夠戰功赫赫名震冀州,也算是補償公子對甄家五小姐求而不得的失落吧。”
一語說出之後,在這袁熙頗爲懷疑的目光之下,丁儀又抛出來了一個巨大的誘惑。
“除此之外,我家公子和甄家少主甄奉關系極爲要好,爲了對公子進行補償,他甚至能向公子進行糧草和軍饷的資助,換取甄氏在冀州的周全。”
如此一語說出,袁熙目光徹底變了,這甄氏一直都是中山巨商,自己父親起兵都是受了他的資助,如今這甄氏的少主若肯資助自己,日後他和袁譚的相争便多了幾分勝算。
一想到這裏,袁熙目光終于是變了,最後更是哈哈大笑一聲,将這丁儀好好招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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