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之中,在看到方勇的的确确将這宛城治理得滴水不漏之後,曹晦也是頗爲放心,又交代了幾句之後,就打算撤軍了。
畢竟這宛城距離兖州實在是太遠了,數萬大軍糧草的供給十分吓人,此時既然張繡已除,曹晦便急着折返收複司隸的其他地塊了。
盡管曹晦在攻打下來了宛城之後并未繼續進攻益州和荊州,但不論是劉表還是劉璋,都有一種如芒在背之感,所以也紛紛調兵來到了宛城方向駐防。
而馬騰馬超父子也正是趁着這個空檔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避開了劉關張駐防的關隘之後,竟然繞遠路奇襲了另外一個關隘。
最終這入益州一番劫掠的西涼騎兵也成功回到了涼州,雖說并未攻打下來益州,但是卻也讓益州劉璋傷及了根本,境内叛亂越來越多。
自此天下局勢也開始發生了極爲微妙的變化,其中益州和荊州與涼州已經徹底撕破臉破,和曹家父子也是各懷鬼胎,眼見周圍強鄰環繞,劉表和劉璋也開始和袁紹聯系了起來。
隻不過對于這些,曹晦雖說看在眼裏,但是卻也并未有任何應對,隻因爲他比劉表劉璋更清楚此時袁紹的局勢。
如今袁紹雖說占據大好局勢,但卻需要時間來消化青州并州,而且對于幽州如何安撫,也是他需要面臨的問題。
若是一個不好的,導緻公孫瓒三萬殘軍殊死抵抗,恐怕也夠袁紹吃一壺的了,在這種情況之下,他自然無暇顧及更遠方的益州和荊州。
也正是因爲如此,曹晦知曉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當即就下令撤軍,打算在袁紹徹底收服周圍并州青州幽州之前,在這司隸暫穩腳跟!
兩日後,曹晦率領一萬五千大軍由宛城行軍到了洛陽。
再度來到這個地方,他的心中感慨良多,上一次自己來到這裏的時候,這洛陽的天空還滿是陰霾寸草不生,神醫張仲景差點也命喪這裏。
但随着于吉道人用道法化解了洛陽的瘟疫這裏,這裏的曹晦似乎也受到了仙氣的滋潤一般,短短一年時間不到這洛陽周圍百裏土地都是一片青綠。
“文君姑娘,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看着眼前這一座雖說極爲浩大,但是卻十分殘破的遺迹,曹晦心中也生出來了濃濃的激動,此時也對着旁邊的紅顔詢問了起來。
而李文君早在一路打馬而來的時候,眼中就露出了懷舊之色,自然清楚這是什麽地方。
“天子皇城洛陽!隻是聽說曾被董卓和公子兩度燒毀,早就變成了一片廢墟,而且又染上了疫病,沒有想到重歸故地,竟然也是一片生機盎然。”
幾乎就在李文君這樣一番話語說出來的同時,在這城牆一角的雜草之中,便鑽出來了一頭小鹿,在看到曹晦大軍到來的時候,不僅沒有任何畏懼,相反還主動靠近了幾步。
很顯然這洛陽因爲太久沒有人前來,導緻這裏的動物都并不畏人,眼前這頭小鹿便是最好的證明。
看着這樣的一頭小鹿竟然還敢主動靠近自己大軍,曹晦也是哈哈大笑,當即便解下來了馬背之上的長弓搭起來了鋒利的羽箭。
“啊!不要!”
一旁的李文君看着這小鹿靠近,心中也生出來了幾分憐惜,可當她看到曹晦正在搭弓準備射箭之後,當即就尖叫一聲。
那小鹿在這李文君尖銳的呐喊之下,當即就吓了一跳,随即便倉惶退去,剛好避開了曹晦這緻命一箭。
曹晦搭弓射箭,旁邊的将士無不屏息凝神,生怕吓走了這小鹿,可李文君卻是在一旁大喊大叫,正當所有人覺得曹晦會生氣的時候,隻見他卻收起來了長弓,似乎對自己一箭射空毫不在意一般。
“文君姑娘可曾見過小鹿?”
聽到曹晦詢問,李文君眼中也露出了幾分疑惑,雖說不知道他爲何這麽問,不過還是搖了搖頭。
“妾身雖說流浪許久,但是卻從未真正見過鹿。”
見李文君這麽說,曹晦随即便釋然了,此時也是一語雙關般開口說道。
“鹿生性膽小且性格剛烈,若是生存的地方受到外人打擾,驚恐之下便會失去方寸,做出自尋死路之事!”
一語說出,隻聽到不遠處咚的一聲傳來,緊接着就看到那一頭小鹿竟然直接撞死在了洛陽城牆之上。
看到這樣的一幕之後,曹晦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這生于洛陽之鹿自尋死路,今日被我曹晦說得,今晚本公子便要飲這鹿羹!”
說完之後這曹晦也不管眼前洛陽早就化作了一片廢墟,直接率領大軍入内,最後在這城内某一處寬敞的地方進行了安營紮寨。
而在這一路之上,之前看到小鹿撞死在城牆上的李文君也變得沉默了起來,似乎在思考曹晦方才那一番話語般。
直到大軍在這洛陽安營紮寨之後,李文君還是沒有想明白曹晦方才那樣一番話語究竟有沒有其他二心,最後更是來到曹晦賬内,親自詢問了起來。
“公子話語似乎另有用意,今公子來到這洛陽,莫非是想……代漢自立?”
對于漢室,如今天下人均是十分矛盾,一方面所有人都知曉漢室衰弱,想要改變這樣的局面,可卻始終沒有人高舉匡扶漢室的義旗。
不論是袁紹還是曹家父子又或者劉表劉璋馬騰孫策,他們都是爲了一己私欲而已。
又或者當初曹操刺董群雄讨董的時候,他們可能有匡扶漢室的熱血,可随着當他們擁有了匡扶漢室的能力之後,最後全部都化作了蠶食漢室的存在。
正因如此,李文君看着眼前言語之中透露出來濃濃野心的曹晦,也有些遲疑了起來!
看着眼前李文君凝重的目光,曹晦深深看了對方一眼,随即便幽幽開口道。
“王朝更疊自有命數,又豈是我曹子明一己之力能夠改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