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這樣的話語之後,李文君一雙眼睛此時也瞪得更大了,似乎極爲詫異一般,最後還繼續詢問道。
“看公子如此豪邁姿态,妾身覺得應是不受世俗繁文禮節所拘束之人才是,爲何這婚姻大事卻隻能聽從安排呢?”
盡管李文君相比較之下還是有些心思單純,可她也清楚曹晦的性格,此時也不由得生出了幾分疑惑。
而對于李文君的詢問,曹晦此時也露出了幾分恰到好處的失落,随即又緩緩開口起來。
“世人錯看了家父,也同樣錯看了我曹子明。我曹子明之所以會如此狂傲好戰,也并非是天性使然,實乃若不自強,隻能淪爲旁人砧闆魚肉爾。”
說到這裏,曹晦也開始正眼看向李文君,一臉嚴肅地開口說道。
“家父待呂布張邈不薄,可他們卻在我祖父爲徐州所害隻是内亂後方,濮陽之戰呂布更是設計困我曹家父子于城中,當時屠刀差點就架在了我曹子明的頸脖之上?”
說起那段曆史的時候,曹晦眼中也露出了幾分心有餘悸,随即眼中堅定之色也緩緩浮現。
“從那時起我曹子明便對天立下誓言,定要守衛父親打下來的疆土,而那些圖謀害我曹家之人更是一個不留,這才有今日之成就!”
在說起自己爲何會有如此變化之後,那曹晦話鋒一轉,随即又開口了起來。
“姑娘别看此時曹子明熱衷争強鬥狠,可若是天下平定大局已定之後,曹子明隻想卸甲歸鄉,回到甄城府邸之中,研究那些在外人看來的奇淫巧技爾。”
依舊是答非所問,但這樣一番話語說出之後,卻再度表明了曹晦的意思,那便是盡管他狂傲不遜,可對于父母之命還是極爲聽從的。
而聽到曹晦竟然是如此想法之後,那李文君眼中的震驚之色更濃,一雙眼睛再看曹晦,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公子……公子竟然有如此大志,妾身着實敬佩!”
盡管李文君博學多才,可她畢竟是一個女子,一個雖說被殘酷的現實折磨,但心中依舊懷揣着夢的女子而已。
此時曹晦如此話語說出,頓時就讓李文君内心大爲敬佩,畢竟衣錦還鄉容易,卸甲歸隐卻是極難。
不說曹晦此話日後是否能夠兌現,僅他有如此想法,足以震驚到李文君了。
眼見這李文君被自己的話語唬住了,曹晦心中也是暗笑,不過表面上卻是沒有任何表示。
“文君姑娘不必如此看我,說到底這也不過是我曹子明的一番臆想而已,真若是天下安定之後,面對這巨大的誘惑,曹子明到時候說不定也放不下了呢!”
而聽到曹晦對自己都産生了懷疑,一旁的李文君目光卻極爲堅定。
“妾身相信公子一定能夠做到!”
一語說出,四目相對之下,二人看向對方的目光,均是多了幾分好感。
最終在這樣的一番對視之下,還是臉皮薄的李文君敗下陣來,隻見她以爲曹晦熬的藥快要好了爲由,随即便匆匆離去了。
而曹晦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嘴角也是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弧度,知曉自己和這李文君的關系已經更近了一步,如今隻等那陳留和彭城那邊的消息到來,便能确定這李文君的身份了。
五日後,一支騎兵火急火燎地奔入了東郡城内,引起了不少百姓的注意。
在看到這支騎兵身上清一色都還攜帶着極爲珍貴的錦緞之後,東郡百姓紛紛露出了尊敬之色,隻因爲從這錦緞之中,他們分辨出來了這一支騎兵正是曹晦麾下立下赫赫戰功的錦帆軍!
在這錦帆軍最前方一馬當先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去追擊關羽的甘甯,隻是和離去之時的目光堅定不同,此番他回來的時候,卻是滿臉羞愧。
城中跑馬疾行,片刻之後這一支錦帆軍便來到了城中某一個重兵把守的府宅,在讓四周的将士護衛戒備四周之後,他自己則在一個護衛的帶領之下,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公子病情如何了?”
一邊行走的甘甯看着旁邊的護衛,也問起來了曹晦的身體狀況,眼中還露出了幾分擔憂。那護衛見狀,也不敢有任何遲疑,随即便說出了自己知曉的情況。
“公子五天前就蘇醒了過來,似乎還在對關羽将軍離開難以釋懷,幾天前還召集了諸位将軍,看樣子是打算不久之後再度動兵了。”
曹晦雖說在内政方便更爲出色,但卻和武将一般脾氣暴躁,聽到這裏甘甯眼中的凝重更濃,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又對着這個護衛提醒了一句。
“本将軍隻說一次你最好記住,他關羽自離開軍帳的那一天起,便已經不是将軍了,日後爾等再見到他,格殺勿論!”
一語說出,甘甯眼中還露出了真正寒芒,那護衛見狀也是吓得全身一顫,連忙點頭稱是。
告誡了旁邊的護衛之後,甘甯臉色這才恢複正常,随即直奔曹操休息的房間而去,直到門口才停下步伐。
正當他準備叩拜請求面見曹晦的時候,一聲中氣十足的話語也從房間之内傳了出來。
“可是甘興霸?不必多禮進來吧。”
聽到這樣的話語之後,那甘甯也不再客氣,随即便緩緩進入了曹晦的房間之中。
隻不過讓他頗爲詫異的是,在曹晦的房間之中,竟然還有一人,正是那李文君,這讓原本打算向曹晦密商機宜的甘甯也不由得有些遲疑。
一旁李文君見狀,當即就準備識趣地離開,隻不過一旁的曹晦卻率先開口了起來。
“文君姑娘日後會一直跟随在本公子身邊,若非絕密之事但說無妨。”
聽到這裏,那一旁的甘甯先是對着李文君恭敬一拜,似乎在讓她不要介意之後,這才幽幽開口道。
“公子,末将無能,讓那關羽從司隸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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