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一拜之後,曹晦看着眼前這女子,目光之中也多了幾分溫柔,原本打算殺人滅口的他,此時也收起來了自己的殺意。
之前在和呼廚豹會面的時候,那呼廚豹不僅表明了願意聽從曹晦吩咐,而且還嘴角露出了幾分神秘的笑容,說出了在這曲陽城内的某個地方,給曹晦留了一個驚爲天人的女子。
按照他呼廚豹的說法,是要将這女子送給曹晦讓他進行一番英雄救美,然後俘虜美女芳心。
隻不過對于這些曹晦看得極淡,得知呼廚豹竟然還留下來了活口之後,當即就想着殺人滅口。
可是真正看到眼前這個女子之後,一直都是鐵石心腸的曹晦,竟然也生出來了幾分憐憫之心。
無他,隻因這女子那清澈的目光,似乎能夠淨化一切雜質一般。
和初見甄宓之時單純被其美貌所打動不同,眼前這女子盡管也是極爲美豔,可卻不如甄宓,但那一眼一眸所透露出來的氣質,就像是能夠勾走曹晦魂魄一般。
正因如此,曹晦不僅放下了屠刀,而且還對着眼前這女子恭敬行禮一番之後,滿是歉意的解釋了一句。
那女子聽到曹晦的解釋之後,這才明白眼前這個青年對自己并未加害之心,目光随即又放在了另外的某一處角落。
順着這女子目光看去,是一截被整齊切斷的焦木,正是抵擋了倚天的古琴一角。
曹晦見眼前這女子對自己并未有任何理睬,臉上也有幾分尴尬,随即也帶着幾分歉意說道。
“在下唐突,壞了姑娘古琴,回去之後定贈姑娘一張新琴!”
隻不過面對這曹晦的話語,那女子依舊如若未聞一般,而是邁着艱難的步伐緩緩朝着那琴角的地方走去,随後便蹲下身子準備去将那一角拾起。
隻不過在這女子剛剛蹲下去的時候,她整個人便徹底虛脫,最後死死倒在了地上。
而直到她倒下來了之後,曹晦這才發現原來這女子後背的衣衫破了不少,竟然滿滿都是帶着血印的鞭痕!“姑娘!姑娘!”
看着這暈死過去的女子,曹晦接連發出了數聲呼喚,可卻得不到任何回複,最後隻能将她抱到了自己的絕影寶馬之上。
待大軍處理還這裏的一切之後,曹晦便下令大軍就此折返,一旁的衆人将曹晦絕影寶馬之上多了一個女子,臉上也均是露出了幾分會心的笑容。
“公子,此番劫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隻怕咱們一時之間也不好帶回去啊!”
歸途之上,曹真臉上滿是笑意,看着大軍之中一車又一車的金銀珠寶,嘴都要裂開了。
曲陽城作爲中山郡極爲重要的一個縣城,裏面自然有不少東西,曹晦大軍一路清理收刮,此番粗略估計一番,便有足足七十多萬兩的白銀,五铢銅錢更是不計其數。
這麽多東西帶回去上祭城容易,可若是要穿越整個冀州送回兖州,這無疑是癡人說夢!
聽到曹真有這樣的擔憂,一旁的郭嘉和楊修紛紛哈哈大笑起來,在這曹真疑惑的目光之下,楊修更是開口回了一句。
“子丹将軍,隻要你能夠讓将士們收起臉上的激動,德祖自然有辦法将這些東西原封不動地送回到兖州!”
對于這郭嘉和楊修的智謀,這段時間深入冀州之後的曹真也見識了不少,知曉這二人絕對不會無的放矢,此時也是呵呵一笑,随即就對這件實情進行了保密。
幾個時辰之後,曹晦率領先行大軍折返,臉上還帶着濃濃悲傷和自責,當着上祭城百姓的面,說出了自己大軍來遲一步,曲陽已經被屠城的事實。
對于這樣的結果不少上祭百姓也是極爲驚恐,可對曹晦卻沒有一句怨言,不僅如此更是紛紛開口安慰曹晦不用在意這些。
很顯然這些百姓也均是明白,在袁紹抽調大軍離開之後,他們唯一能夠信任的就是眼前的曹晦了。
而曹晦原本就是冀州的對立面,這個時候一旦因爲任何事情就此離開,對于上祭城的百姓來說,無疑是一場滅頂之災。
所以在這些百姓的心照不宣之下,沒有一人對曹晦有任何指責,有的隻是慢慢地感激之心。
而對于這些曹晦又何嘗不明白,不過他卻并不在意,臉上露出故作不知的表情之後,随即就回到了自己的軍帳之内。
在這曹晦的營帳之中,此時已經有随行的軍醫在這賬内開藥了,如果有同樣懂得醫理之人在此,定會發現這些要全部都是治療外傷的藥物。
“那位姑娘如何了?”
在這大搖大擺從正門入城,吸引了百姓目光的同時,另有一隊士兵悄悄從側門提前回來,之前那個出塵絕豔的女子就在其中。
此時看着随行的軍醫已經開始開藥,曹晦也放心了下來,不過還是擔憂地詢問了一句。
那軍醫見狀,此時也是緩緩開口,将自己所知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公子放心,都隻是一些皮外傷,而且雖說這傷勢看起來鮮血淋漓,不過卻都是别人的血漬,似乎下手之人并未太過用力。”
聽到這樣的話語之後,曹晦也滿意地點了點頭,知曉這是呼廚豹在故意手下留情,看來這呼廚豹果真和普通的匈奴之人不同,能想到這一點足以看出他的心思缜密了。
“這位姑娘的事情你不要四處宣揚,否則後果你應該清楚的吧?”
聽到這樣的話語之後,那随行的軍醫當場就是全身一顫,連忙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随即匆匆離開了這裏。
直到這随行的軍醫離去許久之後,曹晦這才轉過身來,看着那軍帳之内已經被削了一角的古琴,目光又重新放在了躺在自己軍帳之内的女子身上,又開始輕聲呢喃了起來。
“匈奴的左賢王,差點就被俘獲并且精通音律的貌美女子,不會一切真的都是這麽巧吧?”
說完之後,曹晦的目光之中再度露出了濃濃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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