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曹昂名諱,這是曹純不敢做出來的,所以這一句話自然是身爲曹操義子的曹真發出。
此時的他聽到曹晦要身負險境之後,當即就提出了反對,畢竟如今曹晦好不容易穩住了徐州局勢,吞并下來了豫州,卻要冒如此大險,一旦他出了什麽差錯,好處不全部都是被曹昂拿了?
一語說出,旁邊的曹純當即就準備點頭附和,勸說曹晦三思而行,隻不過他還未開口,便被曹晦怒聲呵止了。
“子丹!子脩身上好歹流着的是曹家血脈,可你知道若是讓冀州大軍鐵蹄踐踏之後,又會是如何一番景象嗎?”
在這曹晦的質問之中,還帶上了些許的憤怒,最後見曹真閉口不言,語氣這才有些緩和,随即繼續補充了起來。
“壽春被攻下之後,袁術爲我所擒,如今還被關在彭城大牢之中,整日不見天日受盡羞辱,若兖州破,到時候我等便是這樣的下場!”
“子脩雖說和我有嫡庶之争,但他會做出此等事情來嗎?”
在這一番話語告誡之後,曹晦看了一眼極爲羞愧的曹真,此時又繼續補充了一句。
“不過你是袁紹的女婿,而且又能征善戰,到時候就算是被擒,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危險,或許還能夠被委以重任呢。”
殺人誅心!
當曹晦如此話語說出之後,曹真全身頓時就是一顫,顯然沒有想到他會這樣猜測自己。我子丹身上雖說留的不是曹家的血,可也是父親的兒子,難不成你覺得我像是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人?”
這樣的話語說出的時候,曹真更是青筋跳起,顯然是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
而曹晦對此卻如若未聞,繼續話語淡漠地開口起來。
“呂布之勇天下無雙,但爲了貂蟬卻是英雄氣短,你勇猛不下呂布,又如何能夠斷定自己不會沉溺其中?若我曹子明是袁本初的女婿,恐怕我也會順勢而爲,這并未有什麽不妥。”
盡管曹晦的話語平淡,但是在說出來了之後,一字一句都如同刀割一般,刺痛着這曹真的内心。
“既是如此,子明要如何才肯相信我的話語?”
曹真知曉曹晦的性情,他會說出這樣無情的話語,并非真的無情,而是想讓自己能夠做出讓他相信的事情出來,所以此時也是話語堅定地詢問了起來。
果不其然,聽到曹真這樣開口之後,曹晦也是語氣恢複了正常,最後看了看某一個方位。
順着那個方位看過去,隻見一個被綁起來的青年随軍一同出發,正是被曹晦生擒了的袁譚!
曹真見狀當即會意,手中長刀蓦然出鞘,殺氣騰騰地直撲袁譚而去,與此同時後方也傳來了曹晦的話語。
“袁譚是袁紹長子,正是他四萬大軍拖延了我徐州将士的進度,其罪雖說當誅,但本公子心存憐憫,就斷了他的五指吧!”
幾乎就在曹晦話音剛落的同時,緊接着就聽到袁譚頓時就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最後抱着滿是鮮血的手臂滿臉驚愕。
在這曹真的一刀之下,隻見袁譚半個手掌都被砍了下來!很顯然爲了在曹晦面前證明自己的忠心,曹真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别說讓他砍了這袁譚的手掌了,看他這較真的樣子,哪怕曹晦讓他砍了袁雅的半個手掌,他都絕對不會遲疑。
而曹晦看到這樣的一幕之後,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再看着一臉嚴肅的曹真,也話語緩和地進行了安慰。
“子丹又何須如此嚴肅,你我兄弟一場,你當然知道我絕對不會爲難于你,隻是如今兖州局勢爲難,希望你能諒解!”
對于曹晦的解釋,曹真也是毫無怨言,當即就點了點頭,對曹晦之前的猜忌完全沒放在心上。
“這袁譚罪該萬死,别說隻砍他五指了,什麽時候子明要殺了他,也定要讓我親自動手!”
一語說出之後,原本就在旁邊抱着手掌痛苦哀嚎的袁譚臉上驚恐更濃了,最後更是開始了求饒。
……
五日後,司隸和冀州的邊境,曹晦大軍到來。
盡管冀州聚集了十萬大軍進攻兖州,但其他地方同樣也有布防,其他地方不說,就這一個普通的關隘,裏面就有三千守軍。
此時曹晦大軍到來之後,并未進行強攻,不僅如此更是讓其中的虎豹騎全部都換上了揚州将士的兵服,而且打着的也是揚州的旗号。
其中一馬當先的不是别人,正是袁紹的長子袁譚。
這袁譚在來到了冀州邊境之後,看着城牆上的守軍,當即就發出了呵斥。
“關隘守将是誰,速速出來迎接!”
話語之中充滿了毋庸置疑,看他的這個樣子,俨然不把關隘守軍放在眼裏一般。
而幾乎就在他如何嚣張狂妄的話語傳出來的半柱香時間不到,這關隘城門便直接打開,緊接着就看到一個又矮又胖的将軍臉龐親自出來相迎。
“公子!您安然無恙,實在是太好了!末将淳宏,一年前曾經在邺城主公的大壽之上,給您送過一株珊瑚,您還記得嗎?”
看着眼前這個又矮又胖的将軍,袁譚眼中也露出了幾分複雜,随即也是點了點頭。
“有點印象,那株珊瑚二夫人很喜歡,本公子送給她了。我大軍從曹晦那裏僥幸脫險,速速打開關隘,聽說父親還在前線激戰曹操,本公子要前去支援!”
聽到袁譚說起對于那株珊瑚還有印象,這淳宏臉上的笑容都快要眯成一條線了,當即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下令打開了城門,讓這袁譚和五千騎兵進入關隘之内。
而幾乎就在這五千騎兵過關至一半的時候,不遠處頓時就傳來了鐵蹄之聲,放眼一看竟是密密麻麻後背裝飾着天藍色羽翼手持長槍的翼騎兵!
“不好!是曹家翼騎兵!公子大軍速速入關,咱們據關……”
一語還未說出,一柄鋒利的長刀便直接洞穿了他的心髒,緊接着四周的騎兵紛紛原形畢露,在這關隘之上進行了一番屠殺。
在接連殺死不少人之後,其中袁譚也是大聲呵斥了起來。
“冀州将士放下兵刃,還有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