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袁術的詢問來意,曹晦并沒有直接開口回答,而是開口讓他屏退左右,這讓旁邊的将領和謀士均是看得一愣。
這曹晦究竟是來幹什麽的?
一個不像是曹晦的曹晦,提出了讓袁術屏退左右,若他是來刺殺袁術的,那有該當如何?
所以聽到這樣一番話語之後,袁術身邊當即就有謀士給他使眼色,而袁術見狀也是如同明鏡一般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閑雜人等全部都退下,紀靈是我心腹愛将,一同留在裏面吧。”
在将其他人屏退隻有,袁術留下來了自己的心腹愛将紀靈,這可以一個熟讀兵法的猛将,曆史之上的呂布轅門射戟,正是爲了讓準備攻打劉備的紀靈退兵,從而發生的事情。
有他在這軍帳之内,袁術不怕對方會使什麽詭計。
而曹晦也像是看到了袁術的擔憂一般,所以對于這樣的安排也并未有任何的意見,直接就開口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子明此番受父親大人前來,爲的就是勸阻明公,不要讓大軍直入長安。”
一語說出,袁術頓時就笑了,他知曉這是曹操做得出來的事情。
“哈哈!子明說不讓我大軍入主長安,難不成讓乃夫兖州大軍前去迎奉天子不成?”
面對這樣帶着幾分戲谑的反問,曹晦竟然還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明公若是能夠看得更加透徹,子明願意率一直勁旅未明公迎奉天子!”
如果說之前曹晦讓袁術不要入主長安的話語隻是讓袁術疑惑的話,那麽在聽到了這樣的一番話語之後,袁術頓時就露出了譏笑。
“哈哈哈哈!世侄話語實在是讓人捧腹,我八萬大軍一路披荊斬棘這才攻入的京兆尹,爲何就要讓世侄你入主長安迎奉天子啊?”
袁術雖說爲人狂妄,但卻并不傻,事實上在這亂世之中,能夠扶搖直上成爲天下最大的諸侯,袁術不僅不傻,爲人還極爲精明。
所以此時聽到曹晦的話語之後,話語之中雖說滿是譏諷,但卻并未生氣,他知曉這曹晦肯定還有後話。果不其然,在面對這樣的一番譏諷之後,曹晦再度對着袁術恭敬一拜,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明公若是自己想要迎奉天子,自然也是可行之道,可若是如此,明公自此便也隻能成爲董卓那樣的亂成了,若是袁本初再來一次十八路諸侯讨伐,明公又當如何?”
一語說出之後,袁術眼中頓時就露出了幾分兇狠,了解他袁術的人都知曉袁術有一個禁脔,那便是不許其他人提及十八路諸侯。
隻因爲在那一次群雄讨董之中,身爲嫡子繼承了袁氏四世三公的袁術竟然沒有成爲盟主,而且還讓袁紹這個賤婢所生的庶出取代了。
此時曹晦再以十八路諸侯相激,袁術頓時就不高興了。
“世侄你年紀不大卻爲人狂妄,我袁公路若上洛勤王,自不會和那董卓一般圖謀不軌,我袁氏世受皇恩,定要如同周亞夫和霍光那樣爲漢室江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着袁術這樣一番話語,曹晦臉上雖說沒有任何表情,但心中卻是極爲鄙夷,就這袁術還想自比周亞夫和霍光,若真是給他這二人那麽大的權力,恐怕第二天他袁術就反了。
“明公!您已占據淮南大片河山,麾下更是有十幾萬大軍,眼前如此局面,真的隻願成爲這樣的人嗎?”
一語說出,那袁術頓時就是一愣,他自比周亞夫和霍光當然是假的,不過這些想法沒有必要和曹晦這一個外人講。
“怎麽?世侄難不成覺得我若迎奉天子,還能被封王爵不成?”
周亞夫和霍光已經是權臣的天花闆,再往上那便是王爵了,隻不過當初高祖皇帝就立下過規定非劉不王,所以這幾乎不可能做到。
而曹晦見袁術反問,嘴角更是露出了不屑之色,當即就開口回答起來。“明公,曹子明雖不才,不僅可爲明公謀得王爵,更可在王爵之上,爲明公戴一頂白帽子!”
這樣一番話語極爲隐晦,曹晦在說出之後,旁邊的就紀靈完全沒有聽出有任何異常,但是袁術卻是在瞬息之間臉色驟變。
王上面戴一頂白帽子,那不就是皇嗎?
想明白了這些之後,袁術當即就站起身來呵斥呵斥,俨然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狂妄!曹子明,你可知曉你在說何等大逆不道之言?”
對此曹晦不以爲然,而是繼續開口起來。
“子明此番帶父親印信前來,足以代表兖州,若明公能夠許諾日後将徐州劃入我兖州地界,曹子明便能說服天子交出傳國玉玺,讓明公自立爲帝!”
自立爲帝!
這四個字說出的時候,盡管袁術強裝鎮定,但眼皮子還是輕微地抖動了一下,很顯然被這樣的話語給打動了。
“曹子明,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最終袁術還是直接呵斥地詢問了起來,不過這一次他的話語極爲模糊,也不知道是在呵斥曹晦膽大妄爲還是在呵斥曹晦不自量力。
面對這樣的質問,曹晦的話語依舊沒有任何改變,而是繼續補充了起來。
“我兖州足以出動七萬大軍,能夠制約徐州,隻要明公能夠拉攏馬騰韓遂,足以劃江而治!明公可曾聽聞如今司隸百姓口口相傳的童謠?”
這曹晦的話語雖然狂妄,但卻并非沒有可能,此時聽到對方又說起童謠,袁術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什麽童謠?”
曹晦見狀,嘴角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知道袁術已經被自己說動了,當即便把之前早就準備好的事情說了出來。
“代漢者,當塗高也!”這一句童謠袁術自然聽過,隻不過他不明白這樣的童謠,和自己又有什麽關系。
而曹晦似乎看到了袁術的疑惑一般,此時也進行了一番注釋。
“塗者,通途也;高者,自然爲首也。敢問明公表字爲何?當今天下諸侯,又以哪位諸侯權勢最大,可爲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