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攻打下來濮陽之後,曹操正打算最近這幾天大軍凱旋回去甄城,卻在眼皮子底下發生了一件讓他心驚肉跳的事情。
自己身邊的虎衛親信典韋許褚,竟然被别人當做槍使,差點就把貂蟬給殺了!
對于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不會有半點容忍,在對典韋許褚一番逼問之後,最終也算是問出來了指使他們之人。
讓曹操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指使他們的人竟然是一直以來爲兖州默默供給糧草,沒有過一句怨言的程昱!
正因如此,所以曹操并不相信程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一想起他和自己的庶子曹晦走得極爲接近,曹操便将懷疑放在了曹晦的身上。
原本曹操以爲程昱作爲一個聰明人,是絕對不會做出自掘墳墓的事情,一定會說出幕後指使之人。
可是讓他曹操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再三逼問之下,這程昱竟然直接把所有責任擔在了自己的身上!
“主公!貂蟬乃是妖女,前有董卓因她而死,後有呂布爲她萎靡,現在聽說主公有對她極爲寵幸,而且她還和子明公子糾纏不清,這不明擺着打算故技重施,讓公子和主公父子猜疑最後決裂嗎!”
面對曹操的質問,程昱并未沉默不語,不僅如此他還滿臉慷慨激昂,俨然一副毫不畏死的樣子,對着曹操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教訓。
而曹操聽到這樣的話語,自然不會相信,頓時就喝斥起來。
“胡言亂語!我是我董卓是那董卓,我曹操又怎麽會重蹈董卓的覆轍,你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老實交代,你知道我從不責罰你們這些文人,但卻痛恨别人自作聰明欺騙于我!”
事實上也的确是如此,對于文人曹操相對來說還是極爲禮遇的,這一點從寫出讨賊檄文的陳琳身上便能看出來。
相反對于背地瞞着自己做小動作之人,曹操向來不會有任何寬容。
遠的不說,就不久之前公子曹昂便因爲和夏侯惇的親信極爲親近,最後在自己軍帳之外動刀,就被直接驅逐了回去可見一般。
可就算是如此,面對曹操的質問,程昱依舊态度堅定。“主公,貂蟬不安好心罪該萬死,臣做的沒錯,主公若要懲處,在下甘願受領!”
在這程昱的話語之中慷慨激昂,俨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隻因爲他知道隻要自己一口咬死貂蟬不安好心,自己絕對不會受到懲處!
果不其然,在程昱這樣一番話語說出之後,同樣跪在曹操面前的許褚典韋二人此時也同時進行了表态。
“主公!我們也絕對那貂蟬不安好心,故意離間主公和公子的感情,這才會自作主張想要去殺了貂蟬,程昱先生并未指使我們!”
見許褚和典韋二人被程昱賣了卻還在幫他說好話,曹操心中也是無奈,正當他準備繼續追問的時候,軍帳外面不少将軍紛紛在外求見。
“末将夏侯淵求見主公!”
“末将曹純求見主公!”
“末将于禁求見主公!”……
這些都是和曹晦走得比較近的武将,此時在程昱被曹操質問的時候,這些人紛紛前來求見,曹操哪裏還不明白這些人是來求情的,當即就對着賬外大喝起來。
“不見!我知道他們要說什麽,告訴他們此事不要多管,不然一同處罰!”
一陣喧嘩傳出之後,外面果然安靜了許多,可這樣的安靜并未持續多久,緊接着又有人走到了軍帳之外。
“回禀主公,甄城荀彧司馬傳來書信!”
聽到這樣的禀報之後,曹操臉上頓時就露出了懷疑之色,看着還跪在自己面前的程昱,又繼續喝問了起來。
“昨日典韋許褚二人所作所爲被我發現,今日才追尋到你的身上,此時不僅諸多武将爲你求情,就連荀彧都有書信過來,仲德你一人能拉動這些人嗎?還說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面對曹操的喝問,程昱依舊緊咬牙關,此時也隻是話語平淡地回答起來。
“或許他們也是看出來了貂蟬心懷不軌,這才來爲在下求情。”
對于這樣的回答,曹操如何能夠相信,但這一次他卻并未着急,而是在這軍帳之内侯了起來。
“你既如此說,我也不爲難你,信不信再過幾個時辰,遠在徐州的公子曹晦說不定也會來爲你求情?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曹晦會給程昱求情嗎?
程昱覺得不會,畢竟自己一人獨自攬下這件事情,爲的就是要保住曹晦,而曹晦是個聰明人,自然知曉這個時候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正道。
隻不過讓程昱沒有想到的是,幾乎就在曹操這樣一番話語說出之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外面頓時就傳來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顯然是有人正在匆匆趕來。
“主公,子丹将軍回來了,說是有要事求見!”
聽到賬外的話語之後,曹操頓時就哈哈大笑起來,看着面前的程昱,眼中還有幾分譏諷。
“仲德啊,你不肯說出幕後指使之人是誰,眼前他卻主動跳出來了!”
這樣一番話語說出之後,曹操臉色頓時就變得陰冷了起來,直接對着賬外發出了一聲呵斥。“讓子丹進來,我倒要看看子丹回來,是爲了徐州的事情,還是爲了濮陽的事情!”
這一句話正對性極強,說完之後更是瞪了一眼下方的程昱,似乎是在說給他聽一般。
而程昱見曹真親自回來濮陽,也是不由得一愣,自己早在事情敗露的第一時間便派人連夜送信前往徐州曹晦那裏,他此時應該會明哲保身才對,難不成自己的消息曹晦沒有收到?
在這曹操自信滿滿,程昱憂心忡忡之際,隻見一身穿輕甲器宇軒昂的青年将軍大步流星地踏入了軍帳之内。
“孩兒子丹拜見父親!”
看着眼前的養子,曹操臉上的譏諷略微有些掩飾,随即就詢問了起來。
“子丹,你不是在徐州前線,爲何突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