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幾乎就在同時,這群錦帆賊之中一個爲首的青年男子頓時就發出了一聲大喝。
“大家沖過去,殺了這群官兵!”
緊接着喊殺聲不絕于耳,一千多名賊寇竟然毫不畏死地沖向了近萬精銳軍隊。
“哼!自不量力!”
于禁見狀,眼中輕蔑之色更濃,當即就做出了應對,隻見原本前軍的持盾士兵同時架起盾牌,而槍兵此時也緩緩推進,人雖在盾牌之後,但長槍卻是在盾牌之前。
隻要這群賊寇沖過來,這鋒利的槍頭便是他們的歸宿!
這種槍盾的配合推進在混亂的戰局之中,是最好的列陣方式了,此時面對這群沒有上過戰場的雜兵,于禁自然自信滿滿。
但這樣的自信他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因爲緊接着從他們兩側,就不斷地有馬蹄聲傳來,在他們的側翼,村子的巷口兩邊,分别湧出來了一百多騎兵!
槍盾配合的推進盡管在正面戰場無堅不摧,但是卻有緻命的弱點,那便是側翼和後方幾乎完全沒有任何防守!
如果是有步兵從側方沖鋒過來,他們還有時間進行變陣,但此時兩邊卻是高機動的騎兵,根本來不及指揮調動了!
“變陣!變陣!”
盡管于禁已經開始怒吼了,但近萬大軍的将領傳達出去也需要耗費不少功夫,而與此同時,兩翼的騎兵已經到來!
一番沖殺之後,隻聽到慘叫聲不絕于耳,盡管左右兩翼加在一起都隻有兩百多人,但此時一番騷擾之下,直接破壞了于禁大軍的陣型。
在這第一波騎兵沖鋒之後,于禁的将令也傳達了下來,大軍開始注意了兩邊的防守,趁此機會,正面戰場上的那青年男子也打馬而來,直奔大軍正面!
“哼!苟延殘喘而已!”
眼見錦帆賊衆在一爲首青年的帶領之下,直撲大軍正面,于禁随即又做出了調動,這一次大軍正前方布滿了重型盾兵。
這隻是表面的布陣,其實在這重型盾兵之後,還隐藏着沒有現身的槍兵,因爲這于禁已經從方才那樣一番側翼沖鋒之中看出來了這群錦帆賊的主力便是騎兵沖鋒!
于禁幾乎十分确定,眼前這青年要正面突破戰局,勢必要通過騎兵來打開,所以才會布下重型盾兵,爲的就是引誘騎兵出來。
兵不厭詐!
果不其然,眼見于禁用重型盾兵守住前方之後,那群錦帆賊衆頓時就從兩翼散開,将中軍暴露了出來,竟然是一隊隊精銳騎兵!在那爲首的青年率領之下,差不多有三百多騎兵直撲正面的重型盾兵,借助這駿馬的奔馳,轉眼間就來到了大軍正面。
“陣型轉換,槍兵拒馬!”
眼見正面的騎兵速度飛快,已經來不及改變方向之後,于禁再度變陣,槍兵全部都形成了拒馬之勢,準備阻擋前方騎兵。
而此時那正面的騎兵再想要撤退,幾乎是不可能了!
霎時之間人仰馬翻,慘叫聲再度連連,這雙方一番沖鋒對峙之後,雖然于禁因爲輕敵,側翼受到了打擊,但頃刻間便已經從正面戰場上挽回了頹勢。
這樣一番你來我往,雙方均有兩百多人受傷,但對于禁來說,他麾下有将近一萬大軍,而眼前的錦帆賊隻有一千多人,這樣的交換是值得的!
中軍之中,曹晦看着于禁在這戰場之上随即應變,以槍兵埋伏起來蹲守騎兵之舉動,也不由得點了點頭,心想不愧是日後的五子良将,果然名不虛傳。
“哈哈!蘇先生,那正面的青年可是甘興霸?也不過如此嘛!”
看着戰局對自己這邊有巨大的優勢,曹晦也笑着搖了搖頭,話語之中還帶着幾分戲谑。
而一旁的蘇雙雖然明白曹晦話語之中的意思,但是卻依舊故作不知一般,繼續話語凝重地補充道。
“公子小心,那甘興霸可是智勇雙全弓馬騎射樣樣精通之人,此時在下看他還并未現身呢!”
一語說出,曹晦也是一愣,原來那正面戰場爲首的輕便并非是甘興霸,不過轉念一想,他也釋然了。
自己這一次率兵一萬讨伐錦帆賊,那甘興霸哪怕有一點理智,也明白自己大軍絕對無法阻攔,說不定此時已經逃走了呢!
正當曹晦如此做想之時,側翼進行騷擾的騎兵再度發起了沖鋒。此時于禁雖然防守重心在正面,但側翼也是有所布防,因爲人數衆多,倒也不怕側翼偷襲。
隻不過正在此時,那曹晦旁邊的蘇雙似乎看到了什麽一般,頓時就發出了一聲驚呼。
“左翼!那是甘興霸,那是錦帆賊首!”
順着這蘇雙所指的左翼看去,隻見一體格健壯身騎一匹棗紅大馬的青年手持一杆長槍,勢如破竹般率領将近一百人直撲中軍大營,曹晦所在的地方!
“哼!自不量力而已!”
看到這樣的一幕,曹晦眼中鄙夷之色更濃,自己這中軍答應重重防護,絕無被突破的可能!
除非對方有一騎當千之勇!
“弟兄們,随我一同沖過去劫了他們的主帥!”
隻見左翼甘興霸出現之後,頓時就以破竹之勢長驅直入,但凡阻攔在他身前之人,幾乎都在瞬間被擊潰。
盾兵來擋,盾碎陣破!
槍兵來攔,槍折人亡!
僅僅隻是一個沖鋒,左翼頓時就出現了一個大口子!
看到這樣的一幕之後,于禁立馬就做出了變陣,準備防守側翼,可這步兵又怎麽可能比得過騎兵的速度!
幾乎就在于禁準備變陣的同時,甘興霸便率領麾下騎兵又轉戰後方,直接又将後方挑了一個人仰馬翻。
在這打亂了戰局之後,錦帆賊的右翼騎兵聯合正面步兵同時推進,而後方的甘興霸本人則繼續直接朝着曹晦發起了突擊。
雖然隻有百騎,但依舊能夠在敵營之中來去如風,最後那甘興霸更是發出了一聲震天怒吼。
“擋我甘甯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