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公叔座勸說魏王讓他殺了衛鞅,事後卻又極爲懊悔,勸說衛鞅逃離的時候,對于這公叔座的爲人,一時之間就有不少人在私下交流了起來。
其中還有一人極爲激動,最後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幾分。“這公叔座實在是太歹毒了!”
一語說出,頓時引來了鄰座之人的注意。
隻見鄰座那人一襲灰色麻衣,雖然穿着普通,但是卻器宇軒昂儀表堂堂,身上更是由内自外散發出來了淡淡的儒雅之氣。
在聽到了這樣一番話語之後,那人也是側目過來,先是哈哈一笑之後,這才緩緩接着這人的話語開口起來。“這位兄台覺得公叔座爲人歹毒,實不知那魏國環境,放眼當時天下能人,魏國幾乎占據**成,除了這衛鞅之外,還有吳起張儀範雎公孫衍之流,都是從魏國離開。”
“這還隻是大名鼎鼎的士子,更有不少名氣不大但是卻能力出衆的士子,從魏國流失的則更是數不勝數,公叔座爲了勸說魏王,不惜背負殺賢之名,可見其之忠心。”
聽到這裏,那之前極爲激動說出公叔座實在是歹毒之人也是滿臉慚愧,最後更是走上前來一拜。
“在下才疏學淺,剛才口出謬論,多虧閣下指點,還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
而那器宇軒昂的青年也是連忙拱手還禮,聽說還自謙回道。
“指點可萬萬不敢當,在下徐元直,不過是前些時日湊巧聽過這評書罷了。”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眼前這人正是曹晦想要尋找的對象,徐庶徐元直!
在這茶館之内爲的徐庶解釋了一番之後,見自己的出現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甚至都無人在耐心聽這評書,也趁着衆人不注意,悄悄離開了茶館。
他雖說自诩學富五車,但卻知曉天外有天,所以在讀書之餘,不時也會去茶館聽聽評書,聽聽其他人文人士子的高見。
似方才那樣的一幕,他在這襄陽之内,也見過不少了。見天色已經不早了,徐庶也沒有在外面逗留,而是直接朝着家中走去,準備爲老母親做飯。
隻不過當他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家中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美酒佳肴,一個身穿絲綢氣質不凡的青年正在恭敬地伺候自己老母親。
徐庶見狀也不由得有些遲疑,連忙走進了房屋之後,對着老母親恭敬一拜,随即也詢問了起來。
“母親大人,家中是來了客人嗎?”
聽到這裏之後,那徐庶的母親頓時就是一愣,還帶着幾分詫異反問了一句。
“怎麽,你不認識這位曹公子?他不是說和你是至交好友嗎?”
一語說出之後,那老母親頓時就惶恐站了起來,不敢享受那氣質不凡青年的招待。
這位身穿絲綢氣質不凡的青年,自然就是曹晦了。在他從蒯圖那裏得知徐庶所在的住處之後,這一路之上就沒有任何停留,直奔襄陽而來了。
因爲知曉徐庶極爲孝順,所以他并未直接前來拜訪徐庶,而是先從徐庶的老母親這裏下手,欺騙對方自己是徐庶的好友之後,對她也是極爲恭敬客氣。
盡管此時在身份被徐庶揭穿之後,曹晦也并不在意,并未對徐庶解釋,而是對着那老母親再度拱手一拜之後,才緩緩開口。
“老夫人見諒,在下是兖州士子,聽說徐元直才華橫溢,想向他請教一些學問,但又怕他拒絕,隻能出此下策,還請老夫人見諒!”
在這曹晦的話語之中,還帶着濃濃的歉意,那之前被曹晦招待得好好的老婦聽到這裏,自然也不好再生氣,但卻依舊告誡了一句。
“就算如此,曹公子也不該做這樣的事情,君子坦蕩蕩,這樣做實在不好。”
聽着這樣的告誡,曹晦臉色依舊恭敬。
“老夫人告誡得是,在下銘記于心,以後自當時刻反省!”
這曹晦一言一行,旁邊徐庶全都看在眼裏,見他衣着華貴顯然不是尋常之人,但是卻對自己的老母親如此恭敬,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幾分好感。
“曹公子,在下就是徐元直了,才華橫溢不敢當,不知道公子有什麽疑惑,不妨大膽說出,若是在下知曉,定不會有所隐瞞,隻是如此行徑以後還是不要做了。”
聽到徐庶這樣說,曹晦臉上頓時就露出了激動之色,當下連忙以師禮待之,請這徐庶落座。
徐庶看着眼前這的美酒佳肴,也清楚是眼前這曹公子準備的,原本他還準備推辭,但是在這曹晦說這是當做哄騙自家老母而表達的歉意之後,最終也并未再計較了。
事情比曹晦預想之中的還要順利,在安撫好了徐庶的老母親之後,徐庶果然對曹晦生出了好感,此時見他落座,也說出了自己之前準備好的話語。
“徐先生,我輩士子習得一身文武藝,想着的均是報與帝王家爲國盡忠,眼前在下打算出仕,但放眼天下,卻竟不知道從何處起始,聽說徐先生是明事理之人,不知可否爲在下解惑?”
曹晦的話語雖說比較隐晦,但卻也抛出來了一個問題,那便是現在的他打算匡扶漢室,但是卻報國無門,這才詢問起來了徐庶。
自從董卓入京之後,天下大亂,各地諸侯群雄并起,最後雖誅殺了這條惡龍,但洛陽也被一場大火焚燒殆盡。
李傕郭汜二人更是挾持天子,讓不少士子忿忿不平。
這樣的詢問雖說是曹晦在問自己的出路,但同時也是在問徐庶的想法,曹晦想要收服對方,自然先要知曉對方心中如何做想。而徐庶自然是忠于漢室之人,見這曹晦話語,似也忠于漢室但卻報國無門,此時也沒有任何隐瞞,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曹先生既然有心報國,元直心中倒有一介人選,此人乃是漢室宗親,同樣也有匡扶漢室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