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晦爲人嚣張狂妄,若是尋常時候袁家父子入主司隸,他定會第一時間前去阻攔,可此時他卻并未這麽說,而袁家父子也并未察覺。
眼見曹晦并不前來騷擾,而是隻在邊境派兵駐守之後,袁紹也以爲曹晦是畏懼了自己大軍之危,所以第一時間便下令在這河東郡的安邑定下了根據地。
并且和曹晦重建洛陽一樣,也對安邑進行了休整,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将那裏打造成爲了一處軍事重地。
而安邑這個地方的位置也是極爲特殊,在他的北方鄰近并州冀州,擁有河東郡的七成土地,隻要袁紹能夠守在這裏,那這河東郡便丢不了。
更重要的是此處距離弘農郡也是極爲相近,隻要袁紹願意,随時都能攻打弘農,而曹晦因爲在司隸在就占了大片地盤,若是被動防守極有可能會被袁紹牽着走。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袁紹對安邑極爲看中,自信自己隻要能夠守住這裏,到時候在這司隸之争中,至少便立于不敗之地了!
隻不過和這樣的想法雖好,可其中還是有不少難以執行之地。
正因爲安邑在這河東郡的最外圍,所以并州冀州的糧食要從後方補給過來,相比較之下戰線也是極爲冗長。
當初曹晦重建洛陽之際,由于糧草補給不足,是在那劉晔的安排之下,大軍幾乎是啃着草藥人人參與打獵,這才熬過去了那段日子。
而袁家父子一股腦地從冀州并州湧入了六萬大軍前往司隸,消耗的糧草更是當初曹晦大軍的兩倍,所以自然更爲困難。
在這重建安邑之際,不少參與修建的百姓幾乎都是餓着肚子,這樣幹活又怎麽可能有動力,所以盡管此時安邑已經成爲了一處軍事重地,但也僅僅隻是一處軍事重地而已。和洛陽湧入了數萬百姓開始各自農耕,已經可以自給自足不同,安邑的一切調度都需要從後方運送而來。
而等待安邑後方的其他地方能夠形成糧草的補給,少說也要三四個月的時間了,和袁紹并未抓住曹晦的薄弱之時發起進攻不同,曹晦一眼就看出了袁紹的困境。
洛陽城,曹晦眼神堅定,直望袁紹大軍所在的安邑,在他的身後,還有兩位依依不舍的紅顔知己,正是貂蟬與甄宓。
“夫君,這段時間妾身會日日齋戒,隻祈求你能夠平安歸來。”
說話的是甄宓,此時的她在成爲了曹夫人之後,也不再如同之前那般腼腆,在這曹晦即将出征之際,更是對着曹晦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而曹晦向來不信這些,此番聽到甄宓如此話語之後,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宓兒,我曹子明南征北戰殺人無數,早就不信什麽鬼神,你也無須爲我祈禱齋戒,隻要你能照顧好自己,待我凱旋之時能前來迎接便可!”
伴随着一陣豪氣沖天的大笑,一旁貂蟬也是笑吟吟地來到了曹晦的跟前,看她的這個樣子,似乎對曹晦并不怎麽擔心一般。
此時在這貂蟬的手中,還捧着一方錦盒,看着眼前豪氣沖天的曹晦,話語之中也是多了幾分俏皮。
“夫君,上次黃月英妹妹說你的蟒袍有些破舊,并且所用的布料也不是貼身舒适的蜀錦,這段時間之中我便又爲你縫制了一件蟒袍,閑暇之餘你可要記得穿上。”
和甄宓滿臉的不舍,就像是生離死别不同,貂蟬開口的時候,嘴角還帶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對曹晦出征一點也不擔憂一般。
而曹晦聽着貂蟬如此話語,心中也是倍覺溫暖,當初那宴席之上,黃月英隻是随口一說的話語,沒有想到她卻竟然這麽上心,這麽短的時間又爲自己縫制了一身衣衫。
“哈哈,你若喜歡女工,不妨再縫制一件王袍。待我此番出征歸來,或許已是明年,若是趕得上的話,到時父親稱王,便可穿你縫制的王袍了!”
說完之後,曹晦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對着這二女招了招手之後,随即便踏上了絕影寶馬,伴随着翼騎兵和虎豹騎的護衛,那并不算高大,但是卻給人極爲安全的身影便越來越遠。
洛陽城外,百姓自發十裏相送,口中高呼曹晦的彭城侯之名,看他們的這個樣子,很顯然是對曹晦的離去極爲不舍。
盡管他們來到洛陽的時間也并不算長,甚至就連半年都沒有,可在這不到半年的時間之中,他們卻倍感充實。
他們不再流離失所,而是有穩定的住處,他們也不再饑腸辘辘,而是有數畝良田,家中更有精壯男子的,在參軍之後分配的土地更多。
在這曹晦治理之下的洛陽城内,人心早就安穩了下來,并且知曉這份安穩來之不易的他們更是對曹家父子極爲感激。
“彭城侯,我等定會日日燒香爲你祈禱,祝你能夠早日凱旋!”
洛陽城外,百姓自發組起的隊伍之中,也不知道是誰率先開口,直接就發出了一聲高呼。
而在這樣的高呼之後,越來越多的百姓也參與了其中,聲勢之浩大足以響徹天地。
在這樣的高呼之下,曹晦大軍的蹤迹也越行越遠,直至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此番出征,曹晦率兵将近三萬,其中虎豹騎翼騎兵飛熊軍各三千,陷陣營五千,錦帆軍更是有一萬五餘千人。
除了兵馬充足之外,曹晦的攻城器械也是極爲多樣,在這大軍行軍之際,足足二十輛各式霹靂車和二十張穿雲弩一同被推動随行。
爲了防止這霹靂車和穿雲弩中途還有可能會出現任何問題,此番出征曹晦在征求了黃承彥的同意之後,竟然還把黃月英都帶到了身邊。
如此大軍浩浩蕩蕩的開拔之後,幾乎所有人都躍躍欲試,打算在此番出征之中立下赫赫戰功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