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鋒利長劍,後背裝飾着天藍色羽翼,行進之時總能引起周圍之人驚呼的翼騎兵正護送着一輛馬車平穩的行駛。
在這馬車的旁邊,翼騎兵同時曹純更是貼身護衛,若是不知道的,恐怕還會以爲這馬車之内坐着的是曹晦曹子明。
如此氣派的相迎,除了引起了益州高層的震驚之外,最爲震驚的還要數這黃承彥和黃月英二人了。
這黃月英一直都在沔陽定居,和曹晦曹子明自然是沒有任何交集,可正是這樣的一個英雄人物,卻突然書信相邀,并且派出了麾下精銳騎兵護送,黃承彥和黃月英父女二人自然想要弄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曹純将軍,你們這一路護送行軍想必也累了,要不先歇息一下吧?”
馬車之上,黃承彥看着旁邊沿途護送的曹純,此時也是極爲感激,和對方開口攀談了起來。
隻是曹純聽到這樣的話語之後,當即就是莞爾一笑。
“黃老有所不知,翼騎兵麾下坐騎都是烏桓寶馬,大軍緩行都能日行百裏,這點路程還是受得住的,若是黃老想些歇息片刻,那邊稍事歇息一下吧。”
一語說出之後,也不見曹純如何高呼調度,而是直接對着旁邊的心腹使了個顔色之後,隻見那心腹揚起了兩面旗幟,做出了一些動作之後,大軍也緩緩停下歇息了起來。
整個過程動作整齊劃一,僅僅隻是這樣小露一手,看能夠看出來了這絕對是一支配合極爲默契的精銳騎兵。
一旁黃月英看到這樣的一幕,也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贊歎。
“聽聞曹家翼騎兵天下無雙,今日隻是小窺一眼,便已名不虛傳了。”對于這黃月英的驚歎,曹純心中也是覺得十分受用,雖說帶着面紗遮蓋了面容,但卻并未讓曹純覺得有任何生疏,聽到黃月英的贊歎之後,也是客氣了一句。
“黃姑娘過獎了,或許姑娘不知道,就這些勇猛的曹家翼騎兵,在看到姑娘所制的穿雲弩之後,也都各個心生畏懼不敢上前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見曹純說起了自己所制的穿雲弩,黃月英頓時就是一愣,原本就極爲聰穎的她自然知曉這意味着什麽。
“哦?看樣子彭城侯野心不小,竟然都已經打到益州和荊州之地啊。”
黃月英畢竟還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大家閨秀,自然不可能如同尋常人一般在那茶館酒樓熱鬧之地聚集,所以對于外界的消息,也是并不怎麽了解。
而曹純見黃月英還不知曉宛城之戰和丹水之戰的樣子,此時也是苦澀搖頭起來。
“若是早知道宛城和丹水有如此強弩守城,我等又怎敢貿然攻城,這兩次攻城,我家公子兩度命懸一線,最後還是得仙人相救,才僥幸死裏逃生呢!”
說起那穿雲弩的時候,曹純也是心有餘悸,若是當初宛城并非是前後夾擊,翼騎兵從後方沖潰了穿雲弩,恐怕當時他曹軍便要折戟了。
丹水之戰更是如此,若不是甘甯百騎劫營換回了曹晦,隻怕丹水城早就屍橫遍野了。
聽到這曹晦麾下大軍竟然不止一次碰上了自己的穿雲弩,那黃月英也是頗爲詫異,自己那穿雲弩守城幾乎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曹晦又是如何二度強攻的?
“哦?說起來也是慚愧,小女子一直都在家中吟誦詩書,并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不知道将軍可否與我說說彭城侯是如何二度攻城的呢?”
見黃月英熏詢問,那曹純知曉曹晦是有心撮合眼前的少女和諸葛亮,此時也将宛城之戰和丹水之戰都說了出來,其中對于諸葛亮更是極爲贊揚。
直到說完這兩場血戰之後,曹純這才下令繼續前行,而黃承彥黃月英父女也再度回到了馬車之内了。
隻不過這曹純并不知曉的是,自己好心幫諸葛亮造勢,可卻起到了反面的效果。
“方才聽曹純将軍所言,這曹晦曹子明的确是一個能文能武之人,隻是這曹純作爲曹晦的心腹,對那叫什麽諸葛亮的如此推崇,頗有些越界了。”
說起這諸葛亮,那一旁的黃承彥也極爲贊同的點了點頭,随即又補充了起來。
“這諸葛亮字孔明,因爲字表當中也帶着一個明字,所以爲父對他也頗爲上心,此人出身卑微家境潦倒,少時便狂妄自诩管仲樂毅,被其他士子所排斥,後得彭城侯資助,這才養活一家。”
“當初彭城侯征讨袁術途經南陽,他于山中奏歌,得到了彭城侯的賞識,其後因爲教導曹家陷陣營布陣之法有功,被封了一個亭侯。”
見自己父親說的如此仔細,似乎的确有好好了解過此人一般,黃月英臉上再度露出了鄙夷之色。
“自诩管仲樂毅?若他真是如此之人,彭城侯早就平定這亂世了,一個就連自己家人都養不活的狂士,如何安定這亂世天下?”
“曹家陷陣營女兒也曾聽過,可卻并不知道他們陣法有多玄妙,每次别人談及,說的都是他們如何勇猛先登,這和他諸葛孔明又有什麽關系?”
見自己女兒似乎對此人并不怎麽感興趣,黃承彥也并未在意,畢竟對于這樣的狂士,他自己也是極爲厭惡的,若非對方字表帶着一個明字,恐怕絕對入不了他的法眼。
“雖說如此,不過他畢竟是彭城侯身邊的紅人,這些話還是慎言的好。”
對于這樣的提醒,那黃月英卻不以爲然,當即便回了一句。“父親放心,若是他諸葛孔明不來招惹于我,我自然不會對他如何,可他若是不開眼,到時候我也不妨教訓一下這個狂士!”
這黃月英話語雖說傲慢,不過卻也有傲慢的資本,她雖爲一介女流,但是卻熟讀兵法精通陰陽術數,更是自幼得高人教導身懷絕技。
若非她無心揚名,隻願在沔陽安穩盡孝,隻怕早就因爲制造出來穿雲弩此等守城利器,被劉璋劉表奉爲座上賓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