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這樣,阿荔公公還是十分強橫。
“還貸是我兒子還的,錢是我兒子掙的,跟她有什麽關系?”
“我兒子開這個店,風裏來雨裏去辛苦賺錢,這個女人成天在家裏享福!”
“做個家務有多辛苦?衣服洗衣機洗,飯電飯煲煮!”
“一分錢掙不到還盡跟我兒子要錢!”
“這房子跟她有半點關系?她有出一分錢嗎?”
“這房子每一塊瓷磚都是我們家的!我們家的人出的錢!憑什麽我兒子不能留給我?”
“憑什麽要給這個女人分?全是我兒子掙的錢算什麽夫妻共同财産?”
這是他認爲的理所當然。
因爲阿荔沒有出來工作,因爲開店掙錢的是他兒子,所以阿荔是被養着享福的那個,所以阿荔是開口要錢的那個,所以家裏的錢都是兒子的,跟阿荔沒有關系,所以共同還貸這個詞跟阿荔也沒有關系。
所以他憤懑,他兒子爲了這個養這個女人都累得病死了,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居然還有臉來争房産?
“我兒子屍骨未寒,這個女人就來争财産争房子,她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他還罵調解委員會,“你們是什麽狗X的調解委員會?居然幫這樣一個沒良心的女人說話,你們的心也是黑的嗎?”
“大叔,好好說話别罵人啊……”調解委員會陪着耐心勸解。
“我罵你們怎麽了?你們不該罵嗎?别忘了,你們是人民調解員!打着人民的旗号就要爲人民辦事,不是幫着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來欺負我們老人家的……”
“夠了!”一聲怒吼響起,“你罵夠了沒有?”
黃大顯忍無可忍,拍桌而起。
“你又是什麽東西!”這下更激怒了阿荔公公,瞪着黃大顯,記起了這個曾幫阿荔打過架的人,“原來是你!”
“沒錯!是我!我從來不罵老人,但今天我要破例了!就你這身闆,你這中氣十足的樣子,欺負你?你夠了啊!欺負阿荔這麽久你要臉嗎?我告訴你,别以爲阿荔一家人老實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今天我把話放這裏了,你要再敢罵阿荔半個字,我的拳頭可不認什麽老人家不老人家!”
阿荔公公橫眉看着他冷笑,喲呵一聲,“我說哪裏來的愣頭青瞎XX出頭呢!原來找上姘頭了!”轉頭罵阿荔,“你個不要臉的破鞋,是不是我兒還在就給戴了綠帽子?難怪我兒留遺囑防着你,原來早就知道你搞破鞋!”
“你放屁!”黃大顯直接跳上桌子要去揍人,被調解委員會工作人員給按住。
一時調解室裏大呼小叫,桌椅亂倒,鬧翻了天。
阿荔紅着眼叫黃大顯助手,阿荔家人急得團團轉,調解委員會忙着按住兩邊蠢蠢欲動的人。
唯一安如泰山的,隻有賀君與,看着這鬧哄哄的一幕,絲毫沒感到意外。
當然,他也不能閑着,他得盯着他身邊同樣蠢蠢欲動的景書,在她一個箭步要跨出去的時候準确無誤地抓住了她手腕,湊近她耳邊磨牙,“你但凡給我安分一次呢?”
景書回頭,“這種時候講道理有用?”用力掙。
景書用起力來,誰能駕馭?
他手上青筋暴起,隻差龇牙咧嘴了,但還是要假裝穩如泰山地反問,“打架有用?一起進局子好玩?”
景書跺腳。
賀君與抓住她不放,轉身對阿荔道,“走吧。”
阿荔愣了下。
“走,談不攏的,再談下去,黃大顯不是傷就是殘。”他冷言。
阿荔眼神一暗,想聽他的話,卻又猶豫,看着黃大顯,沒動。
他松開景書,指指阿荔,“把她帶走。”
景書隐約明白了賀君與是何意思,雖然不戰而退這種事她沒幹過,但事後賀律師叨叨得讓人耳鳴這種事也實在煩惱,于是毫不猶豫就把阿荔拉出調解室。
阿荔一走,賀君與再叫走阿荔大哥和阿荔母親就容易了,再然後,黃大顯回頭一看,阿荔不見了?當即,不用調解人員再按,撒腿就追來了。
賀君與回頭看人追上來了,對景書說,“小時候聽過驢子與胡蘿蔔的故事不?”
“嗯!”
“主人在驢子前面挂了個胡蘿蔔,驢爲了吃胡蘿蔔就一直往前跑啊跑……”
黃大顯這時候追來了,想跟阿荔說話,又怕阿荔不理他,隻好蹭到表哥身邊,“你們在說什麽呢?”
景書看看他,又看看阿荔,“賀律師說你是驢……”
黃大顯:……
黃大顯憤然:哥!
賀君與:沒辦法,還是頭九頭牛都拉不出來的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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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想來想去還是修改了幾章,耽誤了進度,抱歉啊……
把庭審改成了調解。
劇情影響不是特别大,不重看也可以,就是前面很多細微處改過來了。
哎,以後還是盡量不改了。
明天很想争取把這兩天斷的補上,但是我這隻要立旗就倒的規律也是讓我自己都害怕……
先不說。
盡力而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