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一身黑色站在舊民居樓下,皮膚白皙,眉目清秀,臉型微圓,依稀能看出來少女時期定然是有過飽滿紅潤的臉龐,一如黃大顯念念不忘的紅蘋果一樣,隻是,歲月這把絕情的刻刀,在時光流逝間削去了那些瑩潤飽滿,留下年輪般紋路和痕迹,臉上蘋果似的的紅潤也在春夏秋冬交替的風裏漸漸磨去。
黃大顯原本還在跟他哥打眉眼官司:不是說不來的嗎?
是的,嘴上說不來的賀律師還是來了……
賀君與高冷人設不崩,看着一旁不理他。
而後阿荔一出現,黃大顯眼裏就沒他哥了,目光黏在了前方,想上前,又不敢,慫慫地把僵在那裏。
跟在阿荔身後的還有阿荔的母親和大哥。
阿荔大哥擠出個笑來打招呼,“大顯。”
阿荔早就看見他了,隻是,這樣的相遇,多一次不過多一次煩惱而已,又何必?
她沒說話,攏了攏肩頭皮包的帶子,低頭往前走了。
一行人無聲地跟上。
調解的地點就在街道居委會。
對方來人阿荔公公、阿荔小叔子和幾個親戚,好幾個都是景書第一回見阿荔時推打阿荔的人。
雙方人員坐定後,調解開始。
其實雙方能坐下來調解,确實是調解委員會至少已經在兩邊都做過工作了,而且,雙方在某個或者某些方面已經達成共識。
用黃大顯的話來說,就好比他做生意,合作條件都已談好,合同也已經溝通得差不多,就差最後簽約這個步驟,簽約嘛,聲勢浩大一點顯得隆重,所以,自己這邊一定要人多。
但賀君與對人從來都是以最大的惡意揣測的,曾反問黃大顯:你做生意就沒有遇到臨時變卦合同筐瓢的情況?
黃大顯當時真氣得無話可說,最後指着他哥:潑水節你一定是冠軍。
專給人潑冷水的!
到底是賀君與是不是潑冷水,馬上就會有答案。
關于阿荔丈夫的遺産,現金部分已經沒有争議,因爲沒有。
這場病不僅奪去了她丈夫的生命,也耗盡了家裏的積蓄。
唯一的争議就在阿荔一家三口住了數年的房子,阿荔老公到底通過遺囑的方式處理屬于夫妻共同财産的房子到底合不合适?
圍繞這個問題,阿荔和公公一家已經吵了兩三個月,調解委員這次兩邊做過調解以後,是阿荔公公那邊答應把房子給孫子樂樂,阿荔對這個方案表示接受,所以兩家坐到了一起。
但沒想到,這一坐下來,阿荔公公反悔了,說沒答應,沒有這回事,兒子立遺囑給他的房子,他要給孫子那也是十幾年後的事,不是現在,還對調解委員會說誰答應的找誰去!
賀君與睨了黃大顯一眼,好像在說:我是潑冷水嗎?
黃大顯氣得,如果不是在表哥調教下管理企業多年,這會兒隻怕要打人了。
于是,一場新的争吵又開始了。
賀君與看黃大顯的眼神:你有一點沒說錯,果然是來吵架的。
不過,這種架,他不屑于浪費口舌就是了。
調解委員會兩邊協調,努力将“吵架”壓在理性範圍内,再次提出,這房子有部分是屬于夫妻共同财産,看在孤兒寡母不容易的份上,請老人家做些讓步。
于是,又開始不知第幾輪來掰扯這房子财産歸屬怎麽劃分。
當初購房的證據顯示,房子首付是阿荔公公交的,直接從阿荔公公賬戶劃過去,盡管阿荔這邊一再陳述,當初買房的時候說好了,公公替他們出一部分,他們自己結婚的禮金付一部分,但禮金是現金,是由阿荔老公交到父親手裏的。
阿荔公公問:“你有證據證明你給我錢了?給了多少?誰看見了?”
阿荔被問得啞口無言,從來沒想過,錢過自己家人的手,還要打收條?誰看見了?你一家子看見了,但現在都在睜眼說瞎話!還有個看見的人去去世了!
“我說我沒拿到錢!你說阿東給我的,你去問阿東去!”直接耍起了無賴。
阿荔簡直要被氣哭,她上哪問阿東?去地下麽?
阿荔大哥不善言辭,阿荔媽媽又軟弱,對這樣賴皮的話憋紅了臉,憋出了眼淚,也隻會說,“當初給你了呀,阿東就是給你了呀,你一個老人家怎麽能這麽不講道理呢?講講道理好不好?那裏面,有我們家的人情呢。”
反正阿荔公公就一個态度:什麽禮金?有什麽證據給我們了?再者,後來你們生孩子,阿東要開店,我沒給你們錢?
阿荔再次啞口。
是給了,但生孩子給的錢,不是你們給孫子的嗎?阿東開店的錢不是你們借給他的嗎?跟這筆作爲賣房款的禮金有什麽關系?
是啊!我們獎勵你生了個孫子,幫你們創業,就是該給的?你給幾個錢到我們手裏就要跟我們明算賬?再說了,說是借你們,你們還了嗎?我們也沒打算要你們還,我們爲人父母,心裏隻有孩子,錢都花在你們身上,你卻要來一筆一筆跟我算?我們養育阿東的錢,誰算給我呢?
這就是一筆糊塗賬了。
阿荔含淚笑:這聽着,怎麽都是她的不是了呢?
而後說還貸。
房子貸款70%,這個是由阿荔老公亦即阿東自己還的,每個月有銀行流水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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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真的不能立旗,然後今天還寫廢了一章……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不胡說了
今天的章節過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