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兒挺大?”
“真把自己當江湖一姐了?”
“是不是以爲自己天下無敵?”
“哪兒有熱鬧就往哪兒紮?”
賀君與的車停在馬路邊,景書站在馬路上,大風裏,冷風嗚嗚一個勁兒地灌,她覺得都快灌進她腦袋裏了。賀君與的怒斥聲也混在這大風裏,刮得她暈頭轉向,就像某年冬天,她在學校給小二出頭,把人打在地上喊小二“爸爸”,她媽去學校領她回來,一路上也是這樣大的風,她媽罵她的陣勢比風還猛烈,她在風裏縮着腦袋,慫得像隻鹌鹑。
可此時此刻,爲啥在賀律師面前的感覺跟在她媽面前差不多呢?還有羅霏兒和彭星辰,說好的姐妹呢?這個時候居然把她一個人扔下,她倆溜了?溜就溜了,還一臉“自求多福”的暧昧眼神幾個意思?
她瞪她的那倆姐妹:不夠意思啊!說好的有福同享呢?
姐妹倆瞪過來:對不起,這種時候,有難你自己當了啊!
景書再瞪:???有點義氣?
姐妹倆望天:咦,要下雨了!
而後上車,嗖的沒影了。
景書隻能對着車屁股幹瞪眼,還被賀律師發現了她們的眉眼官司,又氣上了,他說了一大堆,她聽進去一句沒有?
“景小書!”終于怒了。
“啊?”她也終于收回眼神,其實不大明白賀律師爲什麽這麽生氣。
賀律師繼續怒訓,“一聲不吭通宵不回家你還挺驕傲?”完全就沒有認錯的意思!他跟她說話她還和别人眉來眼去?
景書在她媽面前慫慣了,這種類似場景一出現,下意識就慫,但又不服氣,隻能小聲嘀咕,“我吭氣了啊!”
“你哪吭氣了?”賀君與氣頭上,說話被景書帶着跑了。
景書皺了皺眉,“我跟我媽說了呀,我媽都同意了……”
一句話,把賀君與噎了個半死,宛如一盆冷水,滔天的怒火都被澆滅得徹徹底底,一宿的焦灼更成了笑話。
是啊,他是她什麽人?他有什麽資格來讓她彙報她的行蹤?
他閉緊了嘴,轉身就上了車。
也沒招呼她,油門一踩,車竄了出去。
景書覺得莫名其妙啊,賀律師好像又生氣了啊!不是,生氣歸生氣,你們這一個二個的,都那麽帥氣地一踩油門就跑了,把她撂下到底是幾個意思啊?姐妹不夠義氣!小弟也沒有義氣!
她雙手往兜裏一揣,往地鐵站走去,國槐的葉子黃了,風呼啦啦地吹,黃葉呼啦啦地落,莫名就覺得凄涼啊有木有?
她正在這惆怅着呢,一輛車在她身邊停下——賀律師,車開走繞了一圈又繞回來了。
“上車。”他在車裏說。
這個時候但凡有點骨氣,就該手一推,脖子一梗:你想甩我尾氣就甩尾氣?想讓我上車我就上車?給你臉了?
但景書沒有,跟自己小弟講什麽骨氣啊!小弟就是用來寵的對不對?她作爲一姐,容忍一下小弟的壞脾氣多大事?再說了,這麽大的風……
景書的速度比風還快,瞬間就竄車裏去了,搓搓手,“賀律師,你今天怎麽來了?”
絲毫沒有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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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本來打算多更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