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君與淡淡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這家店關門的根本原因是它自己有問題?”
“别以爲我不知道,它就算沒有問題,隻要你想要它倒閉,也也能整出問題來!這種事你又不是沒幹過!”
賀君與看着憤怒的黃大顯,眼裏閃過一絲波動,但轉瞬即逝,隻是冷笑。
“你知不知道吳蘭和小圓子離開飯店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黃大顯憤怒的一掌,拍在賀君與面前的桌子上。
“出去。”賀君與平平的一句,聽不出喜怒。
“我不!”
“我說,出去。”
“我偏不!你不是不喜歡這裏嗎?你自己出去好了!我跟姥姥住這裏,你回你自己家去好了!”
“黃大顯!”賀君與的聲音裏多了威壓。
黃大顯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過分了,心虛了一下,但想起吳蘭和小圓子因爲他都沒家了,膽氣又壯了起來,“你也知道被人趕走的滋味不好受啊?吳蘭和小圓子現在多難受?”
賀君與還真沒見過黃大顯有這麽胡攪蠻纏的一面,他不耐地繼續趕人,“你覺得她們可憐難受,你把房子免費給他們住!那都是你的事!你現在,給我滾出去!”
“出去就出去!”黃大顯到底不忍心再說那些趕表哥走的話,但心裏的氣卻是消不了的,又生氣又委屈,沖他哥吼,“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看見利益就趨之若鹜嗎?有一句話,叫做不受嗟來之食,還有一句話叫無功不受祿,有骨氣的人是不會平白無故占人便宜的!”
賀君與還真不信,這芸芸衆生,多少人爲了一線城市一套房掙紮,真有這麽一套房擺在人面前,還有人會不要?
黃大顯出了賀君與房間,心裏還是難受得很,住進吉祥胡同時間不長,但跟這裏的每個人好像都有了感情。
怎麽說呢?和從前住在高樓大廈裏幾年都不知道鄰居是誰不一樣,這裏濃厚的煙火氣、街坊鄰裏間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親密感,很快地感染了他,尤其還經曆過同仇敵忾打退吳勇的事,黃大顯早把自己當成吉祥胡同資深住戶的一員了,和胡同裏的人同悲同喜,同進同退。
如今,他認定就是自己最親的哥哥傷害了胡同裏的人,兩邊都是他喜歡的,他怎麽不難受呢?
他不想姥姥看見自己難受,幹脆出了家門。
院子裏其他人都回家做飯了,他便在院子裏西府海棠底下坐下,一雙眼紅紅的,一個人坐着發呆。
景書是這個時候回來的,回來的路上已經有人告訴她鍋子店的事了,這會兒又見黃大顯一個人呆呆的,一看就是不開心的樣子,忍不住跳到他面前。
“黃大顯,你怎麽了?”
看着景書關切的眼神,黃大顯眼圈更紅了,他要怎麽說?告訴小書姑娘,他哥是罪魁禍首是大惡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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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不好意思,答應昨晚更的,沒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