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書的笑容就有些讪讪的了,莫名其妙覺得有點兒心虛是怎麽回事?盡管其實她并不懂自己爲什麽要心虛,這種心虛的感覺從何而來,但就是無端端地心虛了。
而後,就見賀君與突然彎腰,整個人都向她靠近,淡淡的她在他房間裏聞到過的特有的氣息頓時堵滿她的呼吸。
她整個人都僵了,不會動了,連手臂的痛都忘記了。
随即而來的騰空感更讓她仿佛騰雲駕霧一般暈暈乎乎的。
等她終于明白過來,才發現,原來她被賀君與打橫抱了起來。
也就是說:公主抱?!
話說,她從小到大,還沒被這麽抱過呢!
從來她都是大姐頭好嗎?怎麽可能讓小弟這麽抱自己呢?隻有她抱小弟的!比如,高中時那個被她從别人的拳頭下搶出來的那個倒黴蛋,就是被她這麽一抱,抱去醫院的!
景書在極度不适中腦子裏還轉了無數個念頭,雙腿更是僵直地繃着,無處安放。
她試探着跟賀君與商量,“賀……賀律師,我自己下來走吧?”
賀君與緊繃着臉不說話。
“我……我能走的,我傷的是手,又不是腳……”
還是不說話。
景書不死心,“賀律師,不信我下來走兩步試試?”
“再不閉嘴我就給你扔下去!”
突然惡狠狠的一句,吼得景書縮了縮脖子,心裏一個聲音在默默嘀咕:我就是想讓你扔我下去啊……賀律師這話說得,怎麽有點傻裏傻氣了?
但偷偷瞥見賀律師不但下巴緊繃,牙根也咬得緊緊的,好像下一秒恨不得把她咬碎了似的,頓時那種莫名的心虛感又來了,隻好縮着脖子,閉了嘴。
“看什麽看?”賀律師腳下如風,往車位走去,卻不耽誤他繼續吼。
景書總不能說看你挺傻的吧?她努了努嘴,想着說辭,突然發現新大陸,“我看你的胡茬啊!賀律師,原來你長胡子的啊!”
賀君與:……
真的有把她扔掉的沖動怎麽辦?
景書說完就覺得不妥了,哎喲,她怎麽能說賀律師沒胡子呢?沒胡子的男人那不是……紫禁城裏的公公嗎?不不不,公公也不算男人了……
“不是不是……”景書趕緊找補,“我是說,你平時看起來很白很俊,我都沒想過你還會長胡子……”
不是,怎麽越解釋越不對勁了呢?
她隻好嘿嘿一笑,開個玩笑,“賀律師,話說,我這也算英雄救美了吧?”我都舍命救美了,你能給姐姐我笑一個嗎?
這個笑話挺冷的,反正賀律師沒笑,隻有初秋的夜風,涼飕飕地吹過,她也就讪讪地歎了口氣,眼一閉,好吧,你愛抱抱,愛咋咋,我不管了,隻要你瘦弱的胳膊承受得了我沉重的質量……
這眼兒剛閉上不一會兒,全身僵直地在賀律師瘦弱的胳膊裏還沒嘗出來公主抱的滋味,就聽賀律師冷冷的聲音響起,“把你鐵棍似的腳收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