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賀大律師的行事作風,當然是要助理約景書來律所談事的。
景書有備而來,她也有證據,也是吳勇父親的遺囑,之前吳老太留在遺囑庫的,這份遺囑上仍然寫着房子歸兒子所有,吳老太能居住到離世,但如果吳勇不孝順吳老太,這房子吳勇就隻有一半。
于是吳老太家出現了兩份遺囑。
兩份遺囑還是同一天立的,連個先後順序都沒有。
賀君與微一沉吟,“知道了。”
景書眨眨眼,知道了?所以這個問題解決了?她對賀律師的盲目信心讓她深信了這一點,而後也不走,在律所等他。
賀君與忙了一通後擡頭看她還在,覺得很奇怪,“你怎麽還不走?”
“等你啊!”景書指指手表,“你也快下班了,我等你一起回家。”
賀君與:這是不把自己當外人還是想蹭車啊?
不管賀君與怎麽想,反正景書坐上了賀君與的車一起回家,路上,景書就收到餘奶奶消息,但是,隻一聲“閨女兒”之後,就沒了動靜。
景書因工作的原因常年跟老年人打交道,警惕心比較高,當即心中一緊,擔心老人家是不是有什麽意外,餘奶奶是有冠心病的。
她立馬回撥過去,沒有人接聽。
她急了,看向賀君與,“賀律師,麻煩您載我去一個地方好嗎?”她把餘奶奶的情況說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他。
賀君與最不喜歡管閑事,世間事對他來說,連生死都是閑事,但景家這姑娘顯然看不懂人臉色啊,從手機裏搜到一個地址後就開始導航了。
“賀律師,往這邊!沒多遠,才幾分鍾的車程!”景書的聲音配着她手機裏的導航聲。
賀君與腦子是放空而麻木的,人對導航聲有種慣性遵從,聽着不知聽了多少個十年的導航聲音,他的方向盤已經順着聲音打了。
等他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改了道了。
真是見了鬼了!
他沉着臉,一言不發跟着導航走。
不多時,就開到了餘奶奶所住街道。
卻見救護車停在街道上,醫護從樓道裏擡出擔架來,上面躺着的可不就是餘奶奶嗎?
“餘奶奶?”景書喊了一聲。
餘奶奶閉着眼,沒有意識。
追着擔架跑的有景書見過的居委會同志,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餘奶奶怎麽了?”景書問居委會工作人員。
“摔一跤!”居委會同志急急地說,陪着那個女人一起跟救護車走了。
“走!我們也去看看!”景書拉着賀君與就跑。
賀君與看着那隻拽着自己衣袖的小黑手,無語。
偏偏這還是隻力大無窮的小黑手,被它拽着,他似乎又隐隐感到肩膀處的疼痛,就這樣被拽上了車,還跟着去了醫院。
餘奶奶進去搶救了,居委會主任和那個陌生的女人在外面等,景書也拉着賀君與一起。
賀君與試着他自己衣服往她小黑爪中揪出來,最終以她更用力地捏住而結束。
那女人一臉愁容,注意到他二人,不禁問,“請問你們是……”
景書其實也想問同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