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這小小一間屋子,既作客廳也作餐廳,椅子不坐時,一定要放進餐桌底下去,酒櫃雖小,但酒必須按從高到矮的順序排列,相同顔色标牌必須放一起。
酒杯的陳列也是,香槟杯、白蘭地杯、紅酒杯、威士忌杯等等,都必須在他們各自的區域按他的習慣排隊。
哪怕都是紅酒杯,不同的紅酒杯也得分得輕輕楚楚,按區排好,都是香槟杯,不同的香槟杯必得遵守他的秩序。
總之,任何人不得打亂他的秩序。
景家這姑娘是沒去他房間,不然她會感受更深的。
當然,這并不用他親自來布置,都黃大顯幹的,他跟黃大顯認識二十六年,他什麽喜好黃大顯再清楚不過。
隻是,他就不明白了,外面那個大吃大喝、對各種怪味道食物大快朵頤的人真的是黃大顯嗎?他二十六年的功力都沒能把黃大顯給徹底掰正,還愛偷吃他不準吃的東西!
想到這裏,他的臉就更僵了。
景書卻莫名地想到自己的房間,跟這兒對比起來,怎麽說呢,這裏應該就是她媽媽期待中的房間的樣子吧?畢竟她那窩,她媽都不稀得進去,用她媽的話來說,人該待在人能待的地方,絕不會去豬窩……
所以,習慣了豬窩的景書,在這個家裏突然就站不下去了,萬一她多待一秒,不小心碰亂了東西,或者坐亂了沙發可怎麽是好?
于是,她笑着告辭,“賀律師,那我就先走了,你慢慢吃!”
“嗯。”原本兩人對話就該到此結束,賀君與卻偏偏多了句嘴,“爲什麽?”
他原想問的是,爲什麽對他不一樣?
其實他知道答案,無非兩個:要麽是因爲他這張臉喜歡他,要麽是因爲他是律師,以後有用他的地方。
所以,這麽一問的目的就是引出她的話,而後簡單直白地告訴她,抱有這兩種想法都是幻想,免得以後總在他面前晃,他嫌煩!
景書卻沒聽懂他的話,懵懂了一下,“什麽爲什麽?”
賀君與指了指面。
景書恍然大悟,笑了,“這有什麽呀?都是鄰居,小圓子也喜歡吃我煮的面!她媽媽不在家的時候,我常常煮給她吃呢!”
說着,她還掀開了另一個蓋子,“不過,每個人口味不同,像小圓子,就不喜歡香菜和蔥,我不知道你吃什麽不吃什麽,就把佐料擱一邊了,你自己加。”
賀君與一看,要了命了,幸好這景家姑娘沒那麽蠢,如果她把旁邊那一碟子蔥姜蒜香菜辣椒全加進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會把面碗扣她腦袋上!
景書這才走了,走到門口,忽然又回頭,還是笑容滿面的樣子,“不過,賀律師你還是不一樣的!你不記得我了吧?但我記得你,一直想對你說聲謝謝來着,以爲沒有機會了,沒想到我們會變成鄰居!賀律師,大英雄!”
她朝他豎了豎大拇指,笑着掩門而去,加入到院子裏大家夥兒的熱鬧中。
賀君與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她……
得,先吃面吧,實在是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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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賀君與:空山新雨、蒼松翠竹,這些都可以形容驚鴻一瞥的我,抹茶冰淇淋什麽鬼?
景書:唔……好……好吃。
賀君與:吃?怎麽吃?
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