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宸眉頭緊擰,目光落在她臉上,想從她的眼睛裏看出點什麽來。
可惜,什麽都沒有,如同一口枯井般,平淡無波。
顔寶汐見他薄唇緊抿,失望的轉身。
“站住!”楚皓宸冷喝一聲。
“怎麽,楚爺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惱羞成怒了麽?”顔寶汐冷嘲熱諷着。
“我自己都管不了自己的心,更何況是你用這樣惡劣的手段來逼迫我,楚皓宸,再說一次,如果不是因爲司寒,我這輩子都不想跟你再有任何關系!”
更别說搭理他了。
她冷漠地注視着他,眼底如同淬了冰。
“那我也鄭重地回答你,我是可以讓你托付終身的人。”
“呵呵,騙三歲小孩子呢。”
顔寶汐一臉不信,楚皓宸手指漫不經心敲打着手背,耐心盡失。
空氣是長長地寂靜,一時相對無言。
他強她弱,永遠都不會兩敗俱傷,現在舊事重提,傷口撒鹽受傷的永遠都是她。
沒有人在經曆了家破人亡後,被迫和自己的孩子分開三年,還要經曆牢獄之災,卻依舊能坦然面對。
她選擇逃避,不提及,但不代表她失憶了,可以原諒眼前這個罪魁禍首的男人!
是,生活得繼續下去,她的痛苦還在蔓延,除了一個人默默忍受,埋藏在心底,還能怎麽辦呢?
夜深人靜的時候哭一哭,安安靜靜添完傷口,繼續像打不倒的小強,努力生活。
說真的,如果孩子沒有活着,她隻會恨死這個男人,一輩子都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糾葛。
從前,他是她高不可攀的山峰,如今……隻剩諷刺。
楚皓宸眉頭皺得更緊了,足夠夾死一隻螞蟻。
“在恨我三年前對顔家趕盡殺絕?”他輕飄飄地問着。
顔寶汐喉嚨如同梗着一根刺,“楚皓宸,爲什麽還要招惹我?怎麽不直接讓我去死!”
死在監獄裏,死在病房裏,永遠不礙他的眼,多好。
顔寶汐眼睛紅的像隻兔子,胡亂用手背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轉身大步離開。
決絕的背影,夾雜着聲聲質問地聲音,爲什麽不讓她去死,爲什麽要糾纏她!
他也想知道啊,楚皓宸心口如被千萬根針狠狠紮着般。
她現在有多怨恨,他的内疚就有多深。
楚皓宸緩緩閉上眼睛,深呼吸着,神色略顯疲憊,眼底是抹淡淡的青色。
無數次,他們之間曆經生死,是不是真的天人永隔,她才會不那麽恨了?
顔寶汐回到車裏,是司機送她們去遊樂場的。
接連幾天,她都沒再見過楚皓宸,諾大的莊園,隻有她和小奶包相依爲命。
她倒樂的清閑,極其享受這樣的生活。
一晃一個禮拜過去了。
突然莊園裏到處布滿了鮮花,都是稀有品種,格外漂亮。
紫色的風信子,還有漂亮的風鈴,優雅的蝴蝶蘭,顔寶汐看着面前的景色,頓時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