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宸像尊雕塑一樣,屹立在那紋絲不動,冷漠地看着腳邊女人苦苦哀求的舉動。
一旁的金姐雖然是局外人,對顔寶汐的情況略知一二,但親眼所見,一個女人爲了卑微的活着,做到這個份上,她的心都痛了。
楚皓宸結過婚的事情,除了他的親信,很少人知道,外界根本不得而知。
所有不關心富家千金八卦的人,也壓根對顔寶汐不熟悉。
楚皓宸面無表情的俊臉上,冷若寒冰,他狹長的眸子危險地眯起……
這個該死的女人,嘴上說着不敢逃了,卻還盤算着怎麽躲他?
心甘情願用一輩子來償還?
口是心非!
楚皓宸居高臨下睨着被顔寶汐觸碰過的褲腳,眼底一抹怒氣閃過,顔寶汐注意到他不悅的神色,立馬松開了手。
她一直想不通,他爲什麽這麽讨厭自己?
當初他喝醉酒,認錯人睡了她,第二天一句話沒留下就飛出了國。
聽說他回家吐的很厲害,聽說他睡了不喜歡的女人,抑郁了!
當時謠言四起,顔寶汐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沒有隻字片語,一個月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仗着父母寵愛,小小年紀就敢上門去逼婚。
而他剛回國,得知這個消息,氣憤得要做掉她的孩子。
最後迫于形勢,不得不娶她,但想到婚後的生活,顔寶汐心口一涼,小腹處到現在依舊隐隐作痛。
和她整整七個月連爲一體的小生命,雖然很短暫,但她永遠都不會忘。
不管他怎麽報複她,羞辱她,她的寶寶都不會回來了。
她不想浪費精力去恨他,但卻隻能依靠這份恨,而活着。
顔寶汐悲哀的笑着,當初查出絕症的時候,她會摸着肚子,跟小家夥開玩笑。
“臭寶,以後生下來,你可是個沒媽的孩子喲,像根草,嘿嘿~”
那七個月,她經常對着孩子自娛自樂,初次胎動的時候,她驚喜無比,幸福又難過,可那段時光再也不會有了。
她視若珍寶的小家夥,真的好想告訴他,媽媽愛你……
顔寶汐垂眸,眼底氤氲着一層水霧,她使勁眨了眨眼睛,努力将淚水逼回去。
“楚先生,到底要我怎樣,你才能改變主意?”顔寶汐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一字一句極慢地說道。
她沙啞的嗓音有幾分哽咽,因爲拼命壓制着情緒,帶着濃濃的委屈。
“呵!”男人輕嗤一聲,拍了拍褲腳剛才被她觸碰過的地方,随即緩緩蹲下身,與跪坐在地上的她四目相對,菲薄的唇一張一合:“想要從我手裏逃出去嗎?”
顔寶汐呆呆點頭,不解的看着他。
“你覺得我是傻子?”他繼續問,顔寶汐沒有回答,不知道他究竟想說什麽。
楚皓宸擡手,指腹溫柔擦拭掉她眼角的淚痕,冷笑一聲,嘴裏卻說着最殘忍無情的話:“顔寶汐,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我楚皓宸從來不是什麽善良之輩,早就告訴過你,别愛我,沒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