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琳治療期間,何聰也接受了赫梅斯另外一名私人專家的診治,通過催眠的醫術治療企圖喚醒了他曾經失去過的記憶。
期間,蘇珊主動找過他幾回,但聊得話題都圍繞着唐盛平。
何聰好奇地問她:“你是因爲唐盛平是華人才喜歡他的嗎?”
誰料,蘇珊搖了搖頭,靠在陽台的欄杆上望着遙遠的東方,深棕色地眼睛裏透着美好和動情,“不是,我是因爲唐盛平才喜歡華人。”
“因爲唐盛平才喜歡華人?”何聰眼底露出兩抹詫異,薄唇勾了勾。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唐盛平這麽有價值,緊憑一己之力,讓一個盧森堡的貴族小姐喜愛上整個中國,甚至願意學習中國文字,領略中國的美景。
“他在國内是不是也有很多人喜歡?”
何聰笑道:“是的,他現在是國内頂流的明星。”
蘇珊笑了笑,表示認同:“的确,他就是有那麽優秀。”
閑聊中,何聰的手機突然響了幾聲,他抱歉地看了蘇珊一眼,接起電話,“嘉雯。”
“聰聰,你現在在哪裏?”
聽到白嘉雯輕快歡喜的問話,何聰心跳突然快了快,一股莫名期待從心底沸騰起來。
他還未來得及說什麽,電話那頭白嘉雯已經繃不住了,“聰聰,你猜我在哪兒?”
“我在盧森堡,正在趕往艾琳接受治療的醫院!”
“你怎麽過來了?”
即便在白嘉雯開口第一句話時有了預期,真真實實聽清楚白嘉雯說她奔赴來了盧森堡,男人心底裏還是有抑制不住的喜悅。
電話那頭,白嘉雯說着軟話:“因爲好幾天不見,我想你想的要發瘋了!”
“我馬上過來接你。”何聰顧不得禮儀,朝蘇珊緻歉:“蘇珊小姐,今天失陪了,我有事需要去處理。”
蘇珊的中文隻到簡單的問候語,何聰的話她并未聽懂幾分。
可男人滿臉喜色,像是發生了天大的好事兒。
她好奇地喊住,下意識猜測:“你怎麽了?你這麽歡喜的表情,讓我都懷疑是唐盛平到盧森堡巡演。”
何聰憑着理智停穩腳步,回頭紳士地回複她:“對我而言,的确是天大的驚喜,我愛的女人來盧森堡了。”
“所以蘇珊小姐,請原諒我的實力,因爲我已經忍不住想要去擁抱她。”
蘇珊被他眼底的悸動感染,愣了愣,“這就是喜歡嗎?”
何聰一心隻有白嘉雯,無暇顧及蘇珊又說了什麽,從公館出來攔了一輛計程車便趕往醫院。
而蘇珊仍然靠在二樓的陽台上,靈動深情的眼眸凝視着載着何聰離開的那輛計程車走遠。
原來這就是喜歡的感受,會爲了她喜不自勝到失去所有的理智和矜持。
認識赫淙這麽多天,這是蘇珊第一次見赫淙失禮。
她微微擡了擡頭,任由晚風吹過她淺淡的發絲,深棕色迷人的眼睛望向遠處的東方。
如果唐盛平突然出現在這裏,她可能會被赫淙更爲瘋狂。
情緒外洩了一會兒,蘇珊白皙細膩的小臉宛如天邊的晚霞,被暈染的無比浪漫。
她深吸了口氣,将發燙的小臉埋入自己的掌心,免得被别人發現自己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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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聰,在計程車上就悸動不已。
總算是深刻的體會到了兩句話。
久别勝新歡。
患難見真誠。
在艾琳出事這段時間,兩人都爲了艾琳的事情不斷奔忙,隻能在心裏牽挂着彼此。
現在終于艾琳的病情有了好轉,他們也終于可以見面。
何聰沒想過白嘉雯會千裏迢迢趕到盧森堡,但她過來了,他完全喜不自勝,隻想立刻把她揉進骨子裏,用力的擁抱住。
在醫院門口下了車,何聰付了車前,并給了司機不菲的小費。
拿出手機,他看到白嘉雯剛回複的消息,說離醫院還有幾分鍾的車程。
何聰站在醫院門口張望等待,每一個身形類似白嘉雯的女人從計程車上下來,都會令他眼前一亮。
但發現并不是白嘉雯,他也沒有很失落,勾了勾薄唇。
“先生,是在等人嗎?”身後,一道清脆的女聲傳入男人耳朵裏,說着标準的英語。
何聰猛地回頭,便看見白嘉雯笑吟吟地站在自己身後,尖尖的下巴微微擡起,露出一張令他魂牽夢繞的小臉。
“聰聰——”白嘉雯還想說什麽,猛然被何聰一把摟進懷裏。
她貼着他的胸口,聽着他劇烈激動的心跳聲。
“聰聰,你抱得太緊了。”雖然這麽說,白嘉雯滿足的回摟着男人的腰身,用力的呼吸,感受何聰身上獨特的氣息和味道:“好想……吻你啊。”
何聰胸口悶笑了聲,聲音不正常的低啞,“現在?”
“嗯。”即便人來人往,他們兩個人這麽突兀的抱在一起就很引人注目了,但白嘉雯還是想和何聰接吻,想和他纏綿。
“聰聰……”
何聰沒動,緊緊地抱了她一會兒,松開她,“現在不行。”
“嗯?”白嘉雯擡着下巴,性感撩撥地勾引他,“難不成你不想嗎?”
“我是想,但是萬一被我的未婚妻看到了,不合适。”
“未婚妻?”白嘉雯黑眸一緊,心跳刹那錯亂。
但看着何聰嘴角淡淡的笑意,她又沒辦法真的生起氣來,耐着性子問:“什麽未婚妻?”
“先進去吧,到休息室裏再跟你解釋。”何聰拉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地牽着她往醫院裏走。
艾琳的病房被安排在三樓,何聰爲了照顧艾琳,這幾日都住在病房旁邊的休息室。
白嘉雯被他一句未婚妻弄得心懸了起來,她知道艾琳的眼睛不好治,難不成這個未婚妻就是治療艾琳眼睛的代價?
何聰拿鑰匙打開休息室的門,白嘉雯一邊打量一邊往裏走。
“未婚妻是什麽……唔唔!”
她轉身,想要詢問他剛才說的未婚妻是什麽意思,可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男人霸道又熱烈的吻住。
力道上,白嘉雯哪是何聰的對手。
再者,她并不想反抗。
在一起這麽久,若是這點信任都沒有,他們就沒必要說相互深愛着對方了。
白嘉雯被何聰抵在門闆上吻得氣喘籲籲,男人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的頸肩。
不過她也好不到哪裏去。
若不是何聰的手還摟着她的腰,她整個人都要軟在地上。
何聰凝視着她動人的眉眼,再次在她唇上親了親,“不問我未婚妻的事兒?”
“當然要問,但你這麽熱情,我怎麽舍得拒絕?”白嘉雯靠在他懷裏,手臂摟着他堅實的腰身,詢問道:“說說吧,什麽未婚妻。”
休息室和病房的隔音效果極其不好,醫院也是專門這樣設置,不然若是病人在病房裏發生什麽意外,住在休息間的家屬都聽不到聲音。
何聰雖然想現在和白嘉雯做點什麽,但理智尚在,拉着她到單人床鋪上坐下。
“我親生父親雖然答應讓梅洛迪醫生給琳琳醫治,但他有個條件。”
“條件就是讓你娶老婆?”白嘉雯挑了挑眉,目光冷了冷。
何聰并不否認,薄唇化開一抹淺笑“盧森堡現任首相的小女兒蘇珊小姐很喜歡華人,他安排了我和蘇珊小姐見面,要求我娶蘇珊小姐,并且留在盧森堡生活。”
“你答應了?”白嘉雯看着他,收勾着他腰間的皮帶,輕輕一拉,何聰便往前了一小步。
“艾琳的病情不能拖,我隻能先答應。”
“所以,你想要怎麽對待盧森堡的這位貴族小姐?”
何聰頗爲意外地看着白嘉雯,笑道:“不生氣?”
“哼,你要是真的要娶這位盧森堡的貴族小姐,一定會提前跟我說清楚,但你明顯沒有想和我分手的打算,一定是想好了辦法。”
“看來艾琳病情的份上,我勉爲其難地原諒你——”
白嘉雯話剛說完,何聰的吻有壓了下來。
和剛才的霸道和熱烈相比,此刻的他吻得格外溫柔,仿佛懷裏的白嘉雯就是一件無上的寶貝,要拿命呵護一樣。
他撩撥着她的碎發,揉着她柔軟發燙的臉頰,“以後要你吃醋可真太難了。”
何聰還想吻,白嘉雯偏了偏頭,推開他坐起來,“先說清楚那位盧森堡貴族小姐,你準備如何處理。”
何聰好笑,雖然表現得不吃醋,但某人還是很在乎。
“你知道他爲什麽喜歡華人嗎?”
“因爲她喜歡中國?”
何聰搖搖頭,笑着說道:“因爲唐盛平。”
“唐盛平?”
“因爲蘇珊小姐喜歡唐盛平,所以她喜歡中國,喜歡華人。”
“唐盛平什麽時候認識盧森堡的貴族小姐?”白嘉雯頗爲意外,但她也明白何聰什麽意思。
蘇珊雖然中意華人,但不是所有華人都中意,她喜歡的是唐盛平。
“等艾琳的病情好轉後,蘇珊小姐說想要跟我一起回中國,想和盛平認識。”
白嘉雯默了默,現在公司角度上,唐盛平談戀愛會對公司會造成巨大的影響,但總好比自己的男朋友變成别人的未婚夫。
“如果是政治聯姻,你父親和她父親會同意嗎?唐盛平他不過是個沒有任何背景地位的中國人,蘇珊小姐的父親怎麽會同意。”
何聰笑着說:“蘇珊小姐是喬斯伊最寵愛的女兒。”
白嘉雯微微皺了皺眉,随即歎了口氣,抱着男人的腰不撒手:“隻能先這樣了。”
反正這個男人,得是她的。
但現在最重要的時候,還是治好艾琳的眼睛。
艾琳是何聰最愛的妹妹。
何聰低了低頭,眼底倒映着白嘉雯依賴他的模樣,,心頭滾熱發燙。
他溫聲繼續說道:“阿雯,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阿雯?”白嘉雯瞳孔閃了閃,叫她阿雯的除了父母之外,就隻有赫淙回用這個稱呼。
何聰看着白嘉雯突然詫異的眼神,握着她的手:“我父親名字叫赫梅斯,失憶之前,我是赫淙。”
白嘉雯臉色白了白,已經很久不曾啓動的記憶再次浮現在她腦海裏。
父親病逝的消息,赫淙抱着她說阿雯,我會永遠陪着你。
他說,你先回國,等我把學院的事情處理好,我就回國來陪你,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着你,陪你走完所有的坎坷。
“你是赫淙?”
“你是不是騙我……”
白嘉雯情緒流轉好幾次,但凝視着何聰真誠的黑眸,他并沒有和她開玩笑。
她抿着唇,語氣僵硬:“你現在想起之前的事情了?”
“在接受專家的治療,目前已經恢複了一部分記憶。”何聰眸光暗了暗,她接受這件事顯然要比自己更艱難。
他繼續解釋道:“當初我答應你回國來找你,我買了兩天後的航班,在航班上發生了意外,重傷失憶後被何建方和陳媛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你是赫淙……”白嘉雯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幾年她拼命的想要區分何聰和赫淙的區别,她想弄清楚她到底在愛着誰。
她好不容易把赫淙深埋在記憶裏不願提起,可現在何聰就是當年的赫淙。
她從頭至尾就是愛着同一個男人。
“混蛋,明明你就是赫淙,這些年你還要這樣的傷害我!”得知何聰突然冒出未婚妻,白嘉雯都不覺得生氣和委屈。
但知道何聰就是赫淙,這些年的委屈和眼淚,全都翻湧了上來。
一時不知道過去幾年,她究竟在掙紮什麽。
何聰任由她捶打,抱着她撫摸她的短發,“阿雯,對不起。”
發洩了一陣子,白嘉雯委屈地抱着何聰的腰悶聲哭泣,發洩她沉壓在心底的情緒。
赫淙真的是她心裏的一根刺,一直一直紮在她心裏,初戀愛的越深,疼得越久。
原來剛開始認識何聰的時候,她莫名覺得熟悉和依賴,不是因爲她會錯意,而是因爲這個男人就是赫淙。
何聰深吸了口氣,輕聲說:“還記得大學時看過的一場電影嗎?”
“喬最後忘記了艾伊,和其他女孩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如果不幸我也忘記了你,我想我應該會再次愛上你。”
白嘉雯的記憶再次被翻湧,委屈地嗚咽道:“混蛋,我才不要你再次愛上我!”
“嘉雯,我會一直愛着你。”
白嘉雯的心很疼。
年少時,她覺得“我會一直愛着你”是多麽深情浪漫的情話。
因爲人世太多浮華,很多人愛着愛着就不愛了。
她多麽希望她能做到一生隻愛一人。
可這浪漫的事情,卻讓她痛苦了好幾年好幾年。
何聰哄了許久,白嘉雯才從雜亂的情緒裏走出來,妝哭花了,何聰親自打了熱水幫她洗臉。
從新整理好妝容,白嘉雯盯着眼前帥氣的男人,“那你現在到底是誰?”
“你愛誰,我就是誰。”
白嘉雯沉默了片刻,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我好像兩個都愛,但20歲的白嘉雯摯愛的是赫淙,27歲的白嘉雯,摯愛的是何聰。”
“那我20歲的時候是赫淙,現在以及以後,都是何聰。”
探望完正處于治療當中的艾琳,何聰準備帶白嘉雯去吃晚飯。
“叮咚——”微信響了聲。
何聰收到蘇珊的邀請:“赫淙先生,今晚能邀請你和你的女朋友一起共進晚餐嗎?”
想抱抱白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