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盛平帶了不少暖寶寶過來,可能還是擔心兩人在民宿太冷感冒,除此之外,還帶了三個充電寶和過年零食。
白嘉雯給手機充上電的第一條消息就發給了徐茸:【開年給唐盛平多發一個月工資。】
徐茸收到消息雖然一臉莫名其妙,但認真的記下,【收到白總,新年快樂!】
白嘉雯回了一個新年快樂。
之前擔心手機沒電停機,白嘉雯基本不碰手機,親朋好友發過來的問候都沒回。
有了充電寶,總算是和外界有了聯系。
和趙白粟通了電話,趙白粟問道:“度假村那邊封路,你怎麽回來?”
白嘉雯往廚房方向看了眼,壓低聲音小聲說道:“我現在不着急回來了。”
“你瘋了,難不成你還要在度假村過年不成?”
“你知道我和誰住在一起嗎?”
趙白粟原本不知道,但被白嘉雯反問,試探地說:“難不成你跟何聰住在一起,他也去了度假村?”
“嗯,我和他現在住在同一間民宿。”
“同一張床上?”趙白粟秒懂,不由笑出了聲,“怪不得白總樂不思蜀,這也太巧合了吧?”
白嘉雯堅定地說:“粟粟,就當最後一次,如果我挽回不了他,那我就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趙白粟歎息了聲,寬慰她:“嗯,天時地利人和,那就做最後一次努力吧,前提是你知道,你心裏喜歡的到底是何聰還是幾年前在巴黎的赫淙。”
這會兒白嘉雯沒有猶豫,看着何聰在廚房裏忙碌的背影,堅定的說:“我不否認我曾經很深很深的愛過在巴黎時期的赫淙,他是我的初戀;但我也沒辦法騙自己沒再跟何聰相處的一年多動心。”
“如果赫淙再次出現呢?”
白嘉雯目光冷冽,“那我會報警把他抓起來,連同白江旻,一同逮進去。”
趙白粟被她逗笑,緩了口氣,“真的嗎?現在如果再遇見赫淙,你不會再陷入泥團胡思亂想?”
“人一輩子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即便我愛過留學期間的赫淙,但我現在喜歡的隻有何聰。”
“祝你幸福親愛的。”趙白粟衷心說道。
“謝謝寶貝。”白嘉雯底氣更足了,鬥志昂揚的說:“就算是爲了我和他最後拼命一次,如果到最後還是不能接受我的話,我就放過他了。”
趙白粟溫聲:“嗯,别留遺憾就好了。”
她了解白嘉雯,現在說放過,但她愛的人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就像是赫淙,對她的影響何止幾年。
趙白粟隻能希望白嘉雯這回,能夠順利成功。
不過白總如果主動起來,應該沒有哪個男人頂得住吧?
趙白粟心想,無聲彎了下嘴角:“不說了,你繼續攻克男人吧,我去給茶茶喂奶了。”
“拜拜,這邊停電,沒什麽重要事兒沒浪費我電。”
話音剛落,趙白粟那邊就挂了電話。
白嘉雯放下手機,中午吃了兩個速食火鍋,晚上何聰炒了三個小菜,一個青椒臘腸,一個番茄炒蛋,一份幹椒大白菜。
白嘉雯幫忙端菜,另外一個鍋裏用氣竈悶了米飯,能聞到一股燒焦的米香味兒。
下午玩得盡興,晚上兩人都吃了不少,一同在廚房裏洗碗,何聰用洗潔精洗第一遍,白嘉雯負責清洗幹淨。
中途遞碗的時候,兩人的手碰在一起好幾回。
洗完後,何聰寫了會兒歌,在昏暗的燭光裏邊彈邊唱。
白嘉雯對音樂專業方面的東西并不涉及,作爲一個單純的聽衆,何聰的新歌真的很好聽。
她能感覺到,他的歌詞裏有人成長到一定年齡的掙紮、選擇、矛盾,卻又展現出一種蓬勃向上的價值觀和朝氣。
“真好聽。”白嘉雯趴在桌子上,試探着提議道:“唐盛平和孟曲現在雖然分開發展,這幾年也算是有點名氣,明年有沒有興趣再跟他們合作?”
何聰視線從譜子上挪開,淡淡地看着白嘉雯:“我不會和盛平孟曲在銀幕同台,何聰早就不存在了,出現在大衆視野裏的是唐肆城。”
白嘉雯頓了一下,腦海裏不由浮現出那晚電話裏他故意傷她的話。
她深吸了口氣,笑道:“行啊,不和唐盛平和孟曲合作,我們公司還有很多歌手,你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再談。”
何聰沒應,而是再次撥動吉他,完善手上的新歌。
彈了一會兒,何聰突然放下手,透過昏暗的燭光看向白嘉雯:“你要不要先上去洗澡?”
“爲什麽?”白嘉雯愣了一下,好好的,她幹嘛要先上去洗澡。
“你在這裏會打擾到我的思路。”
白嘉雯隔着燭光和何聰對視了一會兒,頓了片刻起身,“好啊,我先上樓洗澡,不過樓上很冷哎,你忙完要快點上來,不然我怕我會感冒。”
“盛平帶過來的暖寶寶拿上去,冷的話貼在腳上。”
白嘉雯聞言折回來拿着暖寶寶上去,擔心何聰今晚會趕她,便道:“暖寶寶隻能局部取暖,一個人睡的話,還是容易感冒的。”
說完,她才拎着東西上了三樓。
沒有浴燈,脫衣服洗澡是真的很冷,白嘉雯匆匆洗完澡裹着睡衣便躺在了何聰的床上,把何聰的枕頭緊緊的抱在懷裏。
睡了一會兒,白嘉雯腳心還是冰冷的,隻好爬起來在腳闆上貼了兩個暖寶寶。
将近十一點,都沒等到何聰上樓,白嘉雯懷疑他今晚是不是準備在客廳過夜。
她坐起來,拿起手機撥了何聰的号碼。
響了兩聲,對方就接通了。
何聰還沒說話,便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幾道重重的噴嚏,男人頓時眉頭擰了擰,“怎麽回事兒?”
“哈欠——”白嘉雯嗓音低啞,“你忙完了沒有,我感覺我頭又開始犯暈了,冷得打哆嗦。”
“不是讓你多貼兩個暖寶寶睡覺嗎?”
“蓋兩床被子都能感冒,幾個暖寶寶又什麽用?哈欠——你還有多有忙完上來睡覺啊?”
“……”
“聰聰,你快點上來好不好,我難受死了,感覺渾身不舒服,又冷又難受,睡不着。”
“聰聰。”白嘉雯說着軟話,可憐兮兮地撒嬌:“都快十一點鍾了,沒寫完的歌明天再繼續寫吧。”
“知道了。”沉默片刻,對面無奈的輕應道。
“那我先挂了。”白嘉雯軟糯地挂了電話,立刻把腳上的暖寶寶弄掉,讓腳在被子外邊涼了一會兒,才哆哆嗦嗦地縮回來。
這下是真的把她凍得牙齒打顫兒,而卧室的門被人從外邊推開,一道颀長的身影走進來。
“你終于上來了,我凍死了!”白嘉雯牙齒凍得咯咯響。
何聰彎腰試了試她的額頭,察覺到她的寒冷,“我去樓下搬床被子上來,你蓋一床被子好像不夠。”
白嘉雯抓着他的手,“不是被子的原因,是一個人睡覺,身體不發熱,昨晚和你睡我一點都不冷,你快點洗澡過來睡覺。”
何聰抽回手,沉默地拿了睡衣進入浴室,沖了個熱水澡換上睡衣。
出來時,白嘉雯已經給他空出了一半的床位。
何聰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床上的女人,先發制人警告她:“不許動手動腳。”
“我這麽冷,沒心思對你動手動腳。”
“也不許動口。”
“……”白嘉雯歎了口氣,“好,睡覺吧,時間不早了。”
何聰這才掀開被子躺到床上,他後腦勺剛沾到枕頭,身邊的人兒就像一條八爪章魚一般纏了上來,緊緊的摟着他。
白嘉雯隻是取暖,并未做其他舉動。
這麽聽話,反而讓何聰有點不适應,心底裏甚至浮現出一抹莫名其妙的失落。
“睡吧,我把蠟燭吹了。”躺好後,白嘉雯撐着何聰的胸口爬起來,将床頭櫃上點燃的燭光吹滅。
頓時,卧室内伸手不見五指。
何聰閉着眼睛,引導意識繼續思考新歌的相關事宜,盡可能忽略纏綿在他身體上的柔軟。
過了沒多久,男人不得不睜開眼睛,注視着黑漆漆的天花闆,沉聲隐忍道:“白嘉雯,别逼我把你從床上扔下去。”
白嘉雯的小手溫熱着,順着他的睡衣從小腹攀附到胸口,另外一隻手蹭到他的下颚,“睡前小遊戲好不好?”
“白嘉雯——”
白嘉雯摩挲到他的唇瓣,熱情而主動地吻上去。
何聰緊閉着牙關不配合,可每次都沒有扛到最後。
白嘉雯其實也有做妖精的潛力,定力再好的男人,也扛不住軟玉在懷。
吻到最後,白嘉雯躺在他懷裏喘息,讨好道:“聰聰,我們就這樣下去行嗎?”
何聰像是被激怒的野獸,抵着她的唇肆意占有。
“不要妄想有這種事情挽留一個男人,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我做不到坐懷不亂。”
白嘉雯唇瓣一痛,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在口腔裏蔓延。
何聰像是要把她吃下去一般,肆意的占領和掠奪。
白嘉雯的心卻沉了沉,他是在生氣,生氣自己用這樣的方式威脅他。
所以他告訴自己,他的确忍不住,但并不是對她而已,換做其他女人也一樣。
何聰還要繼續,白嘉雯蹙着眉頭推了推他,溫冷道:“你弄疼我了。”
他還要吻,白嘉雯卻推開了他,轉了個身背對着他,“睡吧。”
何聰喘息了好一會兒,望着伸手不見五指的天花闆,平複了内心的燥熱。
許久後,他同樣側過身子,從後面摟住白嘉雯,把自己的體溫過渡給她。
“你剛才說的話,是故意氣我嗎?”
“沒有。”
黑暗中,再一次陷入沉默。
白嘉雯轉過身,把臉埋在男人的胸口,他心跳平複的差不多了,白嘉雯惱羞成怒地隔着睡衣咬了一口,“我不信,我不信你對其他女人也這樣。”
“世上沒有哪個男人經受的了這樣的誘惑,除非他x無能。”何聰并沒有閉上眼睛,聲音清淡又冷漠。
隻是他在心底裏也歎了口氣。
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經受的了心上人如此緻命的誘惑,除非他x無能。
他沒辦法否認他還喜歡白嘉雯,喜歡是一回事,有勇氣把自己的懷抱再次露給一條毒蛇,又是另外一回事。
赫淙不在她身邊,她說她愛他。
那萬一某一天,赫淙又再次回到了她的身邊呢?她會怎麽選?
初戀是一輩子最難以愈合的痛,白嘉雯是他的痛,赫淙也是白嘉雯的痛。
沒有人能取代白嘉雯在他心底的分量,自然而然,他也不可能取代赫淙在白嘉雯心底的分量。
“睡吧。”他沉默歎息。
是的,他慫了。
他受不起白嘉雯再次抛棄他。
“你爲什麽就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還是說離開的三年裏,你遇到了其他的女人?”
何聰沉默了片刻:“沒有遇到别的女人,隻是不想談感情了。”
白嘉雯微微擡了下頭,額頂抵着他的下巴,固執地問道:“爲什麽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不是不能給,而是不敢給。
何聰故作困倦地打了個哈欠,“不做的話,睡吧,我困了。”
白嘉雯雖然心情失落,但并沒有放棄,“我不相信x和愛可以分開。”
“女人不可以,但是男人可以。”
“你可以嗎?”
“我是一個正常男人,剛才你也知道。”
白嘉雯低落地沒再說什麽,卻依然貪念他的懷抱,将小臉緊緊貼在他懷裏,閉上眼睛:“晚安,明天見。”
何聰輕嗯一聲,并未有其他動作。
兩人同睡确實暖和很多,前兩夜何聰半夜腿會疼醒,但這兩天,他的腿沒有任何病症,甚至連暖寶寶都不用貼。
聽到懷裏平和的呼吸聲,何聰如卸重甲的松了口氣,有些貪慕越矩地将懷裏的人摟進了兩分。
白嘉雯,我就敗在沒有比赫淙提前認識你。
……
昨晚鬧得晚,入睡前心情也不美好,白嘉雯睜開眼便有起床氣。
何聰今天還沒睡醒,安靜地睡在她旁邊,眉眼溫和,鼻梁高高尖尖的,薄唇性感又好看。
白嘉雯近距離打量着這張臉,一想到他昨晚說的話,一股莫名的起床氣直往上湧,重重的在他臉上拍了一巴掌。
“大早上你怎麽了?”何聰被吓了一跳,一大早上莫名挨了一巴掌,不悅地看着白嘉雯。
白嘉雯愣了下,看着自己的巴掌,微微還有點疼,“不知道,可能是夢遊吧?”
“……”何聰一陣無語,翻了個身繼續睡。
白嘉雯是睡得快,沒一會兒就睡着了,他一個人失眠到了三四點,甚至還聽見了遠處此起彼伏的雞鳴聲。
“你還要睡?”
“嗯,困死了。”
白嘉雯轉身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那種,才八點多鍾。
客廳還沒生火冷清清的,她也不想起床,但有沒有睡意。
她撐着腦袋側躺在床上,看着近在遲尺的男人,心裏感覺若即若離,明明伸手就能碰到,卻感覺抓不住。
不知覺間,白嘉雯的指尖拂過何聰的眉峰、眼睛,從高高的鼻梁滑到薄涼的唇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