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聰黑眸望向端着果汁喝的艾琳,猜測到可能是艾琳和唐迎迎說了什麽,他緩了緩聲:“我現在還不想談感情。”
“這叫什麽話?”唐迎迎笑了笑,溫聲軟玉地說:“既然要開始新的人生,那就開始的徹徹底底,過去的那些人和事情,都應該随往事如煙。”
何聰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謝謝您。”
“母子之間說什麽謝謝。你做什麽媽媽都會全力支持你,媽媽隻希望你健康快樂。”
何聰再次沉默,潛移默化地轉移了話題,問候了唐迎迎和唐海鵬在洛杉矶的生活,唐迎迎都一一回答。
幾分鍾後,何聰結束了通話,把手機遞給沙發上的艾琳。“你和媽說了什麽?”
艾琳接過手機,明媚的眼眸裏帶着幾分不滿,憤懑說道:“今晚你不陪我吃壽司,不是因爲公司的應酬,而是去陪白嘉雯吃飯?”
“你們還去了情侶餐廳,你還送了她禮物!”
何聰挑了挑眉,一邊捏柔眉心一邊在小丫頭身邊坐下,歎息一聲:“你在哪裏吃的壽司?”
“哼,你爲了那個壞女人竟然連最愛的妹妹都抛棄,白嘉雯有什麽好,哪裏值得你念念不忘?”艾琳既不答反問,生氣又無奈。
她是不懂男女之間那種情情愛愛, 但忘記一個人就這麽難嗎?曾經那些刺在骨血裏的疼痛, 徹夜難眠的傷心,都可以因爲再見到她而選擇遺忘。
即便哥哥能,她也不能。
她永遠都忘不了何聰躺在血泊裏,她以爲他快要死了的恐懼。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就是白嘉雯。
“我經紀人說國内的靈隐寺很靈驗, 我明天就去靈隐寺許願!”
何聰饒有意外地看着艾琳,小丫頭怎麽說一出是一出的, 不過她不繼續說白嘉雯的事情, 何聰順着她的話說:“去靈隐寺許什麽願?一年内成爲國内家喻戶曉的歌手?”
艾琳看着他,“我跟菩薩許願, 願意少活十年, 讓你徹徹底底的忘記那個壞女人!”
“……”何聰臉沉了沉,伸手揪着她的耳朵往自己這邊兒扯,嚴肅認真道:“你要是真敢許這樣子的願望, 我明天就跟白嘉雯扯證結婚。”
“唐肆城!”艾琳滿眼憤怒。
何聰松了兩分力道,嚴肅地說:“不許去,佛家以慈悲爲懷,不可能給花花少女折壽的,你的願望根本就不會靈驗。”
男人擔心小丫頭腦袋裏胡思亂想,沒等她繼續開口就解釋:“我今天見白嘉雯完全就是因爲你。”
“我?”
“你當衆讓白嘉雯難堪,她是個睚眦必報的主兒, 這事兒不擺平你在娛樂圈裏多的是人幫她出氣。”
“誰敢動我?我可是國際巨星!”
“國際巨星在國内也不一定吃的開,内娛有内娛的制度和規則, 你既然選擇回國發展,那就要遵守内娛的規則, 至上集團手底下一二線藝人多,那個背地裏暗算你一下,你都百口莫辯。”
“對于國内大部分觀衆來說, 你的名氣遠不如他們高。”
“哦。”艾琳收斂起了脾氣, 哥哥說的沒錯, 這段時間她已經感受到了粉絲的落差。
雖然也有粉絲, 但不如其他藝人的多,還會被某些心腸不好的藝人拉踩。
艾琳漢語隻到口語水平,一般成語聽得懂, 她一臉求知欲地請教道:“哥哥, 牙齒必爆是什麽意思?就是别人咬了她一口, 她也會咬回去嗎?”
“睚眦必報!”何聰在她掌心裏一筆一劃地寫給她, “龍生九子, 其中有一個兒子就是睚眦, 極其兇猛;但眦在古代也指眼眶,意思是像眼睛那樣極小的仇怨也會報複。”
“你說的别人咬她一口也要咬回去, 這叫做以牙還牙。”
白嘉雯畢竟是個睚眦必報的主兒,還是個以牙還牙的主兒, 咬了她, 她必然還回去。
艾琳受教地點了點頭,“中華文化就是博大精深, 我明天就去和經紀人顯擺,我文化涵養又提高了一點。”
何聰拍了拍她的手, 松了口氣起身上樓,“不許去靈隐寺許折壽這種願望,菩薩是不是理你,我也不會理你了, 我要你長命百歲。”
艾琳擡着頭, 看着何聰挺拔偉岸的背影, “那你以後不許再見白嘉雯了。”
何聰嗯了一聲,私下肯定不會再見了,如果是應酬場所,難免還是會碰見。
艾琳眼底劃過一絲精明的笑意,撒着嬌兒:“哥哥明天陪我吃飯。”
“行,到時候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
“好!”艾琳躺在沙發上,點開微信給唐迎迎發消息:【媽咪,你把準備介紹給哥哥的女孩電話發給我,哥哥答應明天去見見。】
唐迎迎推送過來一個聯系人,艾琳點了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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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雯那邊, 吃過飯她讓徐茸送她回秋楓園,途中公司項目出了點問題需要親自解決, 兩人又折道返回了公司加班。
将近晚上十點才處理好事故,白嘉雯揉了揉眉心, 和贊助商客戶道了聲歉:“許總實在抱歉, 耽誤您時間了。”
“沒事兒沒事兒,處理好了就行,我們這邊也沒受到什麽損失。”
“謝謝許總理解,那明天中午我請許總吃個飯,以示賠罪。”
許常豔笑了笑,她很欣賞白嘉雯的能力和性格,欣然答應:“我們随便吃點便飯就好,我最近減肥,大魚大肉就不要了。”
白嘉雯笑道:“許總身材這麽好還減肥,看樣子我也得少吃點,明天我讓徐茸聯系您的秘書。”
送走許常豔,白嘉雯揉了揉眉心準備回家。
司機已經下班了,徐茸開車送白嘉雯到秋楓園。
“白總,唐肆城送的這件禮服怎麽處理,送到服裝部去嗎?”
公司專門有高奢禮服的管理小組,藝人參加大型活動需要高奢禮服撐場面的時候就可以申請禮服。
白嘉雯愣了片刻,打開車門把禮盒提了出來,“這件衣服是我的尺寸,我拿回家吧。”
徐茸點頭,開着遠光燈給白嘉雯照路,等人進入别墅後,才緩緩倒車離開。
她在白嘉雯身邊六年多,或許比白嘉雯自己都還要了解她。
她對唐肆城的不同和容忍,完全是因爲何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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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因爲約了許常豔一塊兒吃午飯,白嘉雯特意沒穿西裝,灰棕色谷躍的高定大衣裏面穿了一套白色針織毛衣長裙,短發配黑色長靴,拎着一個經典的香奈兒包包。
一般女生這種初冬裝扮看起來都很溫柔,穿在白嘉雯身上,隻能柔化幾分她的淩厲,她身上有種亮眼的飒爽英姿,讓人忍不住再多看亮眼。
就着許常豔減肥的要求,徐茸訂了一家名媛小姐都喜愛的輕食餐廳。
店内的裝潢清新舒适,令人心情舒展。因爲不談公事,白嘉雯沒要包廂,徐長豔也喜歡大廳内的布置,選了一處桌面上插着一束淡黃色小皺菊的餐桌坐下來。
餐廳桌椅主調是淺色系,但每張餐桌上鋪的散布顔色不一樣,桌面上擺上的花色同樣不同。
有小皺菊、滿天星、麥幹菊、小蒼蘭、和玫瑰,顔色各異。
可以根據心情或者約會的對象,選擇不同的餐桌。
這種浪漫的小設計,也是深受女性小姑娘喜愛的原因。
許常豔很喜歡這家餐廳,從進來後嘴角的弧度就沒有消失過,點完餐侍者離開,許常豔看着白嘉雯笑道:“白總,你是怎麽找到這麽舒适的餐廳的?我太喜歡了,看樣子以後還是要多和白總一塊兒吃飯。”
白嘉雯笑了笑:“偶爾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來,下回如果還有有趣的餐廳,我一定再約許總。”
“一定一定。”許常豔主動到了香槟,和白嘉雯碰了碰杯。
餐廳的菜是一道一道上的,目的就是要顧客吃的慢一些,這樣才會回饋到胃裏的飽腹感,主動少攝入食物。
上到第二道菜,白嘉雯在餐廳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人物,莞爾的目光頓了頓。
何聰在餐廳門口駐足了一會兒,侍者上前問道:“先生是幾位?”
“兩位,我等人。”
“先生是姓唐,等一位叫艾琳的小姐嗎?”
何聰朝侍者點了點頭,跟随着侍者往餐廳裏面走,“艾琳小姐說方才電話裏說有事不能來了,所以請了另外一位女士陪你送餐。”
侍者領着何聰在一張插着紅玫瑰靠窗的餐位前停下,餐桌對面坐着一位身材熱辣、性感貌美的女子。
“曲小姐,這位是唐先生。”
曲落落站起身,她五官立體,鼻梁挺拔,帶着異域風情的妩媚漂亮。
“唐先生,曲落落。”
“唐肆城。”何聰禮貌地回握了一下曲落落伸出來的手,随即松開。
“咱們坐下來聊吧。”曲落落笑了笑,眼神裏看得出來對何聰的外貌和第一印象是很滿意的,“路上是堵車了嗎?”
“這是我們餐廳的平闆,直接在平闆上點餐即可,點完選擇确認後廚就會備餐。”侍者簡單說明了平闆的用途就主動離開。
曲落落率先扯出話題,“唐阿姨說唐先生現在是在雲城開音樂公司,準備發展華語音樂?”
何聰端起餐桌上的溫水喝了一口,他這是被唐迎迎和艾琳連同擺了一道。
不過,基本的禮儀他沒辦法忽視,溫聲回道:“是的,公司剛成立,一切才隻是起步階段。”
“我也很喜歡聽音樂,平日聽得比較多的是爵士類歌曲。”
何聰再次抿了口水,面對健談漂亮的曲落落,何聰說不上不喜,但的确沒有想和她進一步發展的心思。
他直言:“曲小姐。”
曲落落妩媚一笑,撩了撩耳鬓的碎發,“叫我落落就可以了,我也可以直接叫你肆城嗎?畢竟曲小姐、唐先生聽起來太疏遠了。”
“曲小姐,很抱歉,我目前沒有情感方面的打算。”
“白總?”
白嘉雯在何聰進來落座到女人對面時,大部分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去,許常豔說話她都沒聽進去。
許常豔疑惑地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白總是遇見熟人了?”
“啊?沒有。”白嘉雯扯了扯嘴角,低頭叉起一塊兒沒怎麽有味道的西蘭花放入嘴巴裏,味同嚼蠟。
許常豔取笑道:“從那位男士進來後,白總整個人的情緒就不太對了,看樣子這個男人跟白總頗有淵源?是白總……暗戀的對象?”
白嘉雯收斂情緒,專心應付許常豔的問話,笑了笑:“哪有,我隻是想這種輕食餐廳,那個男人吃不吃飽?”
許常豔正喝香槟,被白嘉雯一句話笑得嗆到了,連忙拿紙巾擦了擦嘴巴,“白總的關注點可真奇怪,你看他對面坐着的漂亮女人,一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會兒吃不飽,說不定等會兒就有大餐吃呢。”
白嘉雯放下刀叉,歉意地朝許常豔笑道:“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從衛生間出來,何聰在洗手池面前打電話。
透過鏡子,何聰看到白嘉雯,黑眸明顯劃過一絲意外,不過轉瞬即逝,“我先挂了,下不爲例。”
白嘉雯目光冷冽,打開水龍頭邊洗手邊冷語:“外面那位小姐知不知道你是有女朋友吧?”
何聰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手指微屈,“白總這話什麽意思。”
白嘉雯譏諷道:“背着小女朋友玩豔遇,男人沒個好東西!”
原來是看到了他和曲落落在一塊兒,何聰目光随意,整理好衣領後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語調依舊冷淡:“是啊,男人沒個好東西,我玩女人,沒礙着白總的事兒吧?”
他勾起薄唇,語氣不屑:“畢竟,人人都會逢場作戲。場子這麽多,白總不至于現在過去拆我的台,毀我的戲。”
白嘉雯牙關要緊,被何聰一兩句話氣到忍不住打他,惱羞成怒的诋毀:“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何聰無所謂地笑了笑,一副任她支離狂悖,颠倒頗僻,我自巋然不動,心如磐石的姿态,“白總什麽時候認識過我,我自然和赫淙不同。”
白嘉雯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憤懑地瞪了他一眼,怒氣沖沖離開。
看着女人盛怒走遠的背影,何聰漠然站在原地。
五分鍾後,何聰才從洗手間出來。
“抱歉,接了一個公司電話,讓你久等了。”
曲落落笑了笑,并不在意,“沒事兒,我們先走吧。”
兩人起身,何聰去收銀台買了單,曲落落站在他身邊,曲線傲然。
她的手不自覺挽上了男人的衣袖,何聰垂眸看了眼,淡淡道:“好了,走吧。”
兩人頗爲親昵地離開。
白嘉雯去洗手間的途中上了一道菜,出來後又上了兩道,盤子都擺在桌面上。
許常豔擡起眼看她,“白總怎麽不吃了?”
“我吃飽了,許總您吃吧。”
許常豔吃了兩口,也放下刀叉:“算了,我們走吧,下午公司還有事兒。”
“許總吃好了嗎?”
許常豔揶揄地說道:“吃飯呢要兩個人一塊兒吃才香,一個人沒心情吃也會影響到另外一個人的飲食情緒。白總魂不守舍,我自然也吃不下去。”
“人生就是會錯過很多不想過錯的事情,就像是手裏的項目,我們總是争取争取再争取,因爲多争取一次,可能就是自己的,少争取一次,可能就是别家的。”
“項目如此,人亦是如此。”
霸總:媽的,我快醋瘋了!這狗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