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段現場忙得不可開交,衛生間外的洗手台,趙白粟彎着腰慢條斯理的洗手。
白嘉揚從側面的男廁出來,站在趙白粟旁邊打開另外一個水龍頭。
趙白粟擡頭,看着鏡中裏的兩個人。
白嘉揚很少化妝,本就眉眼清隽俊逸,膚色白皙,上了一層淡妝後,深化了幾分眉眼,看起來更加深邃清隽了幾分。
“今天錄制緊張嗎?”
“不緊張,還挺有意思的。”
“這樣看起來,衣服其實還有一點向情侶衫的。”趙白粟勾了勾唇,視線落在鏡子裏兩人的衣服上。
白嘉揚穿的是白色的隊服,而她身上的襯衫和短裙,色調也是淺色系的。
白嘉揚突然伸手握住了趙白粟的手,捏了兩下,“情侶穿什麽,都是情侶裝。”
“你幹嘛,不怕别人瞧見?”趙白粟一驚,害羞地掙開,“中午季歐梵過來的時候,才說了我不該過去找你吃飯,擔心被别人扒出什麽蛛絲馬迹。”
“旁邊哪有人?”白嘉揚也隻是摸了一下,輕輕地放了手,“忙完這邊後,我過來接小白,今晚帶着小白散散步吧,我們一家三口好久一塊兒散步了。”
聽見外邊走廊上傳來腳步聲,趙白粟關了水龍頭,扯了張紙巾擦了擦手。
邊出去邊給嬌嬌撥電話:“你在哪兒?”
走出衛生間,走廊上是一個帶着口罩的工作人員。
“趙老師。”
趙白粟友善地點了點頭,握着電話繼續說道:“我在洗手間這邊,車子備好了嗎?”
“好,我現在過來。”
白嘉揚洗完手,也扯了張紙巾優雅地擦了擦手。
職業電競選手的手,十雙裏八雙讓受控心動,就連趙白粟也經常沉迷在他的雙手上。
從衛生間出來,他微信裏收到趙白粟的消息。
【我和小白在公寓等你吧】
白嘉揚眼神逐漸溫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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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聰将近大半個月沒見過白嘉雯,不知道邵绛是不是故意的,給他安排的活動和行程都不在雲城,也從來不在他面前說白嘉雯任何事情。
但邵绛不知道,即便他刻意不提,何聰也收到了很多風聲。
剛出道那兒,他加了一個新出道的藝人群。
這段時間群裏不少人都在艾特他打探消息,問傳言中至上集團白總和盛華集團的秦總訂婚的消息是真是假。
原來不接受他,是要和秦之湛訂婚了。
有權有勢,門當戶對。
“何聰,何聰?”邵绛聲音大了許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何聰神情冷郁地擡眼看着他。
邵绛“靠”了聲,忍不住點了根壓下火氣,“今晚跟制片人吃飯,你也不要喝酒,醫生說你這個月都不能沾煙酒,孟曲和唐盛平都會幫你擋着,對方也不會硬要你喝。”
“知道了。”
邵绛又叮囑孟曲和唐盛平:“你們演唱會在即,一定看住他了,别走進醫院洗胃。”
“演唱會的機會對咱們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說不定就因爲這場演唱會,你們就火了呢?”
孟曲應下:“放下吧邵哥,我酒量不錯。”
唐盛平雖然酒量不好,也點了點頭:“孟哥喝不下還有我呢,雖然我酒量一般,除非我醉趴下,也不會讓何哥被灌酒。”
邵绛稍稍放了點心,拿起口袋裏的手機接了個電話。
挂完電話,他說:“最近也挺累的了,明後兩天你們自己修整一下,然後拍完這個綜藝,就做演唱會前的預熱,演唱會的事宜,會有人跟你們詳細對接。”
晚上,何聰三人一塊去了應酬。
應該是邵绛提前打過招呼,欄目組的制片人和負責人雖然喜歡喝酒,但也沒有強行要求何聰陪着他們喝。
孟曲喝得大醉,唐盛平喝了幾杯,臉色發燙,卻依然看顧着何聰。
從包廂離場,何聰滴酒未沾,扶着兩人攔了一輛計程車,把人送回了公寓。
他從樓上下來,從煙盒摸了一根煙點燃。
夜裏星辰密布,卻仍然遮不住無盡的黑暗和空虛,隻抽了幾口,男人便猛地咳嗽起來。
計程車司機搖下車窗,好意關懷道:“先生,煙還是少抽的好,看你這樣是剛學會抽煙,不舒服的話就别抽了,咱們還走嗎?”
何聰抽完手上的煙才上車,連續咳嗽了許久,臉色虛白了兩分。
司機寬慰道:“世人皆苦,哪有過不去的坎兒啊,反正日子這麽長,随便過過,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何必跟自己過去呢?”
“更何況,抽煙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反而影響身體。”
何聰眼神清郁,嗓音冷淡:“能聞煙味嗎?”
計程車司機笑了笑,勸不動也就算了,“我是老煙民了,年輕的時候抽的太多,所以現在想戒都戒不掉。”
何聰點了一根煙,煙味在狹窄的車廂内不斷蔓延擴張。
他當然知道抽煙不好,抽煙也解決不了什麽事情。
在家裏公司破産,父親出事後,他沒有選擇用尼古丁麻痹自己。
巨額欠款需要他賠償,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承擔起來,不過是物質上的壓力,他是男人,沒有什麽扛不起的。
可感情上的事情,無關男女,陷進去了,真的沒辦法掙脫出來。
明知道不能愛,可他還是愛了。
被拒絕,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女人要和别的男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愛而不得,好像比死都難受。
車廂内的煙味兒濃到司機都忍受不住,打開車窗透氣。
半個小時後,計程車抵達白嘉雯讓他購置的公寓樓下。
付了車錢,何聰走進電梯。
推開房間的大門,室内一片昏暗,他大半個月都在其他城市工作,一直沒有機會回雲城。
打開燈光,不過是半個月,公寓竟然感覺有些陌生和空虛。
默了一會兒,他意識到什麽,大步走進卧室拉開衣櫃的門。
衣櫃空了大半,就連化妝台上白嘉雯慣用的瓶瓶罐罐都消失不見了。
怪不得空虛和寂靜。
何聰心髒窒息得難受,眼底寂寞傷心,薄唇卻勾起一抹冷笑。
這是要徹底和他斷絕來往,擔心被她的未婚夫發現嗎?
白嘉雯拿走了屬于她的東西,仿佛這間公寓從來就沒有她的影子。
她沒有在沙發上親吻她,沒有在廚房裏冷不丁地從後摟住他的腰,沒有同他在這個房間裏無數次的纏綿,也從來沒有愛過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