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晚上,白嘉揚還沒有吃晚飯,好在他打包過來的外賣盒保溫效果不錯,這會兒吃還有餘熱。
除了晚餐,他還帶過來一些燒烤。
趙白粟一邊看劇本一邊陪着他吃了一點點,很克制,以免明天拍戲的時候臉上冒出痘來。
吃完飯,白嘉揚陪她對了一遍明天要排演的台詞。
對到第三場時,白嘉揚挑了挑眉,将劇情一字一句的讀出來。
“黎初暖大感不妙,慌忙中躲進一棟閣樓裏,推開裏面的房間,慌神中和沈之景四目相對。兩人同時愣住。黎初暖聽見身後官兵的追趕,狠了狠心大步進來,拉攏房門。”
“不到半刻,一群人追了過來,推開門便看到臉紅心跳的一幕,爲首問道:老大,方才有沒有看見一個女人闖進來。”
白嘉揚讀到這會兒,語氣微頓了頓,往趙白粟看了眼。
趙白粟蜷着劇本望着他笑,白嘉揚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台詞功底真的很不錯,一字一句都很有之感,像是輕輕撩撥她的心。
他視線又落回劇本上,溫溫地繼續念,“沈之景被打擾了興緻,厲色的寒眸門外望去:滾,不長眼睛?”
“張恒和李風面面相觑,看清沈之景懷裏的是一個披着沈之景戎裝的妙齡女子,連忙低下頭道歉褪去。”
“黎初暖身上披着沈之景的外套,動靜消停後,她憤懑着臉要從沈之景懷裏出來。沈之景哪能如她願,拉扯過她的手腕,黎初暖再次跌落他堅實的懷抱,沈之景俯身吻下來,說道:‘利用完就想走?’”
劇本上,這段劇情還被着重打了一個五角星,寫了“亮點”二字。
他酸沉沉地發問,“你明天要和季瑞林怎麽拍這場吻戲?”
趙白粟忍着笑,今天收工後她就是和導演商量這場吻戲,但看着吃醋的男朋友,趙白粟有下沒一下的敲着本子,“劇本怎麽寫,就怎麽拍呀。”
“劇本寫了你主動吻沈之景,後面還有沈之景的強吻。”
趙白粟點了點頭,肯定他說的劇情,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揚了揚眉:“要不我們現在演着試一下?”
白嘉揚從沒拍過戲,拍戲經驗隻限于上回探班看到趙白粟和姜安潮的接吻吻戲。
但他已經被趙白粟從沙發上拉起來了,走到旁邊空曠些的位置,“你演沈之景,我演黎初暖,就從我進來那裏開始。”
“先準備一件外套放在沙發上,等會兒我進來,親你一下,然後群演進來,你把外套披在我的肩膀上,低頭吻我,回頭說台詞,然後我掙紮,你再強吻我。”
趙白粟一邊講戲一邊推着他站好位。
準備好後,她自己打闆兒:“第一場開始!”
她進入情緒很快,說完開始後,趙白粟臉上的笑意便消失了,神情變成了緊張,跑進“房間”和白嘉揚對視,先是震驚和猶豫,在聽見身後緊密的腳步聲後,咬咬牙沖進房間,抓住白嘉揚的雙臂墊腳吻了上去。
白嘉揚先是一愣,下意識回應她的吻,企圖輕輕撬開她的唇齒。
趙白粟沒忍住噗呲一笑,咬住他的上唇瓣,“這裏不是吻,兩個人隻是嘴巴貼在一起。”
“哦。”白嘉揚舔了舔唇,乖乖閉上嘴巴仍有趙白粟貼着。
趙白粟說了群演的台詞:“老大,方才有沒有看見一個女人闖進來。”
白嘉揚回頭說了台詞:“沒長眼睛,滾!”
說完台詞,他很懂劇情的開始啃咬她的唇,趙白粟羞憤地用力掙紮:“沈之景,你放開我!”
男人扣住她的手腕,往懷裏一拉,在懷裏的人擡起驚慌憤懑的大眼時,精準地俯身吻了下去,“利用完就想走?”
後續劇情,黎初暖仍然奮力掙紮,沈之景冷戾地将她抱在了辦公桌上,強吻了一番。
這一幕,剛才趙白粟說戲的時候并沒有說,但白嘉揚非常自然的演了下來,将她抱到沙發靠椅上,強吻一番。
“沈之景……”
“沈之景……你放開我……”
“唔唔……嘉揚,我快喘不上氣了……”趙白粟拍了拍他。
白嘉揚這才放開她,胸口的氣息有些浮躁。
趙白粟還坐在沙發靠背上方,一雙白皙的手臂搭在他肩胛,小手玩弄着他通紅的耳朵。
她緩了緩,“嘉揚還蠻有演戲天賦的嘛,怪不得季歐梵對你念念不忘,一直要簽下你。”
白嘉揚卻沉着眼眸凝着她輕松的笑,暗啞道:“不要告訴我,明天是這麽拍。”
“可是……這場戲你剛剛過了一遍,如果不這麽拍的話……”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再一次被吃醋上頭的男朋友奪去了呼吸。
趙白粟因爲坐在沙發靠背上,腰後是懸空的,白嘉揚傾軋着重心不斷往後,她爲了不摔下去,隻能緊緊的抱着眼前少年的脖子。
有一次趙白粟沒了呼吸,白嘉揚才松開她。
“這場戲我不允許你拍。”
趙白粟笑道:“可我是演員啊,不按照導演要求拍攝的話,會被說不敬業的。”
白嘉揚滿臉醋意地看着她。
對視了一會兒,趙白粟感覺整個房間都酸溜溜了,她忍不住了,“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真的生氣了?”
“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這場戲份做了修改,後面那個強吻沒有了,隻到沈之景把黎初暖抱到辦公桌上,然後鏡頭會給腳的這一部分。”
白嘉揚仍然沉着臉,臉色的表情并沒有緩和多少。
趙白粟知道自己玩笑開得有點大了,讨好地在他唇上親了親,“生氣了?”
“我認錯好不好?就是逗你玩一玩,現在電視劇審核很嚴,稍微踩線就過不了審,導演不會弄這麽大尺度的。”
趙白粟軟聲軟氣的哄了許久,白嘉揚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兩分。
他吻着她唇,低啞地說道:“我不想你拍戲了,不想你和任何男藝人親密接觸,我太醋了。”
趙白粟心裏的那根弦動了動,摟住白嘉揚的脖子,低聲說道:“嘉揚,我會和男藝人保持正常的異性距離,再讓我拍幾年戲好不好?”
“不拍了行不行?”
“如果這句話你在去年元旦的時候跟我講,我可能會聽你的。但現在,我想再好好拍幾部戲。”
“爲什麽?”
“因爲你呀。”趙白粟勾了勾唇,聲音撩人。
白嘉揚松開她,不解地看着她明亮的眼睛。
趙白粟笑道:“之前進演藝圈是爲了幫助嘉雯拿回至上的股份,後來名氣越來越高,我就想着什麽時候掙夠了十個億就退圈周遊世界吃喝玩樂算了。”
“但在去年元旦,我看到你在賽場上堅持不懈,努力追逐夢想,看着你在聚光燈下閃閃發亮,也在我心底裏閃閃發光。我覺得,我也應該有一個夢想。”
白嘉揚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捧起KPL的金鳳凰杯,站在聚光燈下,站在人群中央閃閃發光,我不希望站在你身邊的趙白粟,是一個毫無夢想和追求普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