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揚拿疑惑的眼神看着趙白粟。
趙白粟抱着白嘉雯，對上白嘉揚的視線，用唇語輕聲說：“你姐姐的前男友。”
前男友？
白嘉揚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他根本不知道白嘉雯交過男朋友，他一直以爲白嘉雯事業心很重，沒有心思談戀愛。
“粟粟，我真的好想他，我找了他這麽久，我都沒有找到他……”
關于白嘉雯和赫淙的事情，趙白粟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是白嘉雯在國外留學時和赫淙在一起的。她隻見過赫淙幾回，但白嘉雯很愛他。
兩年前白晉商被發現癌症晚期，白嘉雯急忙從國外訂機票回來，但因爲緊急，白嘉雯隻訂到了一張票，提前回了國。赫淙答應她會買最早的機票回國和她一起面對難關。
但當時的結果是，父親去世，原屬于他們一家的至上股份和權利被叔叔白江旻奪取，美其曰她們姐弟年紀小，不懂得公司經營，白江旻代爲管理财産。
就在這時候，赫淙也從她的世界裏消失了。
白晉商入葬那天，白嘉雯感到了無盡的絕望。
“嘉雯乖，我們會找到的，嘉雯乖，沒事的。”
趙白粟溫柔地哄着，輕輕拍着白嘉雯的後背。白嘉雯情緒爆發完後，又變成小聲的嗚咽，最後漸漸沒了聲音，昏睡了過去。
“我抱她上樓。”白嘉揚從趙白粟接過人，往二樓白嘉雯的卧室去。
趙白粟連忙跟上去，“王叔，您去休息吧，嘉雯那兒我今晚會照顧的。”
“哎哎，有什麽事情就喊我。”
白嘉揚把人輕輕放在床上，白嘉雯眼角還挂着眼淚，白嘉揚愣了愣，從床頭櫃上扯了張紙巾輕輕幫她擦拭。
趙白粟輕輕走進來，“你也去休息吧，我先幫她換衣服洗澡，有什麽事情就叫你。”
“我不知道我姐心裏這麽難受。”白嘉揚低聲說。
雖然是姐姐，但不過是比他大四歲而已。
趙白粟看着他眼底的内疚，歎了口氣，擡手拍他肩膀，“好了，嘉雯沒事的。誰的人生不會經曆這場失敗的戀愛，她隻是還沒有走出來，喝醉了把壓抑的情緒外放了而已。”
“你先回房間，我給她換衣服。”趙白粟推着白嘉揚，将他推出卧室門外。
她關門，白嘉揚看着她，問道：“你也會這樣嗎？”
“啊？”
“你有幾場失敗的戀愛，喝醉了也會歇斯底裏的難受？”
趙白粟回頭看了床上的白嘉雯一眼，扯了下唇角，“或許我比嘉雯要幸運一點。”
白嘉揚還想說什麽，趙白粟已經合上了房門。
白嘉揚聽見房門内鎖的聲音。
在門外站了片刻，擔心姐姐，也在思考，趙白粟的幸運指什麽。
房間内，趙白粟先給白嘉雯洗了澡，才去浴室裏接了一大桶熱水，幫她擦了擦身子，換了一條睡衣。
做完這些，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她擔心白嘉雯半夜會醒來，就在白嘉雯卧室裏簡單沖了個澡，握着她的手睡在她旁邊。
漆黑的夜色裏，趙白粟又聽見白嘉雯說了幾聲赫淙。
她歎了口氣，輕輕翻了個身，摸到枕頭旁邊的手機。
白嘉揚：【我姐怎麽樣？】
趙白粟：【已經睡了，偶爾說夢話。】
白嘉揚：【要不我過來照顧她吧。】
趙白粟：【你是男生，能有我方便？你放心，嘉雯除了是你親姐姐，也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我會用心照顧她的。】
白嘉揚：【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擔心你太辛苦。】
兩人一來一回，在黑暗中聊着天。
白嘉揚還是沒忍住問：【你剛才說比我姐幸運是什麽意思？】
趙白粟頓了頓，【因爲我還沒有遇到讓我歇斯底裏難受的人。】
隔壁的隔壁房間，白嘉揚看到趙白粟回複過來的微信，整顆心都在灼熱的燃燒着。
白嘉揚：【哦。】
趙白粟看着消息，沒再回複。身邊白嘉雯身子有些顫抖，趙白粟摟着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過了會兒，白嘉雯才安靜下來。
-
這一晚趙白粟都沒怎麽睡，白嘉雯半夜爬起在抱着馬桶吐了一回。趙白粟醒時，白嘉雯坐在地上抱着馬桶低聲哭。
她說：“粟粟，我真的很想他，又很恨他。”
恨他在她最難過的時候，選擇不告而别。
趙白粟陪在她身邊，白嘉雯大多時候是一個霸道淩厲的女人，堅強、處變不驚、殺伐果斷是圈内人對她的評價，商圈沒有一個人因爲她隻是個23歲的女人而小看她。
隻有醉倒不省人事，她的外殼才會一層層被撥落，露出柔軟的内心。
次日醒後，她又将一層層的铠甲重新穿上，支撐着肩上的一切。
-
天色大亮。
趙白粟醒來時，床上隻剩下了她。
白嘉雯什麽時候離開的她不知道。
趙白粟慵懶地揉了揉眼睛，摸到手機給白嘉雯發了消息。
微信裏還有白嘉揚的未讀微信。
白嘉揚：【昨晚辛苦了。】
白嘉揚：【早上熬了粥，醒了記得喝一點。】
白嘉揚：【我去俱樂部面試。】
趙白粟回了一個加油的表情包，坐起來掀開身上的薄毯，起身去了自己房間裏洗漱。
下樓就能聞到淡淡的小米粥香，電飯煲還保溫，趙白粟打開蓋子，米黃色的小米粥軟爛的在鍋裏冒着小泡泡。
她盛了一碗，入口軟滑，一下子胃裏都暖洋洋了。
她給白嘉雯發消息：【你喝了你弟煮的粥嗎？】
白嘉雯：【喝了，差點感動到眼淚直流。】
白嘉雯：【嗚嗚嗚，我弟終于是個人了！（感動）】
白嘉雯一直覺得白嘉揚是個小孩，未成年就失去了父母，她作爲姐姐應該好好照顧他。
趙白粟不由替白嘉揚辯解：【你弟真的很好，昨晚抱你上樓，還很擔心你，今天一早上起床還給你煮粥，你還這麽說他。】
白嘉雯：【看你朋友圈，他還會做飯了！】
趙白粟：【問問嘉揚喜歡什麽麻袋，我準備套上抗走，感覺你不大配這麽好的弟弟。】
白嘉雯發過來一個傲嬌的表情包，【呵呵，白嘉揚生是我白家的人，死是我白家的魂。】
白嘉雯：【你要真想要，嫁給他呗，咱仨好好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