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這麽等着,等着被這詭異的道則、道意,給碾壓、道化緻死?”
祖龍出世還沒一日,要是就這麽死了,他是一萬萬個不服、不爽,不願意。
隻是此時,讓他施展什麽壓箱底的手段,他也不樂意。
他在等,等陳鴻鈞出手。
可惜,陳鴻鈞也在等,等着看這羽毛是不是還有其他變化,等等看祖龍會不會出手,等等看那八位大墟,能将此物掌控到什麽程度。
都在等。
因此,一時間方圓幾千裏之間,再無半點其他聲響。隻有那數十丈長短的毛羽,靜靜的漂浮在半空中,默默的散發着一股奇異的大道波動,不斷想歪浸潤着,如同雪粉、玉塵一般的毛羽碎屑。
至于說方圓三千裏的天地間的其他的生靈,早就被當初的意志、規則之戰波及,死成灰灰了。
不過即便是如此,三千裏的大地山川,居然也在慢慢的羽化。
甚至如今浮在半空遠遠眺望去,整片三千裏方圓的大地,就好似變成了一片接天連地的羽毛海,或者說更像是一對殘缺的羽翼一般模樣。
足足小半日的光景過去。
陳鴻鈞依舊不顯山不露水的飄在祖龍一側,而半睜半閉着雙眸的祖龍,此時真身已然縮小到了五十來丈。看樣子,怕是還能堅持三五日的光景。
至于說一旁的八位大墟,此時就好似潛藏進了一片迷蒙的迷霧中一般,虛虛實實的讓陳鴻鈞的乾坤法眸,都看不清澈。
“老爺,小獸的腿都恢複了呢,要不要幫老爺算一算那些人,還有那奇物。”這時候,被陳鴻鈞藏進袖口的犙羊獸開口了。
經過十數次的靈丹補養,犙羊獸如今終于恢複了大半的真身缺損。
隻是此時的犙羊獸看起來,四肢都好似缺了那麽一段,根本就沒有蹄子可言。可即便是如此,他還是想幫一幫陳鴻鈞。
“有什麽好算的,那東西與之前我們遇到的七情石,似模似樣的。不過是魔神遺物罷了,甚至比起那七情石來,這羽毛還多有不如。”頓了頓,陳鴻鈞有傳音道,“你這小獸,被反噬了一次還不長記性,那八位人手一件靈寶,有都是超脫之輩,你算計他們,不要命了。”
大墟、大羅那裏是誰都能算計的。
這等超脫的存在,旁人一想便錯一思便差,甚至太半時候看到的他們,都不是什麽真身。
想要算計如此的存在,沒有大神通大妙法,沒有替死鬼沒有太乙之上的修爲,簡直就是自己活得不開心、不耐煩了。
“老爺,小獸又不算計他們是死是活,隻是想算一算,小獸啥時候能爲小爐子補充一些混沌靈機、靈氣。”
“别亂說!”
犙羊獸這話一出口,浮沉在陳鴻鈞神海中的小爐子,轉悠的那叫一個快,甚至蹦蹦跳跳的就想着竄出陳鴻鈞的神海,然後鑽進他的袖口中去。
很顯然,混沌靈機什麽的,真的是小爐子的最愛。
“老爺,小獸是不是說錯什麽了。”
“沒有的事,是小爐子聽了你那話,想要出來。可這時候,卻還不是他出來的時候。你家老爺,還等着看這支毛羽,到底有多少神異呢。再說,這位祖龍道友,好似還能堅持一些時日,多堅持一下也是好的。”
犙羊獸一時間恍然了。難怪陳鴻鈞一直不動不搖的,看起來也不想受制于人的樣子。
本來,犙羊獸還擔心,自家老爺這是被一根見鬼的羽毛給困住了,想要幫幫忙的。見陳鴻鈞如此的有成算,自然也就不多算計什麽了。
又是兩日過去。
如今的祖龍,已經是二十丈高下了,一身的龍力近乎肉眼都可見了。
被如此的一根毛羽,壓制了近百次,讓祖龍心中的火氣,已經積蘊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了。
“道友,若是你還有什麽手段,最好盡快施展吧。”這話,祖龍說的铿锵有力,甚至日月雙眸開阖間,那不經意散射出來的神光,更是足有尺許長短。
不過,陳鴻鈞在意的可不是什麽眼露神光,而是那雙倒影日月的眸子,如今也有了幾分毛羽的氣息。
你見過羽毛狀的日月倒影麽!
更不用說,連祖龍颌下龍珠内側的那片逆鱗,如今都有了羽毛狀的分叉。由此也看得出,如今的祖龍真的是,快要被那根毛羽給壓迫到了一種極緻了。
“道友是想?”
“我有一寶,有大道力、大偉力,隻是目前還不能随心所以,若是真的施展出來,怕是會傷了道友。”
這話,陳鴻鈞信了一半。
祖龍顯然是想要祭出自家的靈寶了,至于說是不是會連陳鴻鈞給一口氣炖了,這就要看陳鴻鈞到底擋不擋的住,這靈寶的大力了。
不過,出手之前,祖龍還通知陳鴻鈞一聲,在陳鴻鈞看來,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道友有寶,盡管施展就是,一些自保之能,我還是不缺的。”陳鴻鈞身上确實沒什麽至寶可言,可極品靈寶,也不知誰都能欺辱的。
并且,陳鴻鈞根本不相信,祖龍還能直接祭出一件先天至寶來!
洪荒中的至寶,那是有名有姓也有數的,陳鴻鈞可從來都沒聽說過,祖龍、元鳳、始麒麟他們,有什麽伴生至寶的。
“道友,小心便是。”
見陳鴻鈞不動不搖的,臉上也沒半點的異樣,祖龍也隻是半開半合了眼眸,然後龍嘴忽的一張,吐出一方丈許大小,有杆有方的布團子來。
這布團子一出世,便又漫天靈光閃爍,便有天地之氣環繞,便有無邊水浪招搖。
随着布團展開,一道道先天禁制顯化,一方方大道痕迹流轉,一片片雲巒、水火、雷雲、風暴遮蓋四方八極。
這赫然是,一方大旗!
“這該不會是,傳聞中的先天五方旗之一的——北方真武皂雕旗!”陳鴻鈞真的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