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五味雜陳的疼,實在是讓他們記憶猶新,想忘記都是不可能的。因此,再見陳鴻鈞手尖的靈光,頓時就是心念一懼。
“前輩又何必和我們過不去,我們最多也不過是身前卒子而已。前輩想知道,我們盡量說就是了。”
“說。”
“這琉璃海裏,隻要不深入五萬裏之下,幾無危險。這是三千年來,無數真血兇獸用命探索出來的。而且,在這萬裏之下,有股奇異的道韻一直在流轉,任何不朽、不敗在此修行,短時間内都會有一定的領悟。隻是時間一長,就會動搖自身真血、大道。”
“不朽一般以三年爲限,之後最少要鞏固自身大道百十年。不敗則以五十年爲限,之後則是五百年不能深入此間。至于其他的,我們确實不知,還望前輩饒我們麽一遭。”兩位不敗,這是真的吐露了一些有用的東西了。
難怪,犙羊獸會說這琉璃海,每年都會有不少的不敗來此。
很顯然在三千年的探索之下,這些兇獸們已經找到了,如何利用此寶地的法子了。
“除了不朽、不敗之外,大墟怕是也有收獲吧。”陳鴻鈞這話一出口,說的兩位不敗都瞪大了眼眸。
“我們怎麽會沒想到呢,難道這海裏,一直都有大墟在修行!”這位兩位不敗顯然也是聰明的,甚至下一息,還沒等陳鴻鈞反應過來,便直接身墜琉璃海。
“好孽障!”陳鴻鈞都沒想到,這兩位不敗還有這麽一手。
之前,陳鴻鈞定住了他們的身形不假,可不代表這兩位兇獸不能落海。
畢竟天地所限,大地才是所有生靈最初的歸宿。這兩位不敗隻要想,定住的身形在繼續飛空不能,可不在控制一身的道韻、靈機,令自身自由落海,還是可以的。
隻是可惜的是,他們還是慢了。
“定!”想在老祖跟前玩這個,你們還差了點,“給我出來!”
兩位不敗,不過是打了陳鴻鈞一個不注意,之後等陳鴻鈞瞬息間反應過來,擡手間就是兩道定身術。
之後宛若言出法随一般,沒半點靈機閃現,兩位被再次定身的不敗,居然就這好似時光倒流一般,再度浮上了半空中。
“就你們這般手段,還想跑!”定身術雖然好用,可也不是萬能的。
這兩位不敗,被陳鴻鈞定住身形這麽長時間,都無法掙脫,如今還想跑,想想陳鴻鈞都覺得有些好笑。
這純粹,就是再給他們自己找不痛快!
下一息,随着陳鴻鈞指尖蕩漾起的淡綠色光華,這兩位不敗不僅沒露出半點懼怕的神情,反而整個獸都有些瘋狂了。
眼瞅着兩位不敗兇獸,一身的兇戾之氣爆裂,猙獰的面孔下,更是有無數的血脈、道紋隐隐流轉,陳鴻鈞不由的就懷疑了什麽。
“老爺,水下有大墟出沒!”犙羊獸根本不用陳鴻鈞提點什麽。
“難怪了!可即便是如此,你們還想逃了性命不成。”陳鴻鈞此時,那裏還不知道,爲何這兩位不敗會如此瘋狂了,顯然這是他們在掙命呢。“死!”
挪移天地!
神通一念随風起,萬道靈光如海流。
莫名的,天際上顯化出了一道,由億萬道紋所化的靈河,刹那間河彎九轉成了一方空間大陣。
下一息,随着億萬數的道紋爆裂,一道足有百丈大小的空間亂流,出現在兩位不敗的身後,甚至都沒等他們大呼一聲“饒命”,就被那亂流卷落葉一般,卷的沒了點滴的蹤影。
很顯然,他們還是想差了。
如今的陳鴻鈞,想要寂滅了他們,根本不用動什麽靈寶,一道挪移大陣化爲神通,就能将他們強行塞進空間亂流當中。
億萬道空間大道力,所凝、所化的空間亂流之下,管你是兩位不敗還是十位、百位,在如此的天地大力之下,都要被碾碎成渣。
無靈寶護持,無大墟真身偉力,近乎沒有任何一位不敗兇獸,能抵擋這無窮盡的空間大道力的。
“可惜了,這神通還是差了點。”陳鴻鈞說的,自然不是這神通的威力差了,而是本來他是想用挪移大陣所化神通,好供他挪移天地用的。
隻不過,這神通如今還沒被陳鴻鈞研究透徹。
隻是如今用來禍禍兩位不敗,倒是幾位好用的。
“老爺,我們要不要……”見陳鴻鈞聽了自己的提醒,居然沒半點遁走的意思,犙羊獸心中不免有些憂心。
大墟可不是不敗!
大墟的可怖,犙羊獸是親眼所見過的。那種可怕的意志、規則,根本就不是什麽不敗,所能企及的。
“已經晚了。再說,隻是一位大墟的話,倒也不妨試試。”沒錯,陳鴻鈞就是抱着試試大墟手段的心思,這才故意等着這位大墟,從海下出來的。
若是不然,哪怕是轟殺兩位不敗,陳鴻鈞也有足夠的時限,來遁離琉璃海的。
此次閉關一萬餘載,陳鴻鈞不僅修得太乙圓滿,更是用一身的大道意,重修了遁法、雷法。如今的他,遁術比之當年,可要強了五成都不止了。
正說話間,一道幽光從琉璃海中一晃而逝。
等到犙羊獸回過神來後發現,一道十丈有餘的影子,就那麽虛虛實實的站在他的跟前。
甚至,此時不管犙羊獸用什麽瞳法來看着影子,居然都看不清的他的真實。而且,隻要一動蹄子,犙羊獸就覺得有一種大恐怖、透心涼湧上心頭。
這種存在,不可看不可揣度,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很想見我!”這位大墟,雖然站在犙羊獸身前,可一雙眼眸好似在看陳鴻鈞。
那純粹的就是一種感覺,因爲不管是陳鴻鈞還是犙羊獸,根本就看不清楚,這影子的眼睛在那裏。
偏偏,你就是能感覺到,他在看你!
“有這麽明顯麽。”陳鴻鈞比犙羊獸自然要好很多了,可即便是如此,在他的眼裏這位大墟也是虛虛實實的,就好似他的真身時刻在變換,不在此間不在彼間,也不在你眼中一般。想尋他的真身,都不容易。
而這,在陳鴻鈞看來,就是一種超脫天地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