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知,這山脈得了什麽好處,遍地靈根、靈草不說,就一路走來,陳鴻鈞隐約探查到的不敗兇獸,都有三位。至于說什麽不朽,那更是近百。
幾萬裏方圓,在如今的洪荒而言,真的隻是一隅之地。
如此“狹小”的地域間,一般而言别說什麽不敗兇獸了,就是不朽怕是也出不了兩頭的。
偏偏這裏就是不同。
甚至在陳鴻鈞帶着犙羊獸隐迹身形,來到此處山腰上下的時候,犙羊獸的四肢蹄子抽搐了不止一次。
“……你這是,有了不一樣的發現?”與犙羊獸一起小半載了,陳鴻鈞已經頗爲了解,這兇獸的一些習性了。“四周方圓千裏間,并無任何一位不朽兇獸。”
這是說,是犙羊獸很有可能,在此發現的靈池很不一般。
陳鴻鈞揣測。
“主君,小獸活了七十萬年,發現的靈池不下萬數,靈海也足夠幾百數,可如眼前這方靈海這般模樣的,平生僅見。”
“靈海?”
“一望無際的靈海!若是小獸推斷沒差的話,這靈海怕是有方圓近百萬裏大小,深淺更是不可揣度。而且隐隐的,小獸還發現這靈海之中,有一些探查不出的異樣。若是小獸推斷沒差的話,那應該是一件寶貝。一件主君之前與血都争奪的相像的寶貝。”
此間靈海,居然蘊育了一件先天靈寶!
難怪足有百萬裏大小,難怪此方圓幾萬裏大小的山落,居然養育了三位不敗,近百數的不朽兇獸。
先天靈寶與混沌靈海相加,如此的大造化,哪怕是這幾萬裏的山野看不出明顯的玄虛來,可實際上有些東西還是表現的很明顯的。
“難怪了。”陳鴻鈞輕歎一聲,見犙羊獸還蹙着小臉,不由的又問了一句,“怎麽,除了這些,你還有其他的發現不成?”
“不瞞主君,小獸正是沒發現異樣,才覺得有些不太對。”犙羊獸見陳鴻鈞一臉淡然的看着自己,想了想這才又道:“主君有所不知,凡是有寶之地,必然是有異常的。小獸也曾發現其他靈海中,有寶貝蘊育。可惜,寶貝左右有莫名的禁锢守護,不管是小獸還是幾位不朽,都不能破。”
“甚至後來,三位不敗一起攜手,都怏怏而歸。并且此事,還不隻一次發生過。”犙羊獸這話說的言之鑿鑿的。
顯然,這麽多年來,憑借犙羊獸自己的本事,混沌靈池、靈海怕是發現了太多。
這麽多的混沌靈池、靈海造化之下,會有什麽先天靈寶、神物蘊育,自然也是極爲正常的。甚至陳鴻鈞懷疑,此間是不是還有某個倒黴的先天神聖在蘊育,也是說不定的。
不敗兇獸不能破那些先天禁制、先天大陣,可不意味着那些大墟境界的兇獸,也不能破。
這樣就難怪,血都、崧下、照卒等不敗,會認識先天靈寶了。
“無妨。若是先天大陣最好,由此爲參爲照,也能增加一些我對各種陣勢的了悟。”借陣衍陣,自然是最能促進陣道修爲增長的。
陳鴻鈞當年起家,可就是從五行陣着手的。
這麽多年下來,由于一直潛心修行,所以哪怕是九息周光法中,有不少的陣道傳承,可由于參悟時間不多,陳鴻鈞的陣道一道的修爲,還是差了一些。
如今若有先天大陣在側,他自然是想着悟陣破陣了,至于說借助造化爐之威,将先天大陣連混沌靈海一口吞了,這買椟還珠的事兒,陳鴻鈞是不幹的。
攜犙羊獸一路向下,這次足足潛了近十萬裏,突破了無數的地火地炎、奇妙禁制,最終兩人才落在了一處如幽海一般的所在。
無邊無界,不見天地。
“當真是如海一般廣漠。”如今的陳鴻鈞可不是當年的他了,一眼看去方圓幾萬裏近在眼前。
可惜即便是如此,陳鴻鈞也沒看到這靈海的邊界。
甚至隐隐的,陳鴻鈞還感覺到這靈海之間,有股奇異的壓迫力,有些像是道韻意志,可細細尋覽卻又沒半點的蹤迹。
就在陳鴻鈞打算,先尋到那件靈寶,看看周圍是什麽陣勢的時候,神海中的造化爐一陣跳躍,居然不等他的招呼,就直接竄出了神海。、
“等等,千萬留下那件靈寶與他周圍的先天大陣!”
陳鴻鈞呼喚的還算及時,因此即便是造化爐一口氣化爲了擎天大小,那莫名的混沌大道意更是蔓延了整個混沌靈海上下,可最終他還是嘴下留情了。
隻不過結果就是,海平面猛然降低了不下八千裏深淺。
“還剩下百裏深淺麽!”陳鴻鈞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這能吃勁兒,誰養得起啊。
不過很顯然,造化爐這一次真的吃美了、吃舒爽了,甚至吃完後沒回陳鴻鈞的神海,而是直接坐在了他的左肩膀上,來回的跳躍着。
那股喜悅的靈性,陳鴻鈞感覺的清清楚楚的。
“好好,你吃的舒爽就好。”陳鴻鈞還能說什麽,尤其是感覺到這造化爐無形中,又蕩出了幾道沁涼的氣息,将他的神海甚至是元神都給淬煉了一遍,“以後,還有無數的混沌靈池、靈海等着你呢。”
神念中,陳鴻鈞安撫了造化爐兩句,這才不急不緩的朝着靈海偏南的方向而去。
也不知是不是先天大陣的緣故,這靈海差點沒被造化爐給一口吃幹抹淨,可靈寶所在,混沌靈氣、靈機居然還有八千裏高下。
如此自然太顯眼了,根本就不在用陳鴻鈞到處去尋這件寶貝了。
等飛到近前,陳鴻鈞才發現,這先天大陣足有千六百裏大小,陣成九方不辨上下,更無任何陣腳可查可探。
“渾圓如一,這先天大陣怕是不簡單。”一般而言,先天大陣也是有屬性可言的。
眼前這方大陣,五形變化、四象變化、九宮變化,根本就沒半點妨礙,好似随心所欲、好似想怎麽變化就怎麽變化。
越是如此沒個具象,其實這樣的陣勢越是難破。沒有定型,就無從下手。
偏偏見到如此陣勢的陳鴻鈞,卻格外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