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鴻鈞自然也知道,借氣觀四方之法不是萬能的,有些人刻意遮掩了行藏,自然也是見不到的。
如此,還說什麽救命,還裝什麽快要斷氣了。
給傻子演戲看麽!
“這位朋友,我與你指路,你快快下來救我命,我定然會粉身碎骨以報答……”那意念所化的聲音又在蠱惑陳鴻鈞了。
不過這麽簡單的蠱惑之法,讓陳鴻鈞聽了都想發笑。這年頭,裝死都不會麽,還說什麽指路,有着能耐法子,你早就出來了,又何必喊人來救。
不過聽的時間一長,陳鴻鈞也有了一些收獲。最起碼漸漸知道了,這聲音再說什麽。
兇獸之言,陳鴻鈞之前可是不懂的。
“朋友……若是你能救命,我可将一件寶物予你,那件寶物能勾連億萬星鬥,挪星換鬥都是等閑……”
先天靈寶!!
陳鴻鈞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什麽寶貝才有這樣的偉力。尤其是如今的洪荒天際上所挂的那些星鬥,那個不是盤古大神的竅穴所化。
對于這些星鬥而言,想要挪星換鬥,可不是一些太乙甚至是一般大羅所能及的。
再說,如今天道未顯,想要借助天地萬道來煉制後天靈寶,怕是休想。而陳鴻鈞所煉的那後天靈寶,可是由乾坤造化爐所煉。此爐畢竟是混沌靈寶,又有奇珍、靈物爲引,自然可引一分混沌大道凝聚,用來煉制靈寶。
如此還是極難。更不用說如今的一些生靈煉寶了。怕是沒什麽希望。
“可惜,不知真假。”來了洪荒這麽多年,陳鴻鈞還是第一次聽聞,有關先天靈寶的消息。
不過即便是如此,他依舊穩坐釣魚台,絲毫沒有現身出來,甚至到拿出中心之地一觀的意思。哪怕如今的他,也能做到滴血重生。
“朋友,你可知那件寶貝,不僅可以接引各色星光,而且還能凝聚三種星光神水,其中有大日真光所凝聚的神水,功能消骨磨肉、噬血**,最是克制悍身煉體。還有那皓月真光所凝聚的神水,功能……”
“還用你說,月光神水最克制元神、魂靈,甚至一切無實體的鬼魅之物,都被其所克。至于星光神水,則是最克制神念、識念、元靈之物。不過你要隻知道這些,就真的沒救了。”三光神水是什麽寶貝,陳鴻鈞不比這家夥知道的多得多!
從此人的字裏行間,陳鴻鈞越發的斷定,這厮絕對是得到了什麽先天靈寶了。
而且這寶貝,十有八九還與星辰星鬥相關相惜,隻是不知道這寶貝,到底是什麽品階,是中品、上品還是極品。
至于說什麽下品先天靈寶,陳鴻鈞根本不做他想,因爲這靈寶的品階,就能确定它的偉力。能夠移星換鬥甚至凝聚三光神水的寶貝,什麽下品都是虛想。
那個聲音絮絮叨叨的說了半饷,甚至還大略描繪了一些那個寶貝的模樣,可陳鴻鈞就是一眼不發,半點動靜全無。
“……朋友,你到底是誰,到底來這裏做什麽……還是說你是栾雀那個混賬犢子派來調戲爺爺的。”
兩日光景,陳鴻鈞就是沒動靜,讓籠丘再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籠丘你果然還活得好好的。”這邊,陳鴻鈞還在想,這位嘴裏的栾雀到底是誰,忽然間無數的冰霜雪華中,又多了一道意念,“怎麽,有膽子活過來,就沒膽量出來一見麽。”
栾雀早就等着籠丘呢,六千年一晃而過,等的栾雀都不耐煩了。
隻是栾雀沒有發現,陳鴻鈞這位第三者,就在一旁隐了身形、痕迹、氣機,默默的觀瞧着這一切。
後天靈寶也是寶,沒有特殊的探查之法,自然不可能發現了陳鴻鈞的蹤迹。這也不得不說,當年陳鴻鈞煉寶,還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栾雀你是傻的麽,被人摸到了近處,難道你就沒有察覺?”爲陳鴻鈞保密什麽的,籠丘可不會做。
如今的籠丘巴不得栾雀與陳鴻鈞大戰一場,好打破這個冥虛之地的牢籠,讓他有可能借機遁迹,一遁千萬裏直接逃之夭夭。
這麽多年了,籠丘也不是沒嘗試過,可沒有一次能不觸動周圍的冰霜雪華,以及那近乎無所不在的凍徹意志。
如此,哪怕是他有心有能力逃出這片冥虛之地,可最終下場怕是比如今還要凄慘。
在這冥虛之地,最起碼還有當年殘留的隐殺意志、規則護持,又有當年他自爆布下的一些手段,如此哪怕是栾雀真身前來,籠丘也自由手段隐藏自身。
甚至還有三兩成的幾率反戈一擊。
可惜,栾雀就是不上當,根本就不在出現在這片冥虛之地。連給籠丘奮死反抗一擊的機會,都不給。
“察覺什麽,你還活得好好的?”栾雀對自身的凍徹大道還是很有自信的,那裏知道,幾千年間居然出了陳鴻鈞這樣的一朵奇葩。
居然能夠依靠他的凍徹道韻,硬生生的凝結了屬于自己的道種、道真。
這簡直超出了栾雀的想象之外。
而也正是陳鴻鈞能夠同化周圍這近乎無所不在的凍徹道韻,這一路而來,才沒驚動了栾雀。
“如今的你,活着還不如死了好,又何必呢。再給你一個光明正大報仇的機會,出來與我決一死戰,如何?”
“栾雀你這話,你自己信麽。說的比唱得還好聽,有本事你進來,我也給你一個絕殺我的機會,你敢還是不敢!等了近六千年,想必你也等着急了吧。寶貝就在我手裏,就在這片冥虛之地,你敢不敢來拿!”
兩位曾經的摯友,如今卻在相護引逗對方,想讓對方踏入自己的陷阱。
甚至爲了引誘栾雀再進冥虛之地,籠丘居然憑借不多的本命之力,硬生生的催動了一絲那件寶貝的威能。
這一刻,明明是青天白日,可隻要站在冥虛之地左近百裏,居然都能看到天宇之上的星鬥放光。而且,這些星辰光華,就好似投懷送抱一樣,直直的照射在了百裏方圓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