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霸道的性格與強大的實力,對于武林來說,注定了他就是一個超級大麻煩。
而林平之又與任我行的女兒任盈盈有瓜葛,一旦任我行獲得自由,那麽林平之就肯定無法避免被卷入麻煩之中。
所以,爲了防止這樣一個麻煩找上自己,禍害武林,林平之決定先下手爲強,将這個麻煩扼殺于囚籠之中。
“爲了武林的安定,爲了我的幸福生活,對不起了,嶽父大人。”
林平之默默在心中對任我行道了個歉,然後便吩咐黑白子打開這最後一道鐵門。
黑白子眼珠滴溜一轉,然後走上前去,打開鐵門。
咔咔——咔咔——
鐵門緩緩打開,吸引了林平之的目光。
就在這時,黑白子抓住機會,擡手打出一股掌風,将旁邊牆壁上的一盞油燈吹滅。
林平之眼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黑白子則摸黑拔腳往出口逃去,企圖放下第三道門,将林平之困在這地道之中。
然而,油燈又哪是那麽容易滅的,隻要還有油,燈火就能夠不斷重燃。
除非像對付酒精燈那樣,用一個蓋子将燈芯封住,隔絕空氣,否則燈火根本無法徹底熄滅。
燈中之油昨日才添過一次,根本不缺。于是,這片黑暗隻持續了短暫的一、兩秒,燈芯就再次燃燒起來,照亮四方。
黑白子也知道油燈的特性,他沒打算逃出多遠,隻是想要借此機會脫離林平之的掌控而已。
隻要能夠将第三道門放下,那麽最終的勝利便是屬于他的。
“可惡的林平之,竟敢殺我兄弟,斬我手臂,這筆賬我記下了!”
“先把你關在這地道中,餓上十天半個月,然後再好好折磨你,用你的鮮血告慰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黑白子用盡所有内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沖出第三道門,然後擡手就要按下機關,将林平之關在地道之中。
作爲一個聰明人,他才不會相信林平之願意放過他呢。爲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他要想盡一切辦法自救,絕對不能讓自己的性命任由他人處決。
這時,自以爲逃脫生天他的心中充滿了絕地反擊的快感,仿佛一切勝券在握。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一陣破風聲忽然響起,轉眼間逼近他的後背。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無形的劍刃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從林平之的手中飛出,刺穿了他的腹部,使得他瞬間栽倒在地。
他掙紮着想要起身,林平之卻踱步來到他的身邊,一腳踩住他的肩膀,然後拔出承影劍,對準他的脖子。
“想法不錯,原本你還是有幾分逃命的機會的,隻可惜你對我産生了殺意,這是萬不該出現的念頭。”
第三道門距離林平之并不遙遠,剛好在殺意感知的感應範圍之内。于是,對他心生怨恨的黑白子便如黑暗中的火炬一般無比耀眼,讓他一下子就鎖定了攻擊方位。
“大俠饒——!”
他微微一笑,沒給黑白子再次求饒的機會,一劍刺穿其脖子,令其聲音戛然而止,永遠地失去了重見天日的機會。
“哈哈,好!好!這個無恥小人總算是死了!不愧是我女婿,出手幹淨利落,大快人心!”
最後一扇鐵門已經打開,聞到空氣中飄來的血腥氣味,任我行不禁大笑出聲,對林平之這個未曾謀面的女婿贊賞不已。
林平之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承影劍,不禁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從一開始他就通過黑白子的眼神和表情察覺到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這身夜行衣根本無法遮掩身份,隻能用來擋一擋殺人時濺出的血液而已。
不過反正今晚見過承影劍的人都要死,有沒有人認出倒也不是那麽重要的事情。
“嶽父大人,我這便救您出來。”
他拔劍轉身,一邊說着虛假的謊言,一邊走入囚牢之中。
直到這時,他才終于見到了這位嶽父大人的真面目。
其身材甚高,一頭黑發,穿的是一襲青衫,長長的臉孔,眉目清秀,臉色雪白,沒有半分血色,仿佛剛從墳墓中出來的僵屍一般。
這囚牢位于西湖之底,四面皆是鐵壁,一旦鐵壁破裂,外面的湖水便會湧入囚牢之中,淹沒一切。
任我行盤坐于地面,雙手雙腳都被鐵铐緊緊箍住,鐵铐上有粗粗的鎖鏈一直連接到他身後的鐵壁上,限制着他的行動自由。
“一表人才,不錯,與我的寶貝女兒正好相配!”
借着燈光,任我行擡起如鷹隼一般的眼眸打量了林平之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又望向林平之手中的青色劍柄,目露驚奇之色,問道:“這是什麽劍?爲何看不到劍身?”
“此乃上古十大名劍之一,承影劍,有影無形,削鐵如泥。”
林平之一邊介紹,一邊緩步上前,内力湧入無形的劍刃之中,使得劍身顫鳴不已。
“小婿這便幫助嶽父大人斬斷這些鎖鏈,還請嶽父大人不要亂動,以免受傷。”
林平之裝作關心地交代了一句,等到靠近得差不多了,便猛然出劍,如疾電一般朝着任我行的腦袋刺去。
砰!
一股雄渾的内力瞬間轟在林平之的身上,使得他不禁向後退去。
“竟敢用盈盈的名義來偷襲我,你不是我女婿,你是誰?對盈盈做了什麽?!”任我行收回擊出的手掌,緊盯着林平之,厲聲質問。
“不愧是後天境的高手,連我的偷襲都能察覺。”林平之運轉内力,壓下體内翻湧的氣血,臉上不禁露出苦笑。
後天境界與一流境界之間,終究還差了一個大境界,根本沒那麽容易對付。
而且任我行這人生性多疑,想必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他的一面之詞,所以才會如此迅速地出招應對他的偷襲。
見偷襲不再奏效,他索性不再掩飾,坦白道:“嶽父大人,我的确是你的女婿,隻不過我來這裏不是爲了救你,而是爲了殺你。”
“殺我?你若真是我的女婿,爲何要殺我?”任我行沒有絲毫慌亂,一臉沉穩地追問道。
“我其實也不想殺死自己的嶽父大人,畢竟盈盈可是你的女兒,我的愛人。”
林平之無奈地搖頭道:“隻是我曾了解過嶽父大人你的事迹,知道你有稱霸武林的巨大野心,有朝一日你若回歸武林,恐怕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波及到我在意的人,所以爲了天下太平,我不得不提前出手将你除掉。”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沒想到我的女婿竟是一個心懷天下的正道人士!”聽完林平之這番話,任我行不禁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