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琳小師父,我的臉上難道有什麽東西嗎?”察覺到旁邊的視線,林平之轉頭與儀琳對視,笑問道。
“什、什麽都沒有……!”
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尼姑立即滿臉羞澀地轉過頭去,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實際上,她是回想起了剛剛被身邊這個少年一路抱過來的情景,那溫暖寬闊的胸膛和濃郁的男人氣息讓她至今心慌意亂,完全不能冷靜下來。
見她的反應如此可愛,林平之微微一笑,便反過來仔細觀察起了她的模樣。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絕世俏佳人。即使剃去了一頭青絲,她的美麗也依然沒有絲毫減損。
她長着一張清秀絕俗的臉蛋,容色照人,雖裹着一身寬大僧衣,但仍掩蓋不了婀娜的身形,窈窕娉婷的身姿。
林平之看着看着就不禁入了迷,沉浸于這般驚人的美麗之中。
那直白的視線看得儀琳面如火燒,坐立難安,直想立即起身跑開,可無奈身體被田伯光點了穴道,根本動彈不得,她便隻能閉上雙眼,默念起了清神靜心的佛經。
……
“好劍!真是一把好劍!”令狐沖一邊撫摸承影劍那看不見的劍身,一邊贊歎道。
與其他精緻漂亮的名劍不同,承影劍本就有影無形,根本沒有什麽觀賞性,但身爲劍道天才的令狐沖還是憑着手感就認定了手中的這把劍是一把削鐵如泥的絕世寶劍。
“林兄弟,且接我一劍!”
寶劍在手,令狐沖心癢難耐,很想在實戰中試一試,于是便将手中的長劍拔出,丢給了林平之,然後手持承影劍朝林平之使出了華山派的劍法。
锵!
剛剛還在觀賞美女的林平之回過神來,擡手接過長劍,一招迅雷劍法使出,便于瞬息之間挑飛令狐沖手中的承影劍,然後一手将長劍貼在令狐沖的脖子上,一手悠然地伸出接住了飛到半空中的承影劍。
感受到皮膚上那冰冷的劍刃,令狐沖愣了一下,然後不由得苦笑出聲:“看來我還是學藝不精啊,竟在林兄弟手上撐不過一招。”
林平之放下長劍,交還給令狐沖。
他一邊将承影劍收入劍鞘,一邊搖頭道:“令狐兄在劍道之上的天賦極高,隻是你練的華山劍法并不完整,所以才不是我的對手。”
“我練的劍法不完整?可是師父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啊。”令狐沖一臉詫異,完全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嘛,當年的華山劍、氣二宗之争實在過于慘烈,最終導緻華山人才凋敝,諸多劍法失傳,這種不堪入目的内鬥,你讓你師父怎麽開口跟你說明啊?”
“劍、氣二宗……我好像聽說過,沒想到當年華山内部的武道之争竟然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後果!”令狐沖恍然大悟。
緊接着,他又皺起了眉頭,歎道:“唉,這可麻煩了,若是讓一些不懷好意的歹人知道我華山派的劍法不完整,恐怕他們會特意跑去研究華山劍法的破綻,那到時候我華山派就會有滅頂之災了!”
“令狐兄不必如此悲觀,你若想補齊華山劍法,也不是沒有辦法。”
“哦?不知是何辦法?林兄弟若是知道,還請不吝相告,我令狐沖和華山衆人在此先謝過林兄弟了!”令狐沖眼神一亮,一臉鄭重地朝着林平之鞠了一躬。
“令狐兄客氣了,不過提點一句罷了,無需對我行此大禮。”
林平之笑道:“等回到華山之後,令狐兄不妨到華山後洞看一看,那裏正是當初劍、氣二宗最後決戰的地點。”
聽聞此言,令狐沖神色一振,當即打定主意,等回到華山之後就立刻去那人迹罕至的後洞看一看。
“儀琳!儀琳何在?!”
正當這時,接到衙門通知的恒山派衆人終于到了。
一臉祥和的定閑師太和一臉焦躁的定逸師太率先走入大堂,定逸師太一邊大聲喊着儀琳的名字,一邊尋找儀琳的身影。
然而還不等儀琳的身影印入眼簾,定逸師太就先看到了令狐沖。
她登時勃然大怒,一掌朝着令狐沖拍了過去。
“好一個令狐沖!竟敢拐走我恒山派弟子!我今日便要将你帶到嶽不群的面前,讓他好好看一看他究竟教出了一個什麽樣的弟子!”
“師父!這不關令狐師兄的事!”見令狐沖遭受到自家師父的攻擊,儀琳不由得驚呼出聲。
然而定逸師太含怒一擊的速度很快,等到儀琳開口阻止,她這一掌已經到達了令狐沖的面前,即将落在令狐沖的胸膛上。
忽然,一把未出鞘的劍從令狐沖的身邊疾速刺出,直奔定逸師太的脖子而去,逼得定逸師太臉色一變,連忙改變出掌的方向,将此劍拍開。
“好快的劍!你是誰?爲何要幫令狐沖這賊子!”定逸師太看向劍的主人,一名器宇軒昂的美少年,大聲質問道。
“在下林平之,乃是福威镖局的少镖頭。”林平之露出一臉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解釋道,“這位師太且先息怒,令狐兄并沒有拐走儀琳小師父,這其中想必是有什麽誤會,我願以福威镖局的名聲來保證。”
“不是他拐走儀琳的?可是我聽說有人看見他在青樓裏和田伯光那厮一起喝花酒,儀琳當時就在他們身邊,這難道是假的不成?”
定逸師太狠狠地瞪了令狐沖一眼,顯然是對他的印象差到了極點。
“哈哈哈,喝花酒可能是真的,不過令狐兄的确沒有與那田伯光同流合污。”
林平之看了一眼滿臉苦笑的令狐沖,不禁大笑起來。
令狐沖這人一向灑脫不羁,與誰都願意交個朋友,想必當時他肯定是知道自己不是田伯光的對手,所以想要和田伯光套套近乎,打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将儀琳救出魔爪。
隻可惜田伯光雖然的确欣賞令狐沖的爲人,也願意和令狐沖喝酒聊天,但就是色心太重,說什麽也不願意放了儀琳,這才有了後來兩人鬧翻,激烈打鬥引起林平之注意的情節。
“他方才爲了從田伯光手裏救出儀琳小師父,可是硬生生挨了田伯光一刀,你這一掌若是真的打下去,恐怕他半條命就沒了。”
林平之指了指令狐沖那染血的肩膀,令定逸師太立馬明白她好像……似乎……的确是誤會了令狐沖。
“大師兄!”
“大師兄!”
就在整個場面變得有些尴尬之時,華山派弟子在掌門嶽不群的帶領下進入了大堂。
一個皮膚白皙的少女和一個肩上站着小猴子的男人見到令狐沖,連忙喜笑顔開地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