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貴客”,易成功愣住了。
來人當然就是藍湛。
藍湛沒想到易成功居然也在,也有些意外。
“小友,這是我好朋友的兒子易成功,勉強算是個導演。”
“淩霄老師,我們見過。”
“你們見過?”
淩霄有些意外。
易成功急忙賠笑:“淩叔,我們确實見過,算是朋友。”
藍湛沒有點破。
淩霄哈哈一笑,“那還真是巧了,小易,今天我要跟藍湛合奏一曲,你在旁邊聽聽吧。”
“合奏?”
易成功色變,之前蘇以說過這件事,當時他壓根就沒當回事,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此刻的易成功,真是尴尬的要死。
“飛燕,琴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老師。”
“小友,你的……曲譜拿來了嗎?”
藍湛一笑,把曲譜遞給了淩霄。
淩霄打開一看,激動的顫抖起來。
隻是,譜曲實在太新了,筆記似乎都還沒有完全幹。
淩霄猜到了一種可能,不由大吃一驚。
“淩老師,你先練習一下。”藍湛笑道。
淩霄點頭,看着曲譜吹奏起來。
易成功和蘇飛燕沉醉在了音樂中。
練習了很久,淩霄才開始跟藍湛合奏。
藍湛的古筝,淩霄的洞箫,兩種不同的樂器發出的音樂聲,此刻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易成功隻覺得音樂優美,意境深遠,但卻真不懂太多,于是便低聲問:“這首曲子是誰創作的?”
“這是古曲《高山流水》,已經失傳,但藍湛卻找到了。”
“怪不得那麽動聽,原來是失傳的古曲。”
“淩叔的音樂造詣這麽高,藍湛居然能跟他分庭抗禮,真是厲害。”
“易哥,你說反了。”
蘇飛燕看着易成功解釋道,“是老師在跟着藍湛的節奏走,藍湛是個演奏天才。”
“他的泛音、滾、佛、綽、注、上、下等指法運用的爐火純青,完美的描繪了流水的各種動态,抒發了志在流水,智者樂水的寓意。這是演奏大師才能達到的境界,藍湛這麽年輕就達到了,實在是不可思議。”
易成功咋舌,心說其實你不用說那麽多我不懂的東西,你隻需要說他很牛比就行了。
合奏還在繼續。
起初的時候,淩霄還沒辦法完全吹奏好“高山流水”,但他很快就漸入佳境。
易成功和蘇飛燕完全沉寂在了音樂之中。
一曲終了。
蘇飛燕和易成功齊齊鼓掌。
淩霄贊歎,“多謝小友讓我得償所願。”
藍湛欲言又止。
淩霄慚愧,“小友,其實我說了個謊。”
藍湛一怔。
淩霄尴尬,“我得的是尋知己不得的絕症,現在我的絕症已經好了。”
藍湛哭笑不得,“淩老師——”
“别叫我老師。”
淩霄搖頭:“你叫我一聲淩哥吧,以後我們是兄弟。”
藍湛:“……”
易成功:“……”
蘇飛燕哭笑不得,不過她已經習慣了,她老師這頑童性格怕是改不了了。
“怎麽?你瞧不起我這個兄弟?”淩霄笑道。
“怎麽可能。”
藍湛哭笑不得,“淩霄大哥。”
易成功郁悶,你叫淩叔大哥,以後我叫你什麽?
這天下午,藍湛一直都陪淩霄練曲,直到晚上吃過晚飯才離開。
易成功追了出來,賠笑道:“藍湛,之前真是對不起了。”
藍湛笑道:“沒什麽對不起的,是我不賣版權給你。”
易成功嘿嘿一笑,“是我不對,我脾氣太沖。”
“易導,這樣好了,我答應你,隻要白潔老師真的出書,一定優先考慮你。”藍湛說道。
易成功大喜,“謝謝!”
……
……
回到家,藍湛倒頭就睡。
翌日。
藍湛剛想去飛魚,突然聽到樓底下騷亂起來。
“快救人。”
“哎呀,她快跳了。”
“要出人命了。”
下面很多人在看熱鬧。
藍湛一怔。
這時隔壁的蘇以打開房門了。
“天台有人想跳樓。”蘇以正色道。
“警察應該已經上去了吧?”
“好像沒有,我們上去看看吧。”
蘇以說道:“你别跟我說你想見死不救。”
藍湛二話沒說,直接上樓。
兩人很快到了天台。
警察果然還沒有來。
天台上有個穿着牛仔褲的短發美女正騎着護欄,大半個身子都在樓外邊。
旁邊還有幾個住在頂樓的租客。
“妹子,你這麽年輕,還有大把的美好時光,爲什麽要自尋短見?”
“美女,你有什麽想不開的可以跟我們說。”
“就是,有啥事是不解決的?你看哥我屌絲一個,40好幾還沒有結婚,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妹子,我更慘,我老婆出軌十幾次了,但我還是挺過來了。”
……
衆人不斷的勸那短發美女。
然而短發美女像是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一樣。
蘇以忍不住問:“妹妹,我可以跟你聊幾句嗎?”
那短發美女瞥了蘇以一眼,“姐姐,你真像一個明星。”
蘇以一怔,“你說的是……蘇以?”
短發美女嫣然一笑,“是啊,我喜歡蘇以,她的歌很好聽。”
蘇以忍不住問:“那一定聽過她的《熱愛》這首歌,蘇以是個熱愛生活,熱愛一切的人。”
短發美女笑道:“所以,我選擇來這裏結束我的生命。”
蘇以懵了,這什麽跟什麽啊?
藍湛也愣住了。
“《熱愛》裏面說,我們除了熱愛生命之外,還要愛愛你的人。”
“我愛我男朋友,但我男朋友要去國外了。”
“他很愛我,但他不能做個不孝的兒子,他爸媽在國外做生意,他必須回去。”
“你爲什麽不跟他走?”
蘇以忍不住說道。
“我連英語都不會,況且……他父母不喜歡我,我不想讓他爲難。”
“你……你還有家人。”蘇以急忙說道。
“我的家人早就不再了,我無牽無挂。”
短發美女笑道:“姐姐,謝謝你跟我說了這麽多,我想我應該離開了。”
“别!”
蘇以大驚。
“你這是在逃避。”
藍湛突然冷冷道:“逃避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那是懦夫的行爲。”
衆人頭皮發麻,求求你别說了,再說下去人家估計真會跳下去。
“你想幹什麽?你瘋了嗎?”
蘇以沖着藍湛怒吼。
藍湛平時喜歡吹牛也就罷了,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還敢亂說話,她能不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