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九月初,帝京傳來了消息,席蘿生了個兒子。
據說宗鶴松老爺子終于盼來了自己的長孫,爲此特意獎勵席蘿一幢聯排别墅以及不少軍工産業的股份。
黎俏還在坐月子,無法前往道賀,席蘿也非常‘善解人意’地說道:“人不用來,心意到了就行。”
“嗯,記得收貨。”
聞此,席蘿又假惺惺地推辭,“幹嘛這麽客氣,咱倆這關系,直接打錢多方便。”
黎俏慢條斯理地說了句,“要不要再送你一輛運鈔車?”
“隻要你敢送,我就敢接。”席蘿就喜歡黎俏偶爾的冷幽默,“正好給我兒子攢聘禮,再過個十年八載,我就讓他去你家提親,嘿嘿~”
笑聲未落,席蘿就捂着小腹痛苦,“嘶,疼……好疼。”
黎俏說:“剖腹産後的疤痕不容易消,我給你的藥,記得按時擦。”
席蘿緩了緩氣,有氣無力地問:“什麽藥啊,沒看見。”
“明天送到。”
“行吧,行吧,他嶽母有心了。”席蘿疼的臉色煞白,“不說了,剖腹産真他媽疼死老娘了!”
病房裏的宗湛又心疼又不滿地奪過她的手機,“傷口還沒愈合,你就不能老實點?”
席蘿吸了口氣,還沒怼他,一旁正在逗孫子的宗老爺子照着宗湛的大腿就踹了一腳,“什麽叫老實點,開刀的又不是你,少說風涼話,趕緊去叫醫生。”
宗湛身形趔趄,險些沒跌到席蘿的身上。
他虎目圓睜,回眸反駁,“爸,她現在……”
“老陳,把他給我拎出去,省的吵醒我乖孫。”
宗湛:“……”
……
九月十号,商胤入讀了南洋聖佑國際幼兒園。
小家夥自己背着書包爬上了車,不哭不鬧,乖乖地開啓了他的幼兒園生涯。
而入學的第一天,商胤就收到了三片巧克力、兩根香蕉還有一個蝴蝶結,都是同班級的小妹妹送的。
作爲商氏的小太子爺,如果不回禮顯得太沒禮貌了。
于是下午四點,商胤回到公館就鑽進了自己的别墅,一陣翻箱倒櫃後,蹲在地上陷入了沉思。
而黎俏聞訊來到别墅找他,進門就看到商胤撅着小屁股扒拉着地上的鑽石、手槍、玉佩、銀行卡、白金筆等的物件,一臉苦惱地咕哝,“送什麽好呢?”
“要送給誰?”黎俏倚着房門,柔聲問道。
商胤爬起來就上前拉住她的手:“麻麻,要送給同學。”
黎俏被他拽到了地中央,短短幾步,便理清了來龍去脈。
這時,小家夥指了指地上的東西,“我不知道要送哪個給她們。這些鑽石妹妹喜歡玩,這個銀行卡是爺爺給我的,玉佩是粑粑給我的……”
黎俏看着那枚代表了商氏家主地位的玉佩,默默地拿到手裏,并戴在了商胤的脖子上,“要記住,這個不能送。”
商胤揪着玉佩低頭看了看,大大的眼睛裏閃過疑惑,“可是……另一個我已經送給妹妹了。”
“沒關系。”
黎俏并沒過多解釋玉佩的來曆,商胤還小,說多了隻會讓他更困惑。
反正當初商郁說過,如果未來的商氏主母不是賀言茉,那麽玉佩也要靠商胤自己要回來。
不多時,黎俏幫着小家夥整理好地上的物件,随即蹲在他面前,耐心地教導:“這些東西不能随便送人,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如果有其他的小朋友給你送東西,如果不知道怎麽回禮,下次不要收。”
商胤那雙和黎俏如出一轍的小鹿眼泛起了細細的波瀾,“知道了,麻麻。”
他覺得自己做錯了,耷拉着小腦袋情緒很低落。
黎俏見小家夥神色恹恹,攬過他的小身子拍了拍,“在幼兒園還習慣麽?”
“習慣。”商胤摟着她的脖子,“麻麻,我想去看看妹妹。”
黎俏以爲是商绮,淡聲說好,就牽着他回了主宅别墅。
嬰兒房,小家夥扒着床沿看了好半天,最後才小聲問道:“麻麻,什麽時候去看妹妹?”
黎俏目光一滞,這才恍然明白他說的是賀言茉。
……
時間飛逝,又到了國慶節。
長假第一天,黎俏上午十點親自駕車趕到了機場。
出發大廳,唐弋婷穿着寬松的風衣,扶着行李車朝她招手,“俏俏,這裏。”
“今天就走?”黎俏看着行李車上的三個大皮箱,眉心微皺。
唐弋婷笑吟吟地點頭,“創業初見成效,所以我決定趁熱打鐵,去其他地方多發展幾家分公司。”
這個理由,聽起來很正常,但仔細揣摩難免有些牽強。
黎俏打量着唐弋婷圓潤的臉頰,“打算去多久?”
“一年或者兩年吧,具體看分公司的效益。”唐弋婷松開行李車,張開手臂笑道:“臨走前,抱一個?”
黎俏還沒動,唐弋婷又兀自垂下了手臂,“還是算了吧,抱來抱去的好肉麻,不如我親你一下吧。”
開朗樂觀如唐弋婷,就算唐家内部發生了極端的變故,她依然保持着心性沒有走歪。
唐家的事,黎俏略有耳聞,但……她不能插手。
家族紛争,兄弟阋牆,從古至今多不勝數。
何況這次還牽扯出唐南禮的外遇和正室之間的較量。
時至今日,唐家的這場較量還沒有結束。
唐弋婷選擇背井離鄉,也隻是另辟蹊徑和他們繼續争鬥罷了。
這時,黎俏向前傾身攬住了唐弋婷的肩膀,“有空記得查看郵箱,就算離開南洋,也要記得布好眼線,唐家屬于你的那部分基金已經被凍結了,你回來之前,誰也拿不走。”
唐弋婷一下就紅了眼,她後退着吸了吸鼻子,“俏俏,你都知道了?”
“嗯,聽說了一些。”黎俏語氣很淡,聽不出情緒,“去了郦城,可以想辦法和秦氏地産合作。”
唐弋婷瞠目地挑眉,“你怎麽知道我要去郦城?”
黎俏沒說話,卻瞥了一眼行李車。
唐弋婷順勢看去,那上面還放着她的機票,完蛋,暴露了。
她讪讪一笑,“哎呀,不管我去哪兒,反正早晚都會回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