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七八分鍾的時間,黎三去而複返。
南盺紮好頭發走出浴室,定睛一看,就見男人單手推着兩個碩大的行李箱,腋下還夾着她的頸枕。
黎三不僅取回了南盺的牙具,還把她所有的日常用品和衣物全都打包帶回來了。
南盺笑得不行,接過行李箱就看到箱子邊緣還垂着雪紡裙的布料。
她眼皮一跳,打開箱子,果不其然就看到所有的衣物和日用品淩亂地堆在裏面,還灑了半瓶乳液。
南盺幽幽看着黎三,拎起倒扣的乳液,“八千一瓶。”
男人掏了掏兜,随即兩指夾出一張銀行卡,“再買。”
“誰要你的卡。”南盺揮開他的手,一邊整理皮箱一邊抱怨,“裝東西不能看着點?這是白婵幫我買的定制款,市面上根本沒有。”
哦,又是白婵。
黎三将卡片丢進皮箱裏,又奪過那瓶乳液,揚手扔出了窗外,“破了就該扔掉。”
南盺望着那條抛物線,目瞪口呆。
怎麽說呢,這男人雖然好像開了竅,但似乎又沒完全開。
說話辦事依舊狂妄的不行。
不多時,黎三拽起南盺,把牙具塞進她手裏,“去洗漱,我來整理。”
“你會?”
男人黑着臉,“有什麽不會?老子又不是智障。”
南盺肉疼地看了眼布滿乳液的行李箱,嘀嘀咕咕地往浴室走去,“智障都說自己不是智障。”
就這樣,黎三成功把南盺重新連哄帶騙地拉回了自己的世界。
……
時間一晃,八月初。
南盺始終沒有回分工廠,主要是沒機會離開。
而黎三自打開竅之後,雖然明面上還是個混不吝的土匪模樣,但他每時每刻都關注着南盺。
哪怕南盺去洗手間,若時間長了些,他也毫無顧忌地跑去敲門找人。
南盺被他搞得哭笑不得,但不否認心底也确實生出了雀躍和歡喜。
因爲這就是她想要的。
晌午,南盺掏出手機又給白婵打了通電話。
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聽筒裏依舊是無法接通的提示音。
南盺歎了口氣,猶豫着要不要用系統查查白婵的下落。
沒一會,阿瑞敲門探頭進來,“南姐,你找我?”
“嗯,最近幾天白婵有沒有回邊北分廠?”
阿瑞搖頭,“沒回,我叮囑過那邊的兄弟,如果看見小白助理就趕緊通知我,但一直沒信兒。”
南盺靠了靠椅背,“好端端的,能去哪兒呢?”
阿瑞還沒出聲,肩膀驟然被人扒拉了一下,随即男人略顯不悅的嗓音從門口響起,“不就是個助理,有必要天天問?不知道的還以爲你丢兒子了。”
南盺無奈地偏頭,“我哪有天天問?再說邊境魚龍混雜,小白又沒有功夫傍身,萬一出事……”
“能力不行還敢亂跑,出事也是自找的。”
黎三冷嘲了一句,巴不得姓白的小白臉一輩子也别回來。
那貨明顯沒安好心,不然第一次見面能給他豎中指?
南盺懶得和黎三鬥嘴,轉過頭就登錄系統,打算親自找找白婵的下落。
“甭找了。”黎三扯過轉移坐下,瞥着女人冷哼,“你助理查無此人。”
南盺不信,也不理他,直到看見搜索頁面顯示出來的數據,這才狐疑地看向黎三,“是不是你搞得鬼?”
男人下巴微昂,闆着俊臉眯起了眸,“一個破助理也值得我出手?”
“那怎麽回事?我招小白的時候,特意查過資料,當時一切正常。”南盺别有深意地望向了黎三。
操!
黎三岔開腿,猛地伸手扣住南盺的後頸,“想讓我收拾你還是成心找茬?老子在你心裏就這麽下三濫?敢做不敢當?”
南盺攥住他的手腕摩挲了兩下,“沒有,我就是覺得奇怪而已。”
男人剛冒上來的火氣瞬間偃旗息鼓。
他盯着盈盈淺笑的女人,視線緩緩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你覺得奇怪就冤枉我?”
南盺笑意不減,“你不是吧,心理承受能力……嗯……”
不等她說完,黎三俯首攫住了她的唇。
還在看戲的阿瑞,含着滿嘴的狗糧,默默轉身關上了門。
辦公室内,黎三摟着南盺不斷地加深熱吻。
自打這女人回來,他每天都變着花樣地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不管是送花還是送禮物,讨美人歡心的基本功黎三已經得心應手了。
他能感覺到南盺态度的軟化,索性抱着她親熱一番,以慰隐忍之苦。
不多時,黎三放開南盺,呼吸略顯粗重地閉了閉眼,“真他媽磨人。”
“那你還不趕緊松開我。”南盺推他,面頰也透着淡紅。
黎三調整好呼吸,手掌摩挲着女人的細腰,“現在幾點?”
南盺不解其意,扭頭看了眼電腦,“不到十一點半。”
“嗯,來得及。”黎三邊說邊起身,攥着女人的手腕就往門外走。
南盺被迫跟着他小跑了兩步,“什麽來得及?你走慢點,到底幹嘛去?”
黎三大步向前,對她的詢問置若罔聞。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辦公樓,可能是嫌棄南盺走得太慢,黎三圈緊她的腰往上一提,半抱着女人直奔……宿舍。
南盺了然地哼笑出聲,“食堂要開飯了,你确定來得及?”
黎三低眸瞥她,腳步越來越快,“隻要你消停點,我保證讓你吃上午飯。”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黎三不懷好意地握住她的右手,“這個也行。”
南盺哂笑,“你可真會退而求其次!”
話都說到了這麽份上,南盺也不可能再矯情地給彼此添堵。
回了宿舍,男人直接把南盺壓在門闆上,捧着她的臉低聲說:“南盺,你晾了老子半年多,連本帶利咱倆也該算算賬了。”
南盺早就習慣了黎三的土匪行徑,撇嘴回應,“趕緊的,再晚點食堂沒飯了。”
“操,飯比我重要是吧?”
南盺還打算回敬他幾句,但曠了許久的男人不想再浪費時間,吻着她就慢慢進入了正題。
直到午後一點半,宿舍的房門依舊緊閉。
南盺也深刻地領悟了一個道理,男人的鬼話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