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琛話都沒說完,尹沫直接笨拙地含住了男人的唇。
操!
他可不是柳下惠!
對于尹沫的親近和主動,賀琛沒有拒絕的理由。
轉瞬就反客爲主,扣着她腦袋吻得難舍難分。
前排偷觑着戰況的阿勇:“……”
地闆上還未挂斷的電話:“……”
尹沫的主動,對賀琛來講就如同最緻命的春.藥。
他強行圈着尹沫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情到濃時手也鑽進了她的T恤衣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賀琛放開,摟緊她的後背,粗喘着平複情緒。
尹沫同樣目光迷離,身體也浮現出陌生的情動。
車廂裏,燥熱難耐。
阿勇都快受不了了,他握拳抵着嘴角用力咳嗽了一聲,“琛、琛哥……藥堂到了。”
賀琛埋在尹沫的胸前平複呼吸,良久,啞聲吩咐,“再繞一圈。”
他現在沒法下車!
阿勇尴尬地說道:“琛哥,不合适吧,您……看看窗外。”
聞聲,尹沫率先扭頭,看到車外不遠處靜立的兩個人,立馬紅着臉驚呼道:“商家主和厲哥在外面,你快放開。”
賀琛呼吸沉了沉,轉眸睨着窗外面頰含笑且不停點頭的商縱海和雲厲,頂了頂腮幫,神色一派坦然。
兩分鍾後,賀琛人模人樣地牽着尹沫下了車,而商縱海和雲厲已經提前進了藥堂。
不多時,兩人來到外人止步的後院藥房,一進門雲厲就促狹地調侃,“這麽快?”
賀琛頓步睃他一眼,“你毒解了?”
雲厲指着腦門,笑得特别耐人尋味,“你這就叫惱羞成怒吧?”
尹沫餘光瞥着雲厲,羞窘地嗔他,“厲哥,你别胡說。”
“啧。”雲厲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不禁摸了摸下巴,“說都不讓說了,這麽維護他?”
不待尹沫回答,賀琛直接扯着她的臂彎拽到懷裏,“我女人不維護我難道維護你?”
雲厲輕笑着搖頭挖苦,“就不知道我們尹老二會是你第幾任女人。”
兩人之間看似在鬥嘴,實則氣氛已經有些劍拔弩張。
雲厲話裏話外維護尹沫的意味極濃,賀琛什麽都好,唯獨濫情放浪。
相比而言,尹沫和他在一起,吃虧的概率太大了。
這時,商縱海擡了擡眼皮,目光高深地看向賀琛,“說來聽聽,尹丫頭會是第幾任?”
賀琛面無表情地抱緊了尹沫,“老爺子,您瞎湊什麽熱鬧?”
“不敢說?”商縱海翻卷了衣袖,眼底卻藏着薄笑,“還是不想說?”
賀琛瞥他一眼,爾後摟着尹沫來到桌邊坐下,“您老這惡趣味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第幾任不重要,結婚的時候您過來給我當證婚人就行。”
聞此,雲厲驚訝地看向尹沫,“結婚?”
商縱海則高深莫測地勾起了薄唇,指着賀琛點了點,“臭小子總算是有長進了。”
沒一會,雲厲尋了個借口就把尹沫叫出了藥房。
賀琛目送他們離開,俊臉又冷又沉,很是不悅。
他有理由懷疑雲厲那個狗東西會說他壞話。
“現在知道擔心了?”此時,商縱海拿起藥櫃旁邊的藥戥子,打開抽屜抓了一把草藥,“早就說過你别太放縱,是不是後悔了?”
賀琛收回視線,慵懶地靠着太師椅,“您老到底是誰爹?”
商縱海唇邊的笑弧加深,撥着戥子的小秤砣,口吻悠然地笑道:“既然想定下來,那就得正視自己的過去,也得接受别人的質疑。尹丫頭一清二白,她的朋友會對你有所懷疑也是人之常情。”
賀琛扯了下襯衫的領口,輕嗤:“她一清二白您都知道?”
“她的眼神,很幹淨。”商縱海将手裏的藥草倒入牛皮袋中,又感慨了一句,“身在蕭家這麽多年都沒被污染,倒是個值得托付幸福的丫頭。”
另一邊,雲厲和尹沫坐在後院深處的涼亭,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着。
多日不見,雲厲的身體狀況略有好轉,面頰也不似先前那般憔悴瘦削,“你真和他在一起了?”
尹沫摸了摸指甲,“嗯,剛在一起不久。”
雲厲不露聲色地皺了下眉,“你了解賀琛的過去麽?”
“了解。”尹沫很誠實也很誠懇地點頭,“他的一切,我都知道。”
雲厲細細審視了幾秒,随即輕歎,“俏俏也同意?”
尹沫目光微亮,重重地垂首,“嗯,就是俏俏讓我來帕瑪找他的。”
半晌,雲厲失笑出聲,“那就好,如果連她也支持你們在一起,那我無話可說。”
“厲哥,你是不是對他……有意見?”
雲厲說不是,他從石凳上起身,摸出一根煙送到嘴裏,眺望着遠方,低聲道:“作爲朋友和兄弟,賀琛可遇不可求。但作爲愛人,我總覺得他未必合格,也可能是他的風流史造成了這種偏見。”
尹沫說不出話來,因爲她确實沒辦法爲賀琛的過去做任何辯解。
涼亭四周一片沉寂。
很快,尹沫起身來到雲厲的跟前,側目時,微微淺笑,“厲哥,他對我很好。”
“那就行。”雲厲夾着煙抿了一口,偏頭對上尹沫的雙眸,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如果有一天他欺負你或者對你不好,随時跟哥說,咱娘家人多,我們一起給你撐腰。”
尹沫咽了咽嗓子,垂下眼睑軟聲道謝。
這時,雲厲餘光一掃,就看到前方藥房不遠處,賀琛單手插兜斜倚着門柱,一副‘老子就看你們要聊到幾時’的神态,冷飕飕地盯着他們。
兩個男人的視線隔空交彙,賀琛的模樣,讓雲厲有些忍俊不禁。
“老二,記住哥的話。”他故意伸手拍了拍尹沫的頭,以一種兄長的口吻揶揄道:“不過……我現在有點相信他是真的動心了。”
尹沫仰頭還沒說話,雲厲就對着左前方示意,“去吧,他在等你。”
“厲哥……”尹沫往前走了兩步,面泛猶豫地回眸,“你和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