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機艙門打開。
初冬已至,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和英帝相比,南洋的冬天更顯料峭。
商郁攬着黎俏率先走出艙門,賀琛和席蘿也緊随其後。
幾人在機場道别,席蘿從落雨手中接過自己的皮箱,打着哈欠走向了停車場。
來接她的依然是上次的俊逸小奶狗。
對方把她的行李放進後備箱,鑽進車廂就笑嘻嘻地問道:“小姑,你這次去了好久,有沒有給我帶禮物?”
席蘿瞥他一眼,打開手機的飛行模式,敷衍地回答:“帶了,兩張英帝鈔票夠不夠?”
小奶狗又嘀咕了一句,席蘿壓根沒仔細聽。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屏幕,頁面是微信聊天框,躺着三張截圖。
瑪格麗公主于八個小時前發給她的。
席蘿看完截圖,一臉的迷茫。
英帝發生了什麽?
保羅·泰勒·柴爾曼是誰?
爲什麽英帝全網都在找他?
……
上午十點,黎俏在南洋公館的主卧悠悠醒來。
她揉了揉額角,頭腦有些昏沉。
這一趟英帝出行,直到歸來才感到疲憊不堪。
黎俏皺着眉支起上半身,坐了兩秒,又趴了回去。
頭重腳輕。
于是,商郁第三次走進主卧,就看到黎俏在被子裏拱來拱去的慢動作。
他唇邊浮現薄笑,走上前扯了被角,入目就是黎俏緊鎖眉頭一臉不舒服的樣子。
男人斂眉在床邊坐下,聲線也沉了許多,“怎麽了?”
黎俏閉着眼不說話,手指探出被子拉住他,過于溫熱的掌心讓商郁的下颌線條都繃緊了。
她發燒了。
商郁俯身把她從床上抱進懷裏,摸着她微涼的臉頰,臉色愈發陰郁。
黎俏埋在他的懷裏,悶悶地問道:“家裏有退燒藥麽?”
剛說完,她又想到了什麽,兀自歎了口氣,“哦,不能吃。”
黎俏也挺無奈的,估計是早上從機場回來,下飛機時吹風着涼了。
“很難受?”商郁探了探她身上的體溫,眼底的情緒如同打翻的墨硯,濃稠的化不開。
黎俏從他懷裏退出去,重新躺下,有氣無力地道:“也沒有,我再睡會。”
男人坐在床邊,爲她掖了掖被子,掌心一下一下撫着她的額頭。
半晌,見黎俏呼吸均勻,似乎睡着了,商郁眯起冷眸,步伐淩厲地走出了主卧。
男人回到客廳,望月恰好走來,“老大,追風……”的年假您批不批?
“讓成陌過來。”
望月隻覺得眼前拂過一道冷風,再次定睛,他家老大已經走進了電梯。
怎麽了這是?
望月站在原地思忖了兩秒,趕忙拿起電話召喚成陌過來。
然後,又給追風回了個電話,大意就是老大沒空批你的年假。
當了半個月留守兒童的追風,差點沒掀桌子。
他休個年假都不行?
這他媽重金祈福都祈到誰身上去了?!
……
成陌來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鍾就走進了公館。
餐廳,商郁挺拔修長的背影站在琉璃台前,砂鍋裏炖着姜湯,他單手插兜,另一手拿着湯匙偶爾攪拌兩下。
身後的成陌扶了扶鏡框,表情微詫,“堂主,跨境攻擊防火牆很可能會引起其他黑客的注意,不如……”
男人背對着他,音色很低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