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正如商郁所言,這一夜沒有任何人來打擾。
以至于這男人近乎徹夜貪歡,也讓黎俏真真正正的見識到他令人歎服的體力。
她一直都知道商郁在歡愛這件事上有着不同尋常的瘋狂。
但也沒料到他居然在自己出差的前一天,惡狼捕食般把她吃的渣都不剩。
甚至在攀上高峰的刹那,黎俏迷糊的腦海中不禁劃過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
如果情愛能反射出偏執症的等級,那麽商郁一定是重度患者了。
……
清早七點,黎俏病恹恹地吃完早飯,抖着腿鑽進了黑色商務車。
她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着的,隻知道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男人正抱着她在浴缸裏泡澡。
此時,商郁同樣坐在車廂裏,偏頭看着黎俏緊貼着窗邊落座的身影,薄唇勾了勾,擡起手打算把人拽到懷裏。
“幹嘛?”
小姑娘又往窗邊的位置挪了挪,染了血絲的眸子警惕地掃了他一眼。
男人的手,頓在了半空。
前排落雨和流雲默默地對視一瞬,彼此以眼神交流,要不要下車抽根煙再回來。
商郁眯了眯眸,看着黎俏雙手環胸闆着臉的模樣,眼底沁出笑意,“怕我?”
黎俏嗓尖滾了滾,瞄了眼他的手,順勢拍開,語氣涼飕飕的,“當然怕,南洋衍爺,誰不怕。”
她現在隻要一聞到他身上甘冽的氣息整個人都不好了。
昨晚上那些瘋狂的畫面,伴随着他徐徐入鼻的味道,如同倒帶般在腦海中一幀一幀回放。
然後,臉就紅了。
商郁睨了眼後視鏡,流雲和落雨福至心靈地推門下了車。
自動門還開着,清早淡淡的清風從車外浮來。
男人俯身到黎俏的面前,臂彎圈着她的腰,強行把人抱到了懷裏,垂着頭在她耳邊沉聲問道:“還難受?”
黎俏抿着嘴角沒吭聲,泛紅的眼角瞥他一眼,還帶了些不願意搭理他的小情緒。
“去崇城注意安全,出門帶上落雨,有事給我打電話。”
商郁看出了她的不高興,寬厚的手掌輕拍着她的脊背,嗓音低沉磁性地在她耳邊叮咛。
黎俏心頭一軟,仰頭撞進男人沉深似海的瞳中,撇撇嘴,“知道了。”
商郁親了親她的臉頰,又抱着她呆了一會,才吩咐流雲開車送她們去機場。
随着自動門關閉,男人挺拔偉岸的身影在窗外逐漸模糊,黎俏看了兩眼,随即靠着椅背開始補眠。
昨晚一夜貪歡,這腰酸腿疼的症狀,沒個三五天是消不了了。
公館平台,望月站在商郁的背後,看着車子遠走的方向,神色凝重地說道:“老大,剛剛得到消息,蕭夫人已經上了飛機,今天下午……就會抵達南洋。”
“嗯。”男人負手而立,淡漠高深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望月抿了抿唇,“您這次特意讓人把醫學交流會安排在崇城,是不想讓黎小姐見到蕭夫人?可是如果黎小姐知道的話……”
商郁幽幽回睨着他,神色難辨,“讓落雨守好她,南洋的消息對她封鎖。”
望月張了張嘴,還是欲言又止。
但願,蕭夫人别和黎小姐撞上。
這廂望月還在爲蕭夫人的事殚精竭慮,而已經踱步走出幾米外的男人又頓住身形,涼涼地回眸,“你們四個最近是不是很閑?”
望月茫然地撓了撓頭,“不閑啊。”
“既然還有時間在微信群裏打賭,看來是不缺錢。”
說罷,男人轉身走了。
望月還沒想明白是什麽意思,直到下午四助手同時收到了衍皇财務的扣款通知單。
扣款金額:三百萬。
扣款事項:半年獎金。
扣款理由:擅設賭局。
四助手看到這條通知的時候,每個人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這他媽分明就是假公濟私!
……
中午十二點,實驗室的交流小組抵達了最南端的海邊城市崇城。
三個小時的飛行時間,黎俏一直在飛機上補眠,這會下了飛機倒是沒那麽疲累了。
本次人禾實驗室有七個人前來參加交流會,外加臨時跟來的落雨,八個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了機場大廳。
崇城很熱,又坐落在海邊,熱風吹來還帶着黏膩淺淡的海腥味。
黎俏的行李都被落雨推着,她則腳步虛浮地走在一旁,狀态很是懶散。
江院士穿了件老頭衫,手裏拿着飛機上的報紙不停扇着風,“連桢啊,你叫的車停在哪兒?”
連桢還沒說話,落雨便先聲奪人,“我安排了商務車,在停車場C區。”
江院士笑呵呵地對落雨說了句辛苦,爾後就招呼大家一起去停車場。
外人不知道落雨的身份,隻當她是黎俏的朋友,但江院士心知肚明。
這可是那位爺的四助手之一。
四十分鍾的路程,商務車停在了一處老式的招待所門前。
隔壁就是會展中心,明天的交流會也将在這裏舉辦。
落雨和連桢在前台辦理完入住,江院士便在大堂叮囑了幾句,“你們都回去休息吧,下午有空的話,可以去隔壁會展中心轉轉。
明早七點咱們準時在樓下集合,材料什麽的都準備好,千萬别出纰漏。”
不多時,一行人分别回了房間,黎俏太疲憊,進了門就躺在床上挺屍。
“黎小姐,中午您想吃什麽?”
落雨放好行禮,走到客房就看到黎俏恹恹的側躺着。
黎俏搖了搖頭,“我想睡一會,你去吃吧。”
落雨張嘴卻欲言又止,嗯,看得出來,昨晚上确實累壞了。
她抿唇笑笑,又說了句什麽,但黎俏也沒聽清,不到三分鍾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崇城機場的抵達大廳,一個穿着藕粉色襯衫搭配黑色長褲的男人繃着一張俊臉從VIP通道走了出來。
他身後還跟着兩個高大威猛的黑衣男人,海濱城市燥熱難耐,男人走出機場的刹那,感覺呼吸都被黏住了,“這什麽破地方,真他媽熱。”
身後兩個保镖面無表情地睨着他的後腦勺,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抹了抹臉。
您好歹還穿着個涼爽的粉襯衫,他們倆還穿着厚厚的黑西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