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兩個人倒是你來我往地親了半天。
直到彼此拉開距離,黎俏才得以喘息。
商郁抵着黎俏的額頭,兩人近在咫尺,氣息糾纏。
他睇着女孩紅腫的嘴唇,喉結滑動,深深呼吸後,才摟着她的後腦埋在自己的胸前,窩在沙發中,嗓音沉啞地說道:“送歐白去英帝拍戲,是保護,同樣也是懲罰。”
男人坦蕩地言辭,讓黎俏蜷起了手指,他承認在保護歐白了?
商郁低頭看着黎俏,以下颚輕輕摩挲着她的額頭,“我說的保護,不是不給你哥機會。
在南洋,歐白的背後有歐家,也有秋家,而我同樣身在南洋,如果歐白有事,我們都不能坐視不理。”
話落的刹那,黎俏猛地從他懷裏擡起頭,眼裏滿是狡黠。
見狀,商郁捏着她的臉頰,斜斜地揚唇,“想明白了?”
黎俏若有所思地眯起眸,拉下男人的手指攥住,試探道:“你故意的?”
“嗯。”商郁緩慢地垂了下頭,眸光逐漸幽深,“歐白和你哥的矛盾究竟要怎麽化解,那是他們的事。倘若你哥在南洋動手,牽扯出的矛盾隻會更多。我送歐白去英帝,唯一的保護,僅僅是保他一命而已。”
言外之意,如果黎三想算賬,英帝是最好的地盤。
黎俏目光悠遠地看着商郁,良久才回神戲谑? “歐白要是知道你的想法,他可能死都不會去英帝國了。”
“不管他知不知道,都必須去。”男人的口吻夾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你哥如果找他麻煩? 最起碼查理斯能在英帝國保他一命。這? 就夠了。”
這一刻,黎俏不得不佩服商郁的用心。
把歐白放在家族勢力之外,又安排了查理斯護他性命。
三哥想要算賬? 大可以去英帝找歐白? 單打獨鬥的話,黎三估計能血虐對方。
這時,商郁用指腹蹭了下她的臉頰? 神态也恢複了一貫的随意和慵懶? “這樣的安排? 女朋友可還滿意?”
黎俏眨眼? 拍了下他的手背? “湊合吧? 但你怎麽确定查理斯一定能護住歐白?”
三哥這次差點魂歸西天,不用想也知道,他不可能輕易放過歐白。
聞聲,商郁表情高深地揚起薄唇,“别小看查理斯? 英帝是他的地盤? 保歐白不死? 他還是做得到的? 說不定還能充當和事佬。”
聽起來,似乎很公平。
英帝國的範圍,同屬雙方勢力之外? 不上升到家族,不摻雜其他勢力。
單單就是兩個大老爺們的過節,怎麽解決就看他們自己了。
想清楚這層利害關系,黎俏心頭那點小情緒也随之煙消雲散。
她手指撥弄着商郁胸前的襯衫扣,要笑不笑地睨着他,“既然男朋友都做了這麽多安排,那我也跟三哥說一聲,動手的時候留他一命好了。”
但願真如商郁所言,查理斯能化解他們的恩怨。
商郁薄唇溢出淺笑,親了親她的臉頰,餘光掃到側邊扶手,以眼神示意黎俏。
見此,她挑着眉梢從他懷裏起身,拎起襯衫皮袋,轉手往他面前一送,煞有介事地說道:“看在你昨晚那麽辛苦哄我睡覺的份上,給你買了幾件襯衫,聊表謝意。”
商郁深深看着她,爾後視線落在品牌商标上,眉峰輕揚,“怎麽知道我隻穿這個牌子的襯衫?”
黎俏面色一愕,眼裏有笑,歪打正着了。
男人看着她一閃而過的愕然,伸手接過袋子,冷眸微眯,“看來是不知道?”
話都讓他說了。
黎俏瞥着商郁,抿嘴點頭,“唔,現在知道了。”
說罷,她又對着皮袋努了努嘴,“你要不要試試?這是櫃員推薦給我的尺碼,不知道合不合身。”
商郁見她一臉認真,眼睑微垂,唇角勾着若有似無的笑,坐在沙發上,擡起右手的指尖,優雅又随意地解開了襯衫扣子。
黎俏眼睛都直了,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大白天的,你試襯衫不去衣帽間嗎?
黎俏扭頭往旁邊瞟了瞟,但餘光又忍不住一直偷觑。
第二顆,第三顆……
随着他單手解開衣扣,肌理分明的蜜色胸膛也袒露的越來越多,黎俏的眼神移不開了。
但,第三顆扣子解開之後,商郁的手不動了。
黎俏皺了下眉頭,大腦可能宕機了,說話也沒過腦子,直接問了一句:“解不開了?”
商郁唇邊的笑意加深,他低頭看着微敞的襯衫,一寸寸掀開眼簾,深邃的眸裏波瀾湧動。
随即,他放下長腿站起身,順手拎起一件皮袋,拉着黎俏就往樓上走去。
“哎?幹嘛?”黎俏被男人拉着手腕,三兩步就進了拐角的電梯。
轎廂門關閉,她來不及反應,被商郁按在牆壁上狠狠的親。
黎俏的下巴被他以虎口擡起,仰頭承受着他霸道的索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分開安全的距離,黎俏單手推着他的肩膀,啜着氣,臉頰一片绯紅。
這時,商郁一手拎着襯衫,一手撐着黎俏耳側的轎廂牆壁,灼熱的呼吸灑在她腦門上,說了兩個字,“解開。”
“嗯?”黎俏茫然地擡起頭,視野裏的男人碎發微亂,衣襟半敞,壁咚她的動作,透着幾分狂野。
尤其是他深不見底的瞳眸裏,融着炙熱的火光。
兩人四目相對,見商郁壓下俊顔,黎俏便順着他的動作看去,這才發覺他所謂的解開是什麽意思。
黎俏搭在他肩頭的手指緊了緊,面上一片鎮定,心裏小鹿亂撞。
商郁扶着牆壁再次欺身向前,濃烈的男性氣息萦繞在四周,眯起的眼底噙滿幽光,“不敢?”
激将法,沒有用的。
黎俏的眼神漸漸退去迷蒙,昂頭和男人對視,扯唇搖頭,“有什麽不敢的?”
話落的刹那,她目光直視商郁,探出右手的食指在第四顆扣子上一勾一挑,扣子順勢崩開。
然後以同樣的動作,解開了襯衫最後一顆扣子。
完美緊實的腹肌映入眼簾,黎俏匆匆看了一眼,再次擡眸望着商郁。
即便她一臉從容不迫,但手心……早就出汗了。
此時此刻,商郁身上的黑色襯衫徹底敞開,露出來的肌肉紋路無一不彰顯着健碩和魅惑。
封閉的轎廂裏,溫度有點熱。
黎俏蹙眉咽了咽嗓子,總感覺電梯攀升的速度是不是太慢了?
正想着,身前的商郁低頭吻了下她的眉心,然後才回身去按下了電梯鍵。
哦,不是電梯慢,是壓根沒按樓層。
黎俏低下頭,喟歎着搓了下腦門,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轉眼,電梯抵達三樓。
商郁牽着她的手,走進了偌大的衣帽間。
她站在門口,看着明黃色的燈光下,三面環牆的衣櫃裏,入目皆是黑色的服裝。
唯一的色彩恐怕就是正中間的矮櫃裏,擺放的各類名表和口袋方巾了。
黎俏略略打量了幾眼,重新擡眸尋找男人的身影時,目光停住了。
此時,他背對着她,襯衫也放在了換衣凳上,寬肩的體魄尤爲卓越,暖黃的燈光落在他挺闊的肩上,鍍了層金茫般惑人。
黎俏堪堪别開眼,目光愈發閃爍,她曾在邊境也見過其他男人的樣子,但都不及商郁這般具有沖擊力。
剛剛粗略掃過,他的後背好像有疤痕,黎俏視線移動回去,想着再看一眼,卻發現他已經穿上襯衫朝她走來。
隻不過,襯衫的扣子依然敞着。
黎俏:“……”
可能是福至心靈吧,她看到這般景象,沒有任何遲疑,直接走上前爲他系上了貝母紐扣。
除了屏住呼吸有點手抖之外,黎俏看起來沒什麽不同。
好不容易把扣子系到了領口位置,她暗暗舒了口氣。
這時,商郁低頭看了看,濃眉皺了下,對着襯衫下擺努嘴,嗓音磁性地開腔:“還有。”
黎俏後退一步的動作硬生生頓住了。
她撐開眼皮看着商郁,又低頭瞅了瞅襯衫,他的意思是……讓她幫忙把下擺塞進腰帶裏?
黎俏頭皮差點炸了。
她伸拽着襯衫下擺,又撫平上面的痕迹,然後一本正經地擡眸,“這樣挺好看。”
話落,商郁笑了,從唇邊溢出的渾厚笑聲絲絲縷縷的竄入黎俏耳畔,氣氛愈發詭谲迷離。
他單手環住黎俏的腰,腳下一旋就将人壓在了玻璃衣櫃上,用力吻着她。
穿着她買的襯衫,和她相擁相吻,其實也沒做什麽,但男人内心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商郁的手鑽進了衣角,沒有繼續往上,停在了她纖細的腰線上。
因爲感受到女孩瞬間緊繃的身形,所以他停下了。
這個吻沒有持續太久,商郁放開她的唇,俯首貼着她的側臉,音色很是沙啞,帶着一絲不确定,“害怕?”
黎俏悶在他肩頭的位置,小口喘息着,她低頭看了看,才發現她不知何時捏住了他的手腕。
可能是下意識的舉動,也可能是過于緊張和迷亂,讓她有些惶然。
逐漸冷靜過後,黎俏的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
她的手指緊了緊,爾後輕輕摩挲着男人手腕的肌膚,仰頭,底氣不足地說道:“那到沒有,有什麽好怕的。”
這話說的利索,就是聲音挺虛。
商郁吮着她的耳垂,呼吸平穩後,在她耳際灑下一片灼燙的熱氣,“真是個乖女孩。”
說話間,他收回了手,摟住黎俏的腰帶入了懷中。
想要她的念頭越來越強,一瞬間的念起,可能吓到了她。
商郁攬她入懷,寬厚的掌心一下下輕撫她的脊背。
直到感覺懷裏的身軀漸漸放松,他才滾着喉結,牽着她走出了衣帽間。
……
五分鍾後,黎俏捧着水杯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眼神持續發飄。
商郁沒有下樓,說是去了洗手間。
黎俏窩在沙發上,思緒有點亂,腦海中不停浮現着剛才的一幕幕。
直到此刻,她還能感覺到腰側肌膚被他摩擦的顫栗和心悸。
哎,露怯了。
沒一會,沉穩的腳步聲從背後傳來。
黎俏頓時坐直了身子,循着聲音回眸,男人黑色的身軀已近在眼前。
他站在沙發後方,雙手撐在兩側,俯身看着女孩持續泛紅的耳尖,伸手彈了一下,“在想什麽?”
黎俏的耳朵很敏感,被他這樣一彈,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捏緊手裏的水杯,往沙發前面挪了挪,企圖拉開安全距離。
他身上濃烈的荷爾蒙味道,太刺激感官了,“沒什麽,實驗室有事,我得回去了。”
說罷,黎俏起身就走。
商郁依舊站在沙發椅背後方,望着她慌亂不自知的模樣,揚唇沉笑,“女朋友要拿着水杯開車回去?”
黎俏剛走到客廳入口的身影瞬間停下了。
她低頭看着手裏的杯子,阖眸歎息,抹了把臉。
行吧,冷靜沒了,形象也沒了。
就這樣,在商郁有意的引導下,黎俏徹底亂了。
稍頃,男人走到她身邊,拿過水杯轉身放在了茶幾上,爾後牽着她的手往門外走去,“走吧,送你回實驗室。”
“不用,我自己可以……”
話未落,商郁捏了下她的手指,眸光深邃地看着她,耐人尋味地側首反問:“确定可以?”
她的手心,全是汗。
很明顯,她不可以。
黎俏悻悻地扯唇沒再吭聲,任由商郁牽着她走向了衍皇的車隊。
而她得奔馳車則交給了落雨開着。
……
半小時後,車子抵達實驗樓。
商郁眸光慵懶地瞥向黎俏,疊着腿的坐姿清隽又随性,音色醇厚地提醒道:“記得請假。”
黎俏回眸,點頭應聲,“嗯,知道。那我走了。”
男人垂了下眼睫,目光中多了些認真。
在黎俏臨下車前,他向前傾身把她摟進懷裏,親了親她的臉頰:“去吧,晚上等我。”
“晚上有事?”她不解地反問。
而商郁則高深地看着她,表情有些玩味,“去醫院坐坐。”
黎俏:“……”
她嗔了商郁一眼,轉身下了車。
男人則目送着黎俏的身影,回首仰頭靠着椅背,對流雲低聲吩咐,“給江院士打個電話,讓他批假。”
“好的老大。”